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即墨浮生這麼做的意義,師溫露出一個贊賞又欣慰的笑。
她不得不誇他一句聰明。
用這鑰匙打開腳鐐,就代表她接受他的愛嗎?
不過,這挑戰她接受。
師溫沒有絲毫猶豫,拿着鑰匙,插入鎖孔中。
腳鐐就打開了。
師溫能感受到自己的修為在蹭蹭蹭往上漲,就連靈力也是,最後停在化神期。
神識中,本命劍劍靈也在慢慢蘇醒。
“生息。”
聽到呼喚聲,生息高興得快要哭了。
她連忙問道:“師溫溫,你還好嗎,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她當時看到即墨浮生把鍊子鎖在師溫腳上的時候都快吓死了,她真的很想做什麼但卻有心無力。
說到這,師溫難得沉默了一瞬。
她淡聲道:“沒有。”
“真的沒有?他沒有強迫你做那種事吧?”
耳朵爬上一抹薄紅,師溫極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淡:“沒有。”
生息一愣,語出驚人:“那他不行啊。”
師溫還真順着她說的話思考了一下,那晚她手都酸了,也沒見他有絲毫疲軟,應該也不是不行吧。
瞧着這話題隐隐有往顔色發展的趨勢,師溫及時打住了接下來的想法。
在師溫神識中的生息似乎感覺到什麼,試探道:“師溫溫,你好像動心了。”
她能感受到她情緒波動很大,甚至還散發着粉色氣息。
“或許吧。”師溫回答得模棱兩可,一副不想多言的樣子。
見她心裡有主意了,生息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她隻要師溫溫好好的。
“要做正事了。”師溫的神色一下子變得認真起來。
“什麼事啊?”生息明顯很有興趣,“是跟即墨浮生有關嗎?我也要來幫忙。”
如果是把即墨浮生做掉,她肯定沖在最前面。
“不是。”
生息還有點失落。
在臨走前,師溫再三考慮,還是給即墨浮生留了一張紙條。
恢複靈力的師溫輕而易舉地從院子裡闖了出去。
出院子之後,她看了眼四周,往流光派的方向禦劍而去,速度飛快。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師溫心中隻剩一個念頭:要保住流光派。
在無人知道的角落,有一個人悄無聲息地降落在流光派學堂後面的竹林。
在院中乘涼的老者突然坐起了身子,那雙沒有眼珠的眼睛看向院子門前的方向。
師溫走到老者面前,喊了聲:“七叔。”
聽到這聲稱呼,老者一時愣住。
自師溫長大後,她便很少這麼叫他了,這一聲“七叔”不知隔了多少春秋啊。
老者心下觸動不已,那雙隻剩兩個空洞的眼睛竟奇異地亮了起來:“你這是解開封印了?”
“也好也好。”徐七一點點了好幾個頭,那張滿是蒼老的臉上既見辛酸又見喜悅,“你還年輕,确實應該多出去外面看看。”
“我想,你爹應該會很開心的吧。”
他也算是看着師溫長大的,那麼小的孩子從小就喪失了開心的能力,變成一個隻知道修煉的機器,怎麼會讓人不心疼?
慶幸的是,她幼時的艱辛終究換來了以後可以自由選擇的權利。
心下湧過一股暖流,師溫還沒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她問:“晚輩還有一件事想問前輩。”
“那本簿子上記載的是真的嗎?”
徐七面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仿佛失去血色一樣,慢慢變白。
最後,他才在師溫的注視下萬般艱難地點了點頭,語氣艱澀地補充了一句:“你别怪他。”
爐鼎之體是靈根,隐藏爐鼎之體隻需要封住靈根就可以。
但是,她的父親為了讓她能專心修煉,卻把她的情感也封印了,這也換來了她長達百年的孤獨。
“我從未怪他。”
她雖然不能像尋常人一樣感受美好,但也避免了來自他人的傷害。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透着一股淡然。
徐七嘴唇翕動,嘴角微微往下掉,說話時不免帶上幾分悲憤:“你是個好孩子啊,就是這老天太不公平了。”
師溫其實覺得自己現在挺好的,但架不住老人家多愁善感。
“晚輩回來還有一件要事,魔族可能要出現了。”
魔族?
徐七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便又問了一遍:“你确定是魔族嗎?”
“是不是到時候就知道了。”隻要找到裴青雲。
聽聞,老者的神色立馬變得嚴肅許多。
魔可不是好東西啊,單就幾百年前不知殘害了多少無辜生靈。
更别說,魔氣天然與靈氣相斥,隻要靈體沾染上一點魔氣任你多高的修為都廢了。
他那雙眼睛就是這麼沒的。
徐七也沒說什麼,開始去房間翻找東西,沒過一會,他手裡拿着一個布包出來了。
“來,你接着這東西。”
師溫按着他說的做了,那布裡抱着的東西倒像是一面鏡子。
“這是我師父傳給我的,也是我師父的師父傳給他的,可保你不受魔氣侵蝕。”徐七道。
經他這麼一說,師溫想起一件往事來。
徐七初出茅廬,出去曆練時不小心接觸到附着魔氣的魔族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