這天下班,照例是很冷,金釀月搓着手往小區樓跑。
可世間大抵是無巧不成書的,隻差那麼一秒,她趕上了電梯,也見到一個不想見到的人。
馮笑寒看見她來,按下了開門鍵,微笑着道,“下班了?”
旁邊那個高挑的身影,明明已經好久沒見,但金釀月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有些人,真的化成灰都能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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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星燃拎着烤紅薯開門,在門口喊了一句“我回來了”,卻并沒有等到金釀月小鳥似的擁抱。
他并沒有放在心上,隻以為金釀月是和應念念或者是哪個朋友出去玩了。
把烤紅薯放好後去準備做飯,她昨天就嚷嚷着要吃牛肉面。
煮完面後,正好聽到開門聲,他把往兩隻碗端出廚房,上面擺好筷子,“回來了?烤紅薯吃嗎?”
金釀月卻并不如往日那邊,歡快得像是隻小麻雀,臉上的神情怎麼看怎麼奇怪,心情不好肉眼可見。
靳星燃微微一愣。
金釀月心情不好歸心情不好,飯量沒有任何衰減,将烤紅薯吃完後,又将面吃了個幹幹淨淨。
靳星燃看她吃完了,才開口詢問,“怎麼了?”
金釀月環住他的腰,把腦袋往他胸膛處靠,聲音甕聲甕氣,“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
靳星燃短暫沉默。
金釀月聲音很輕:“你對我這麼好,又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
靳星燃心狠狠顫動了一下。
想得到什麼?
一個人,是無私的嗎?
一個人的愛是無私的嗎?
别人他不太清楚,但在他這兒,并不是如此。
他對她好,當然是有所求,希望她可以回報以相同的情感。
就算不是等比例,十分之一也行。
他總是想要得更多。
人心貪婪無度,以前兩個不在一處,他總想着能跟她說幾句話就好了。
後來千辛萬苦和她媽媽搭上關系,組建了一個相親局,又陰差陽錯結了婚,他又不滿足于兩人隻是合作夥伴的關系。
他努力地刷存在感,賣弄似可笑地勾引她,雖然隻成功了一小半,但的确邁了一大步。
而現在,金釀月會抱他,會親他,會摟着他的胳膊撒嬌,但他又不滿足了。
這還不夠。
就像此刻,他迫切想知道,她到底是為什麼而心神恍惚。
又到底是為了誰而精神恍惚。
但他偏偏要裝出一副大度樣子,摸摸她的頭發,她頭發養得很好,雖然燙染過,但摸上去依舊光滑得像是絲綢。
靳星燃聽到自己說:“别胡思亂想了。”
頓了頓,“當然是喜歡你,才對你好。”
這個回答讓金釀月更懵了。
她為什麼會喜歡靳星燃,這個真的很好解釋。
一個長得好看的賢惠伴侶,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沒有人會拒絕的吧?
可她有點想不明白,靳星燃喜歡她什麼……
雖然她的确是聰明美麗善良大方,但毫無疑問,這些面都沒有對靳星燃展露過。
她戳着他的胸口,輕聲抱怨,“甜言蜜語,花言巧語。”
突然又想,該不會靳星燃是那種男人吧?
隻因被她摸了胸,又啃了一口,所以就要死要活非她不可?
靳星燃笑了一下,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唇邊親了親,又狀似不經意問道,“今天是怎麼了?誰惹你心情不好?”
金釀月昂着頭看他:“都是你惹我了。”
靳星燃無奈道:“跟我有什麼關系?好不講理。”
金釀月理直氣壯:“就是你惹的我。我不管,今天打遊戲,你必須好好打,我要赢了,才會心情好。”
靳星燃點頭應允,金釀月才眉開眼笑。
她真的很喜歡和靳星燃打遊戲。
她在遊戲裡玩射手角色,靳星燃可以玩工具人中路,四級後線全都給她吃。
她吃得肥肥的,經濟比别人高出一大截,輔助跟着她保護她,靳星燃玩中路也跟着她保護她,這樣她就有了兩個輔助,大殺四方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這麼一連玩了三四局,她還意猶未盡。
靳星燃勸道:“不能再玩了,等周末吧,和你玩一整天好不好?”
金釀月勉為其難同意,總算不是愁眉苦臉的了。
靳星燃看她心情好起來,才重拾舊話題,把她臉上的碎發往耳後撩,輕聲細語問,“剛回家時候為什麼不高興?”
金釀月道:“也沒有不高興呀,就遇到了好久沒見的人,有點不舒服。”
好久沒見的人?
她居然能記住好久沒見的人?
靳星燃立馬知曉了,這人對她絕對意義不一般。
他和金釀月從幼兒園就認識,也算是青梅竹馬,但幾年不見後,她可是完全不認識他了呢。
這人最起碼比他重要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