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想殺死即墨浮生的心都有了。
即墨浮生眸中閃過一抹妖異的紅光,伸出舌頭舔過師溫被咬破的地方。
他特意放慢了動作,宛如優雅的進食者。
作為被“吃”的那一方,師溫可謂煎熬極了。
片刻之後,即墨浮生才擡起頭來,舔了下嘴唇,還一臉的意猶未盡。
一得到放松,師溫猛地推開了他,她一手捂住了自己脖頸,看向即墨浮生,眼神淩厲。
如果眼神能化作利刃,他早就被戳成篩子了。
她一時怒不可遏,開口便是呵斥:“即墨浮生!你放肆!”
即墨浮生卻是勾一下唇角,眸中的晦暗又深了幾分,語氣溫柔缱绻:“師尊,别這樣看弟子,弟子會更興奮的。”
她從未見過此等厚顔無恥之徒!
師溫快要氣炸了。
她前半生順風順水,所以後半生老天才派這麼個逆徒來考驗自己嗎?
行,這考驗她反正是經受不住。
她放出狠話:“你最好現在就給我出去,别逼我來殺你。”
垂在身側的手默默收緊,即墨浮生像是想通了什麼一樣,滿不在乎道:“師尊要殺就殺吧。”
“弟子還沒對你做更過分的事呢,比如脫你的衣服……”
“下流。”師溫罵道,視線緊緊鎖定在即墨浮生身上,腦海中那根弦緊繃着。
即墨浮生笑了。
他緩聲道:“弟子确實下流。”
“若是師尊還不把身上的濕衣服給換了,弟子不介意幫你一把。”
怎麼幫?當然是……脫衣服了。
這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看他神色并不似不作僞,聯想到他之前的舉動,做出這種事也不奇怪。
師溫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來到屏風後,将身上的濕衣服換了下去。
每當領口摩擦過脖頸,便會引起一陣輕微的刺痛。
她的臉色已經能用冷得不能再冷來形容了。
下口這麼狠,這逆徒絕對是屬狼的。
半晌之後,師溫換好衣裳,走了出來。
她面上表情淡淡,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似乎同平常那個清玉仙子并沒有多少區别。
即墨浮生卻一眼便看出師溫在生氣,還是非常嚴重的那種。
他放緩語氣,解釋道:“弟子也是擔心師尊一直穿着濕衣服會染上風寒,所以才出此下策。”
師溫冷冷掃過去,心下不免冷笑。
他說的下策就是咬她一口,然後威脅她嗎?
即墨浮生看懂了師溫眼中的嘲諷,他這回得罪她狠了,恐怕沒那麼容易過去。
但是,他也隻能硬着頭皮解釋道:“弟子承認,我用的方法過于偏激了一些。”
“偏激?要不我咬你一口試試?”師溫忍不住回怼一句。
她現在就是怎麼看即墨浮生怎麼不順眼。
“真的?”即墨浮生眸子一亮,幾乎是下意識接了這句話。
如果能讓師溫咬自己一口,他絕對是樂意至極。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氣氛凝滞了一瞬。
師溫斜睨他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什麼變.态。
他好像有些過于迫不及待了。
即墨浮生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态,不自在地移開目光,小聲嘟囔了一句:“可如果不這樣,師尊總想着跑出去。”
“你說什麼?”師溫将這番話聽在耳中。
他當真是好算計!
什麼意思?
師溫臉皮薄,頂着脖子上這麼一個顯眼的痕迹,肯定會好幾天不出門。
可如果換成即墨浮生恐怕又是另外一種樣子,他絕對大出特出。
畢竟,這是所愛之人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他炫耀都來不及。
綜上所述,比起即墨浮生還是師溫更有羞恥心。
即墨浮生猛地搖頭:“沒說什麼,師尊早些休息吧。”
“弟子也去沐浴了。”
說完,他便離開了,腳步有點急。
算他跑得快,師溫撫上脖頸。
這脖子上的咬痕……還是要算的。
接下來,師溫算是見識到他怎麼個沐浴法,就在房間内,生怕她跑了一樣。
師溫早早就躺在床上,卻因為那嘩嘩的水聲,思緒并不安甯。
她用被子捂住了耳朵。
身後水聲停了,響起窸窸窣窣的穿衣聲,緊接着便是腳步聲。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到床前停下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即墨浮生。
師溫眼神不耐,轉過身去,一眼便看到即墨浮生略有些暴露的衣着。
他身上隻着白色的亵衣,上衣松松垮垮地披在肩上,衣領成V字形,精壯的胸膛露了出來,再往下,依稀可見他結實的腹肌和流暢的人魚線。
因為是剛沐浴完,皮膚泛着一層淡淡的粉色。
一抹绯紅悄無聲息地爬上耳尖,師溫咬了下牙,無情呵斥道:“把衣服穿好。”
瞧她那一副小古闆的樣子,即墨浮生忍不住笑了:“師尊不是很滿意弟子的身材嗎?不知有沒有勾起你一點那方面的沖動?”
她不是,她沒有,别胡說。
師溫壓了下眸子,态度強硬道:“你不許上床。”
見她那如臨大敵的樣子,即墨浮生不免覺得好笑,他勾唇問道:“師尊是怕弟子對你做什麼嗎?”
這誰不擔心啊?
師溫一默,給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慢慢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