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即墨浮生同裴青雲對面而立。
見對手是即墨浮生,裴青雲面上泛起冷笑,他這幾天也算摸清情況了。
對即墨浮生他下意思感到厭惡,對方也沒少阻礙他攻略師溫。
不過,看在他是師溫徒弟的份上,可以考慮手下留情。
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落在即墨浮生眼裡,隻覺格外的諷刺。
前世,他跟裴青雲交手過太多次,太清楚那個人是什麼樣。
自負,愛出風頭,自私自利,但就是這麼一個垃圾害死了師尊。
滔天恨意險些将他吞沒,他握緊了手中的劍,直到手心被劍柄硌得生疼,才将殺心掩藏起來。
這場比賽,他一定要赢。
【系統,把所有能用的道具都用上,能保證這場比賽我一定會赢嗎?】
裴青雲也是抱着必赢的想法。
【據系統分析,有八成概率。】
【那好,也不枉我這幾天努力做攻略任務,都快吐了。】
“他好像是之前那個身上臭得讓對手主動認輸的奇人吧?”
這話說的是裴青雲。
他這樣一說,有些人也記起來了。
傳聞,初比有個奇人,憑借一身臭氣逼得對手不敢近身,最終赢得比賽,堪稱宗門大比以來最奇葩的獲勝方法之一。
“那這樣說來,這人挺無恥的。”
“說不定,也許那就是人家的策略呢,你看他都進決賽了,應該是有實力的。”
裴青雲也聽到了,一直以來遭受的非議在這一刻揚眉吐氣,野心也跟着膨脹起來。
你看,就算他劣迹斑斑又如何?隻要他站在高處,诋毀也能變成稱贊。
這人心緒浮躁,一眼就看得穿。
對比之下,即墨浮生則沉穩得多。
但不知為何,在場之人仿佛被什麼東西蒙蔽了一樣,裴青雲身上有什麼魔力一樣,總會讓人心生好感,連帶着對即墨浮生有惡意。
師溫同樣看出來了,她更在意另一件事。
耳邊除了喧鬧聲,什麼聲音也沒有,仿佛上次她聽到的心聲是幻覺。
心中疑惑不減,她把目光放在場上。
底下已經開始對戰了。
旁邊,元武宗掌門問了一句:“仙尊私以為,這場比賽誰能赢?”
長孫全也聽到兩人在交談,輕蔑一笑,态度無比傲慢:“肯定是我十方宗獲勝。”
“乾坤未定。”
師溫說完,心底開始暗暗擔憂起來。
“咦?”李夫子眉間出現一道深深的溝壑,面露不解。
底下,即墨浮生身形停頓了幾秒,好似被透明的屏障擋住了,可是并沒有看到任何符箓或者陣法。
師溫也看出來了。
這件事肯定和裴青雲有關,但他沒有任何丢出符箓的動作,這是怎麼做到的呢?
戰鬥向來都是失之一毫,差之千裡。
眼看那把劍快要刺中即墨浮生,師溫的心瞬間提了起來,捏緊了扶手。
就在最後一刻,即墨浮生一個側身,堪堪躲過。
這是怎麼回事?
在場不乏耳聰目明之人,也看出這裡面的不對勁來。
但裴青雲沒有使用邪術,所以也不好制止。
“這種速度的攻擊應該很容易躲開吧?”底下已經有人開始質疑即墨浮生了。
又是幾個來回,每次即墨浮生都差點被裴青雲傷到了。
裴青雲肉眼可見地煩躁起來,露出陰郁的眼神,攻擊也愈發迅猛。
他手上能用的道具不多了。
如果再不将即墨浮生解決,他徹底與勝利無緣了。
即墨浮生勾起唇角。
他現在也差不多把裴青雲摸透了。
師溫越看,眉頭便緊了幾分。
裴青雲劍招華而不實,但卻把小徒弟逼得節節後退,他肯定留有什麼後手。
她捏緊拳頭,心中已經暗自下了決定。
如果裴青雲……她會動手。
“那個什麼即墨浮生也不過如此,看來你流光派也隻能到這了。”
長孫全可是一點也不放過這個冷嘲熱諷的機會,那副樣子真叫人恨得牙癢癢。
“好了,你長孫長老的氣量便是如此之小嗎?”元武宗掌門出聲制止。
長孫全被訓斥得面紅耳赤。
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氣。
長孫全嘲諷小徒弟,這件事師溫記住了。
即墨浮生被裴青雲壓得太嚴重,不少人都認為他輸定了。
就在這時,場上攻勢逆轉,一反之前。
隻見即墨浮生退到擂台邊緣,他腳尖一點,拎起劍往裴青雲右邊沖去。
裴青雲大吃一驚,而後飛快躲避。
他接下一擊,虎口被震得發麻,那閃光的劍刃堪堪擦着脖頸而過。
差一點,差一點他就死了。
手心已經被汗水打濕,劍柄開始打滑。
裴青雲對上即墨浮生的眼神,暗自心驚。
他是真的想殺他。
利刃破風,招招緻命,久久壓抑的殺意在此刻展露無疑。
裴青雲萌生退意,腦子裡隻剩一個想法:他太厲害了,我絕對打不赢他。
道具一個個往外丢,依舊擋不住即墨浮生前進的腳步。
什麼道具,什麼榮耀,在此刻都不值一提。
他的心裡在呼救。
來人啊,他快被殺了?怎麼沒人制止他?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更有甚者激動得差點從座位上站起來。
反敗為勝,絕境求生,這才是戰鬥的魅力啊。
極緻的力量和美感碰撞,一道道招式讓人應接不暇,堪比表演。
這恐怕才是即墨浮生真正的實力吧。
難得見一個人厲害得如此直觀,鬥志在心中熊熊燃燒,人們開始希望即墨浮生能取得勝利。
長孫全臉色大變,暗罵裴青雲廢物,連這都打不過。
“這招用的好啊。”
元武宗掌門看得那是眼前一亮又一亮。
師溫一直知道,小徒弟在隐藏實力。
但看到他差點受傷,還是會忍不住揪心。
隻希望小徒弟能完好無損。
裴青雲這人太詭異了,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有什麼後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