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挺無聊的。
師溫收回目光,全程不發一言,開始洗漱,仿佛沒看見即墨浮生這個人一樣。
她暗暗捏虎口的動作落入眼中,即墨浮生眸光閃爍了一瞬。
見師溫洗漱完,他起身了。
師溫沒有一點點防備,就這被他牽着在椅子上坐下。
他執起師溫的手,在她虎口往上一點靠近大拇指的地方按了下去。
這一下着實酸爽。
師溫很明顯感覺到繃緊的肌肉被迫拉伸,她咬住下牙,擡頭望了過去。
即墨浮生垂着眸,溫聲道:“都是弟子不好,讓師尊勞累了。”
心底的那一點怒氣就這麼消散了。
“你……”
即墨浮生那雙眸子直直望過來,眸中盡是化不開的柔情。
罷了,還是不說了。
師溫任由他這麼幫自己按着,等差不多了,便叫停了。
即墨浮生也該出去了,臨走前還不忘回頭看師溫一眼。
想到什麼,他又掉轉腳步。
師溫還奇怪,他怎麼又回來了?
還未等她未反應過來,即墨浮生已是雙手捧起她的臉頰,額上便是一重,一個吻落下,她聽到他說:“等我回來。”
師溫一默,在心底暗自腹诽,眼神帶上一絲她未曾察覺到的寵溺。
又不是不見了,至于這麼黏糊嗎?
成功偷親到的即墨浮生嘴角要翹不翹的,就連腳步都帶上一絲輕快。
房門被關上了。
這下,即墨浮生真的走了。
師溫面色飛快冷下來。
鑰匙究竟在哪裡呢?昨晚她能摸到的地方基本上都摸了個遍,可是并沒有鑰匙。
他既沒有放在衣服裡,也沒有貼身帶着,難道在他儲物袋裡?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麻.煩了。
師溫覺得有點頭疼。
按照尋常人的想法,那肯定是放在儲物袋裡比較穩妥,但換成即墨浮生……她覺得不太可能。
但具體在哪裡,她暫時沒有頭緒。
還有,那個夢……
她總覺得真實得過分,就像是曾經發生過的一樣。
為什麼?她會夢到這些?
甚至小徒弟身上也有疑團。
師溫想不通幹脆不想了。
她拿起架子上的木劍,推開門,徑直來到庭院外。
還沒等她站在院子中央,就明顯感覺到那些暗處的守衛在瘋狂往後退。
這幾天,師溫練劍給他們都練怕了。
接下來,他們再次見到了師溫可怕的威力,招招帶着殺氣,根本不敢靠近。
遠處走來一個青年,青年相貌清秀,眼下有幾顆雀斑,正是齊隐。
那些守衛見到齊隐猶如看到救星一樣。
師溫收起劍。
齊隐滿心誇贊道:“仙尊這劍法當真是精妙絕倫,出神入化,令人自歎不如。”
這隻是些普通招式,也沒有他說的那麼懸乎。
師溫問:“何事?”
“也沒什麼。”齊隐面帶淺笑,“就想問問仙尊,這劍還用得習慣嗎?”
“還不錯。”師溫掂了掂手中的木劍,神色淡淡。
“那就好,這劍雖沒有什麼名氣,但能遇上仙尊也屬實是幸運了。”
“就是……”齊隐話音一轉,面上多了幾分愧疚之色,“這場地可能有點小,是不是有點礙到仙尊?”
師溫環顧一眼四周,點了點頭。
“那鄙人就去叫人擴建一下。”齊隐就跟觸發任務一樣,立即開始行動。
見他說了一聲,牆壁轟然倒塌。
院子的空地瞬間擴大了好幾倍,在遠處依舊是有牆壁阻隔着。
不知從那冒出來的人飛快清理完石頭,又悄無聲息地退下。
隻不過頃刻,這院子便換了一種樣貌。
師溫也算是見識到了齊隐的辦事速度。
想到什麼,她問了句:“你們莫失殿的機密一般放在哪裡?”
齊隐眸中閃過一道暗光,他望向師溫,問了句:“仙尊是現在就要去嗎?”
“怎麼樣才能去?”
齊隐注意到她腰間并沒有挂着那個兔子吊墜,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隻要有吊墜,仙尊可以去任何地方。”
“包括,仙尊想去的機要之處。”
那個兔子吊墜居然有那麼大的用處嗎?
師溫也有點意外。
自從那日勸說即墨浮生解散莫失殿無果之後,她便把那個兔子吊墜給收了起來。
畢竟在她看來隻是普通的飾物,而在莫失殿的人眼裡卻代表着權利。
她不想即墨浮生單純送她的禮物沾染上權利,那樣怎麼都覺得奇怪。
師溫也就沒有再佩戴那個兔子吊墜了。
而即墨浮生看在眼裡,也并沒有說什麼。
如果,必須要用那個兔子吊墜……
師溫應了一聲:“好,我知道了。”
齊隐壓了下眸子,露出一個微笑,他又道:“如果仙尊什麼時候要去,隻需拿着吊墜,會有人帶着仙尊去的。”
“鄙人便先退下了。”
齊隐離開了。
在他離開之後,師溫又練了一會劍,覺得差不多了,便又回房間去了。
梳妝台上還放着那隻兔子吊墜,師溫視線停留了一瞬,手指不禁收攏。
讓即墨浮生解散莫失殿的是她,而她現在卻要用他給她的權利去找鑰匙?
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師溫自認還做不出這樣的事,她收回目光,轉身來到自己的桌前。
傍晚,即墨浮生回來了,他的舉動比起以往倒是大膽的多。
見師溫拿起衣服去沐浴,他好整以暇地咳嗽一聲。
有什麼事嗎?
師溫神色淡淡,看了過去。
不知怎麼,男子那張俊臉上浮現出幾分绯紅,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師尊想洗鴛鴦浴嗎?”
師溫一眼看出他心裡的小九九,回他一個冷臉:“你覺得可能嗎?”
果然啊,還是被拒絕了。
即墨浮生捂臉輕笑,嘴角揚起些微弧度。
師溫沐浴完,便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