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師溫并不會做出什麼傷害它的事情之後,小白兔沒有那麼抗拒了,任由師溫撫摸。
師溫看着這幕,有種難以言明的感覺。
她成功了,她居然真的能摸到兔子。
“師尊,你做得很好呢,隻要再給我一會,這傷口就能處理好了。”
小白兔現在的注意力在師溫身上,即墨浮生灑完藥,纏上綁帶。
這回,倒是進行得很順利。
沒過一會,傷口就處理好了。
即墨浮生擡起頭,往師溫那邊望去。
他正收回手,手卻不小心同師溫撫摸小兔子的手撞到一塊,手心被她微涼的指尖劃過。
那觸覺就像是有根羽毛拂過心髒,癢癢的,酥酥的。
他耳朵就這麼紅了。
即墨浮生咬緊下唇。
怎麼回事?那種心髒快跳出來的感覺又來了。
他想,定是他對師尊的敬仰之情又增加了。
師尊不僅又美又強,連手都好看得過分。
她的手纖細如白玉,對比起來即墨浮生的就粗糙許多。
他斂了下眸子,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那樣,收回手。
他擡起眸子,剛想跟師溫說聲“好了”,卻被眼前的一幕徹底驚豔到了。
女子白膚墨發,清冷絕塵,她低垂眉眼,神色專注,一下一下輕撫小兔子,周身散發着靜谧和柔和,叫人不敢驚擾。
即墨浮生想,這個畫面他應該會記一輩子。
因為這一幕太美好了。
師溫緩緩擡頭,問道:“好了?”
即墨浮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問的是什麼,慌亂道:“好了。”
臉上的燥意絲毫沒有退去,反倒因為師溫擡頭望他的一眼更嚴重了。
“這兔子應該餓了,弟子去找些吃食。”
同師溫說一聲之後,即墨浮生便匆匆跑開了。
師溫看着他跑開的背影,擰了下眉毛。
小徒弟怎麼這會呆頭呆腦的?莫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看到小白兔後腿上被包紮不錯,她面露滿意之色。
小徒弟心靈手巧,收徒就要收這樣的。
師溫隻是幫忙把兔子傷口處理好,并不參與喂養。
因為她怕自己來喂養,這鮮活的生命不到三天就沒了。
畢竟,她養什麼死什麼。
不多時,即墨浮生拿來一些焉巴巴的,看上去沒什麼水分的大白菜葉子,放在小兔子前面。
師溫看到這,忍不住問了一句:“廚房裡沒有新鮮的菜了?”
“新鮮的菜葉水分大多,兔子吃了會拉稀。”
即墨浮生解釋道。
腦海中閃過一道白光,師溫好像明白了什麼。
她幼時養兔子喂的就是水靈靈的菜葉,這就是兔子會奄奄一息的原因?
心中有什麼東西在不知不覺中放下了,師溫露出釋然的表情,那雙淡眸明亮驚人。
“收你為徒,很正确。”
即墨浮生睫毛一顫,望向師溫,那雙眸子飽含情意。
他淺笑道:“是師尊把我從那個地方帶了出來。”
“能遇到師尊,弟子很幸運。”
說到後面他聲音已經變小許多,垂着頭,耳朵已經紅得不像話。
在那一刻,她也沒那麼孤獨了。
師溫眼神虛虛地望向遠處,視野中天空遼闊,她不禁想起些事情。
那個地方啊,盡是毒蟲野獸,小徒弟五歲的時候就被丢到那個林子裡,她都不知道小徒弟是怎麼活下去的,那丢下他的人簡直是禽獸。
也就是因為這樣,他的身體才會比同齡人羸弱許多。
師溫神色複雜,小心翼翼,試探地問道:“你還想……找到你的親人嗎?”
“不想。”即墨浮生很是堅定。
他這一世為了師溫而來,其他人關他何事。
師溫看即墨浮生并無賭氣,才知他已經放下了這件事。
她唯恐傷到即墨浮生,卻沒有想到自己小徒弟很強大。
“你以後會更好的。”
她很肯定。
“謝謝師尊。”即墨浮生一笑,那有些尖尖的犬牙便露了出來,陽光又可愛,還有點軟。
師溫莫名很想戳戳他的臉頰,不過到底沒有這麼做。
想到昨晚小徒弟很晚才睡,她忍不住叮囑了一句:“你近日修煉有些過于刻苦了些,要注意休息,尤其是晚上,要早點睡。”
即墨浮生有點驚訝師溫連這都注意到了。
這是不是說明,她一直在關心他?
他抿了抿唇,似乎還能嘗到口腔中的一絲甜味。
臨了,師溫補充了一句:“不然,會長不高的。”
聽到這話,即墨浮生神色瞬間變了。
長不高,長不高……這句話像是魔咒一樣回蕩在即墨浮生腦海中。
你知道這句話對才一個才十一二歲的男孩子殺傷力有多大嗎?
即使他知道自己長大後能高出師溫一個頭,他還是會忍不住擔憂,畢竟他現在确實太矮了些,而且太瘦了,連肌肉都沒有。
師溫沒等來小徒弟的應答,反倒等來他咬着下唇,那雙水汪汪的眸子望過來,一臉委屈巴巴的。
她莫名心下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