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較之長孫全的斤斤計較,師溫則大方利落的多。
高下立見。
元武宗掌門眸子閃爍,莫名有種感覺,這次宗門大比有師溫注定不一樣。
“難得遇到如此有趣的事,本掌門也加個賭注,這上品回靈丹誰赢便給誰。”
長孫全對師溫一甩袖子,冷哼一聲:“走着瞧!”
元武宗掌門額角青筋直跳,對長孫全乃至十方宗的印象已經跌至谷底。
師溫修為深不可測,就是連他也要敬上三分。
長孫全不過一個元嬰修士,挨了打還不知收斂,着實惹人生厭。
這種人就不應該放進來,省得沖撞了貴客。
師溫全然一副把長孫全當小醜看的樣子。
螞蚱蹦跶得越歡,死的越快。
“如今這十方宗是越發沒有規矩了,活該挨那一巴掌。”
望着長孫全離去的背影,元武宗掌門緊皺眉頭,低聲道。
師溫聽的分明,微擡眼眸。
這元武宗掌門也是心直口快的人。
目光落在師溫腰間的血玉上,元武宗掌門恭恭敬敬道:“晚輩鬥膽問一句,可是流光派清玉仙子?”
“是。”師溫輕啟紅唇。
“實不相瞞,前任掌門,也就是我師父曾與仙尊的師兄一同曆練過,算是故交。”
說這句話時,元武宗掌門一下子緩和許多。
師溫微微點頭。
确有此事,師兄在世時同元武宗常有來往。
“師父曾特意交代過,但凡我元武宗舉辦宗門大比一次,就必須給仙尊去一回請柬,全當了了故友的心願。”
師溫眸光跳動。
師兄曾問過她是否想去宗門大比,她當時隻是無奈的搖搖頭,她不能去。
她想要從來不是來宗門大比,而是能和同門一起遊曆天下,不用擔心自己爐鼎體質暴露。
等她能看了,卻再無這份心。
可沒想到,師兄還記得。
她一時怔然。
“仙尊難得來一次,莫要因那等小人壞了心情,說來,也是晚輩招待不周,還請仙尊不要怪罪。”
元武宗掌門垂下頭,一個一米九的大漢面露羞愧。
李夫子睜大了眼睛。
即墨浮生倒是沒太大意外,目光落在元武宗掌門身後的那位青年身上,後者很快低下頭,像是見到什麼不可置信的人。
“不會。”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讓元武宗掌門松了一口氣,同時暗下決心。
隻要他元武宗舉辦宗門大比一日,長孫全便一日不能來參加。
“仙尊請。”元武宗掌門邀請師溫同行,隐隐有給她立威風的意思。
師溫也不好拂了對方的好意。
身後的那道目光還在,她蓦然回首,對上少年那雙黑沉的眸子,一時想說點什麼。
“浮生,我要你全力以赴。”
得了命令,即墨浮生歡天喜地地應下了。
“弟子定當不負師尊所望。”
目送着師溫離開後,他也趕去比賽弟子候場區。
元武宗掌門看到兩人之前的互動,不免多問了一句:“仙尊何時收了個徒弟?”
“四年前收的,他叫即墨浮生。”師溫點了點頭,眼神明顯柔和下來。
元武宗掌門頓時明悟。
難怪鮮少露面的師溫會來看宗門大比,竟是這位即墨浮生的作用。
那這樣說,仙尊徒弟也才入門四年吧?居然就有金丹後期的修為,說句一日千裡也不為過,何況他還這麼年輕。
日後簡直不敢想象。
久聞,清玉仙子是修煉天才,若是能得她指點幾句……這輩子都有了。
這樣一想,心思立馬活絡起來。
也就長孫全那種鼠目寸光的人,會把人得罪了。
“名師出高徒,想來仙尊也是費了不少心思。”
“這是他自己努力的結果。”
這倒不是師溫自謙。
好像還真沒費什麼心思,小徒弟好像天生會修煉一樣,她頂多指導一下。
作為見識過師溫實力的人,李夫子生怕旁人輕視了她。
“那可不能這麼說,尊者實力有目共睹,一句點撥能讓人少走多少年歪路。”
“哈哈。”元武宗掌門大笑起來,大掌一推,把跟在身後的一青年推到面前來,“那仙尊看看我這徒弟如何?”
“弟子霍連至拜過仙尊。”
師溫這才注意到他。
青年文文弱弱的,瞧着風一吹就倒,皮膚近乎慘白,甚至能見到皮下青色的血管。
那雙桃花眼、高挑的鼻梁同霍煜奇同出一轍,隻不過他看上去更加敏感和不自信。
面對師溫的目光,霍連至始終垂着眸子,捏緊了手掌。
他似乎能預想到師溫會如何對他的品行橫加指責了,無非就是說他自卑膽小、沒有氣魄,這些他已經從長輩那裡聽到太多次了。
“不錯。”
女子聲音清冷異常。
霍連至一時詫異,擡起頭來,正巧對上師溫那雙淺淡的眸子,沒有任何指責的意味,同他往日裡看到的完全不一樣。
那一刻,他被什麼東西沖擊到了。
“還不謝謝仙尊?”
别看元武宗掌門闆着臉,對霍連至卻是滿意的很。
回過神來,霍連至飛快低下頭去,行了個謝禮。
雖說同樣是師徒,但霍連至對元武宗掌門明顯敬畏得多。
若是小徒弟對她也這麼敬畏?
師溫隻是一想,便立馬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