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叫裴什麼青雲的。”
即墨浮生捏緊了手掌,眸底浮現出陰翳之色,他道:“是叫裴青雲吧?”
“對,就是叫這個名字,據說他原來還是十方宗的。”霍煜奇連忙接上。
不對,你怎麼會知道?
霍煜奇反應過來,看向即墨浮生,不知為何,他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這種危險不是對他的,而是對那個裴青雲。
怎麼回事,是有深仇大恨嗎?
他還沒想起那次宗門大比裴青雲就和即墨浮生有過交集,兩人當時都差點要了對方的命。
師溫也是奇怪。
裴青雲怎麼會來流光派的收徒大典,他下意識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肯定是另有所圖。
至于圖什麼呢?尚不可知。
師溫問:“他可有說明來意?”
“他說自己是來拜師的,師叔祖你說奇不奇怪?”
拜師?
師溫也是覺得奇怪,她道:“那人不是十方宗弟子嗎?”
“這……”霍煜奇顯然也被裴青雲這種操作給搞懵了,他不禁問:“十方宗的?那還來我們流光派拜什麼師?”
“這确定不是在玩我們嗎?”
此刻,即墨浮生腦海中已經閃過無數種殺死裴青雲的辦法了。
霍煜奇湊到師溫耳邊小聲說道:“師叔祖,你說我們要不要……”
他比出一個割脖子的動作。
還未等來師溫回應,後脖頸被人一拉,身體被迫遠離,霍小爺頓時火冒三丈。
誰啊?讓他知道是誰肯定要狠狠揍一頓。
霍煜奇剛想發火,便感覺到後背一陣涼飕飕的。
這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他想明白,便聽即墨浮生冷冷的聲音傳來:“說話就說話,不許離這麼近。”
同樣冷的還有即墨浮生的眼神。
如果是之前,霍煜奇恐怕還會以為即墨浮生是因為師溫不喜歡别人離太近才這樣做的,現在看來這分明就是占有欲。
想通這一切的霍煜奇差點就對即墨浮生說出那句: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大逆不道的。
不過,在這種場合說這種話除了讓氣氛更尴尬之外并沒有任何用處,霍煜奇很有分寸地閉上了嘴巴。
師溫總覺得即墨浮生說的話有哪裡不對,但如果隻是因為一句話就呵斥他又覺得是大題小做。
這師父真難當。
稍稍掙紮一下,師溫選擇了放棄。
她對霍煜奇道:“不用了,隻要他不擅闖流光派,便暫且放他一馬。”
近日是收徒大典,來流光派的人很多,萬一在這個時候鬧出點什麼事就不好了,不如用平常态度對待。
師溫想起什麼,不忘叮囑即墨浮生:“浮生,你也是,知道嗎?”
即墨浮生眼神晦暗,最終還是點點頭。
“那個叫裴青雲的,你們認識?”霍煜奇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兩人的表情如出一轍的頓住了。
合着就他不知道喽?
這瞬間把他好奇心勾起來了。
他問:“這裴青雲到底是什麼人啊,不就是十方宗一個小弟子嗎?居然還值得師叔祖你注意?”
“有仇。”師溫隻用兩個字便概括了一切。
就這麼簡單?
霍煜奇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不過,師叔祖的仇人就是他的仇人。
他立馬拍胸膛保證道:“誰跟師叔祖有仇,我就跟他有仇。”
霍煜奇心中的道義就是要為朋友兩肋插刀,不,應該說霍家人都是這樣重情。
“咳咳。”即墨浮生插了進來,看向霍煜奇,“這是我和師尊的事,你不必牽扯進來。”
“日後,你見到他也無需給太多目光。”
師溫也是同樣的意思。
“聽他的。”
霍煜奇立馬變得乖順下來。
好吧。
即墨浮生不禁看向了師溫,眸中光芒閃爍。
她呢?作為被他牽連的人,可否會影響到她?
霍煜奇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人,他在這坐了一會後,便離開了。
在他離開之後,即墨浮生坐到師溫旁邊,輕聲詢問道:“師尊,可會怪弟子?”
師溫不明所以,望了過去,少年的眸子在陽光下閃着光芒。
“若是弟子當初沒有執意針對裴青雲,或許後面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了。”
即墨浮生耷拉着眼尾,那雙眸中透着深沉。
師溫倒也不是見不得他這般憂郁多愁的樣子,但是心下免不了有種被鈍器敲打的感覺,有點堵得慌。
她堅定以及肯定地告訴他:“即墨浮生,你沒錯,别動不動把事攬在自己身上。”
此時,恰有微風拂過。
女子那雙清淺的眸子就這麼望進即墨浮生心中,陽光映照在她瞳孔中,猶如煙花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