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你是知道什麼好玩的,故意不告訴小爺的吧?”
霍煜奇朝即墨浮生眨了眨眼睛,表情格外欠揍。
難得,即墨浮生沒有維持住面上的表情,他嘴角抽了抽,有種想暴打霍煜奇一頓的沖動。
“你沒事就回房間修煉,宗門大比若是輸得很慘倒是還不知道會生息瞧你。”
這是已經下逐客令了。
生息現在是元嬰期,即墨浮生金丹中期,而霍煜奇才金丹初期,這三人裡隻有他修為最低。
霍煜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耷拉下來,最後還是迫于淫威,垂頭喪氣地回自己房間去了。
他走後,即墨浮生瞬間松了一口氣。
不過,自己看師尊的眼神真的很不清白嗎?
宗門大比那麼多老妖怪,若是叫人看出來說不定會給師尊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看來自己确實要收斂一下了。
門外,霍煜奇立馬哈哈大笑起來,為不發聲音他還用手捂住了嘴,如果不是怕别人以為他是傻子肯定激動得跳起來,哪裡有剛剛頹喪的樣子。
能看到即墨浮生失态的樣子實在太開心了,誰叫他平日裡總是一副冰塊臉。
即墨浮生平日裡鬼得很,能算計到他也是拖師叔祖的福。
霍煜奇并不是表面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相反,他心思細膩的很。
加上即墨浮生平日裡對什麼事情都不太關心,唯獨在師叔祖的事情上反應會格外的大,尤其是他看師叔祖的眼神,跟她小姑父看小咕咕的眼神一模一樣。
這四年,他總該發覺些什麼不對勁了。
說來,他還是好心,他都暗戳戳地提醒即墨浮生了,如果他領會不到就是他笨笨了。
說來“笨笨”這個詞,還是生息嫌棄他的時候會這麼說。
想到生息,霍煜奇突然沒那麼開心了。
宗門大比這麼熱鬧,如果生息能出來玩該有多好?
如果是生息,她肯定二話不說就陪他出去玩,才不會像即墨浮生那樣。
霍煜奇發現,這宗門也沒有那麼讓人期待。
不過,即墨浮生說的也對,若是他輸得很慘,生息肯定會先啧啧兩句,然後默默退開半步,一臉嫌棄。
這樣一想,他也沒有那麼想出去了,老老實實回去修煉了。
宗門大比開始了,今天的唐豐城似乎格外熱鬧。
“早上城牆吊着個修士,被扒了衣服光着腚呢。”
“誰呀?死了沒?”
“你知道十方宗那個叫裴青雲的新秀嗎?就是他。那你猜猜是誰扒的他衣服?”
“你就别賣關子了。”
“誰不知道南風仙尊和錦書仙子是一對神仙眷侶啊,而且還是元武宗長老,這裴青雲居然敢騷擾錦書仙子,這還得了。”
“南風仙尊扒的衣服,錦書仙子親手吊的人,錦書仙子當時就開口了,‘淫囊惡臭,修真界敗類’。”
“十方宗也是倒黴,出了這麼個淫徒,臉都丢光了。”
這話聽的李夫子不禁皺眉:“真是世風日下。”
師溫自然也聽到了。
對于這種色膽包天的人自然是沒什麼好印象,隻不過,那個名字有點耳熟。
見目的達到,即墨浮生勾起唇角。
元武宗作為這次舉辦大比的主辦方,也是上一次宗門大比的冠軍,财力及人力無疑是最雄厚的。
元武宗直接下令在山門前那一大塊空地擺下擂台,廣邀修真界各路少年英雄。
不僅如此,這次宗門大比還準備豐厚的獎品,引來的不知有宗門弟子還有散修。
每一輪都是由抽簽決定參賽順序。
參加宗門大比的弟子少說也要金丹初期的修為,也就避免了實力過于懸殊,不好分配對手。
由于人多,第一輪是四人混戰模式,打倒其餘三人的,才能進入下一輪比試。
若是抽到自己同門,雖說剛開始可以不用單打獨鬥,但在打敗其他人之後還是要和自己同門進行決鬥,擇一勝者。
所以,稍微有點實力的都不太希望抽到同門,會拉低自己宗門入選人數甚至傷和氣。
那邊,即墨浮生和霍煜奇已經拿到自己的抽簽結果了。
師溫也看了一眼。
比賽分為天地玄黃四組,每組再細分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八場。
小徒弟拿的是玄己,也就是第三組第六場,按照半天比一場,也要等到明天上午。
霍煜奇拿的是地甲,也就是第二組第一場,今天下午第一場。
得知自己跟即墨浮生并不是同一場比賽,霍煜奇明顯松了一口氣。
他可不想還沒出發就打道回府了。
同樣不幸的是,流光派有人抽到同一場。
兩個小弟子一對賬,立馬哀嚎起來,最後還幽怨地望了對方一眼。
那表情,很逗。
師溫差點笑了。
這屆弟子還挺有朝氣的。
即墨浮生注意到師溫面上的淺笑,一時挪不開眼。
他抿了下唇,壓住心中的那一絲悸動。
恰巧師溫一回頭,便看到即墨浮生正在望着她。
待她看過來,他便飛快地移開了目光。
她一時疑惑。
往日裡,小徒弟的反應可不是這樣的,他會坦然回以微笑。
即墨浮生還記得之前霍煜奇的話。
他在衆人面前克制自己的眼神,隻因不想給師溫招來閑言蜚語。
心中疑惑還未解開,師溫就見霍煜奇那小子扭扭捏捏上來,瞄了她手裡的生息劍好幾眼,道:“師叔祖,我待會就要比賽了,可以摸摸你的劍嗎?”
師溫欣然同意。
她拿出生息,怕傷到人,并沒有讓劍出鞘。
霍煜奇摸了一把劍鞘,便收回了手,一臉心滿意足。
就在這時,寄宿在神識中的生息開口說話了。
師溫動作一頓,随後才開口道:“生息說,‘好好比賽,回去記得找她玩’。”
霍煜奇咧着個大牙在那笑。
“這是在幹什麼?”
看霍煜奇在那傻笑,不少弟子一時好奇,也圍了過來。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讨個好兆頭。”
“仙尊的修為多厲害,在比賽前,如果能摸仙尊的劍,比賽肯定也順利不少。”
那弟子說得煞有其事的,師溫自己也有點不敢相信。
就摸個劍,應該沒那麼大作用吧。
不過一會,流光派的弟子便将師溫圍了個七七八八。
往日裡師溫那生人勿近的形象瞬間蕩然無存。
一個長相軟萌的女弟子大着膽子問道:“那仙尊,我們可不可以也摸一下你的劍?”
此話一出,那些個弟子齊齊望過來,一臉期待。
在衆人的目光下,師溫微微颔首。
得到同意,原本還特别緊張的弟子立馬高興起來,排成一隊,挨個摸劍。
别人都哼哧哼哧地準備比賽,隻有流光派這邊氣氛輕松。
這麼清奇的畫風立馬引來不少人的注意。
“這是幹嘛?亂哄哄的在那賣東西一樣。”
“我們師叔祖給我們摸劍呢,别管。”
被人這麼回怼了,那人還不服氣了,伸長脖子往裡看,看到師溫時,頓時呆住。
好一個冰人美人,而且她看上去也太年輕了吧。
“這……這是你們師叔祖?”
“不僅如此,我們師叔祖修為深不可測。”
流光派弟子回應道。
“你不是在騙人吧,哪個老祖宗會這麼親和啊,還讓小輩摸自己的劍?”
“那是我們師叔祖心善,滿足一下小輩的願望。”
立馬有弟子出頭維護師溫,一臉以師溫為榮的驕傲樣。
師溫自然也聽到這兩人的争辯聲,眉頭皺起又松開。
算了,随他們開心就好。
即墨浮生安靜地侍立在師溫身旁,像一堵隐形的牆。
不知是誰沒站穩,往師溫那邊擠,他立馬橫在師溫和人群面前。
他那淩厲的眼神一掃,最前面弟子往後縮了縮脖子,瞬間安靜下來。
師叔祖的徒弟太太太可怕了。
即墨浮生冷冷出聲:“流光派全體弟子聽令,立正。”
所有弟子立馬挺直了腰闆,不敢亂動。
霍煜奇也不例外。
因為師溫不時會來指導劍術,孫夫子訓練他們的強度也跟着直線上升。
而即墨浮生正是那個被孫夫子授權下指令的人。
也難怪即墨浮生即使外形優異也少有女弟子敢來告白,這不一看到他便想到那些訓練的苦日子,任何粉紅泡泡都沒了。
師溫看了眼,還算滿意。
小徒弟做得不錯。
接下來的場面就有秩序多了。
摸完劍,弟子安安靜靜地站在一塊。
有個女弟子稱贊了一句:“仙尊,您腰間的兔子吊墜好可愛啊,在哪裡可以買到?”
她本身也喜歡這種毛茸茸的東西。
即墨浮生豎起耳朵,等師溫回答。
“買不到,是送的。”師溫回道。
“那這個女孩子的手一定很巧。”
兔子吊墜實在太精巧,女弟子下意識以為做出吊墜的是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