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芃野×江浮霁
作為時管局的老油條,我被總部發配去女尊鳳傲天爽文裡當炮灰,自帶狂徒系統的炮灰。主要任務是在前期協同君後,“玷污”病弱反派江浮霁,争取把他的腰帶挂到我的肚兜上!以此促成反派被打入冷宮并且黑化的爽點,當然作為狂徒的我結局也是被杖斃下線。
穿書節點距離反派江浮霁黑化還有五六年的時間,作為富貴閑人,我迷上看戲,還順手收了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小戲子江伏當側室。阿伏不僅溫柔似水,持家有方,甚至随着容貌長開,竟是一日勝過一日的清豔。我感慨着自己眼光毒辣,但随着劇情結點逼近,我被系統開啟“聽聲探心”技能,然後發現.......
親自去酒樓接我回家的阿伏,溫柔地端來醒酒湯,心裡卻一遍遍說:又沾上别人的味道了,好讨厭啊為什麼不能把他們全殺了,那樣妻主是不是就隻能愛我一個人了......恭順地幫母親為我整理正夫人選的阿伏,目光落到我身上微微一笑,心裡歎謂:沒關系的芃芃,隻要敢上你的床,上一個我殺一個,上兩個我殺一雙,我會替你處理好這些煩人精的......睡覺前把我抱在懷裡,一口一口貼心喂安神湯的阿伏,目光輕柔,心裡卻在祈求:多要我幾次吧,妻主,把我弄爛也沒關系,隻要懷上妻主的孩子,隻要能不被丢棄,弄爛我........
我很懵!這不是我的阿伏!我叫嚣着要系統把小白花阿伏還給我,結果遇上劇情bug直接把我卡進系統空間。莫名關了半天又放回原來位面,結果一睜眼,老天奶,你确定這個把我關在地宮,大着肚子手握利劍一襲紅衣還在啪嗒啪嗒滴血的美豔孕夫是我的阿伏.......不,看着他一黑一紅的标準異瞳,我終于确信了,跟我睡了六年的小白花就是他爹的大反派江浮霁啊啊啊啊啊——
想跑,但反派抓住了我的腳,一件件沾血的衣服随着他的動作掉落,反派在笑,滿臉血淚,坐在我懷裡,手指顫栗卻不敢碰我,江浮霁:原來把讨厭的人全都殺光,妻主就會願意到我夢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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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月樓新排一出戲,老闆特意送來兩張票。聽聞昭月樓這出戲大張旗鼓預熱了三個月,大緻講的就是鳳傲天強占人夫,收羅後宮,相愛相殺最後打天下的劇情。
大夥兒都愛看,幾個月前就一票難求了,昭月樓老闆送來兩張票,已經是看在我們穆府在政商兩界的排面了。我拿着票,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給阿伏送去。這半年來因為子嗣的問題,父親沒少為難阿伏。不僅一日二次地喝那些求子湯,連帶着同房的次數都要被限制,對此我和父親沒少吵架。終于他老人家放手不管了,可阿伏卻自己研制起湯藥,甚至同房時還會紅着臉教我用哪些姿勢更易受孕,簡直就是走火入魔!必須帶出去好好清醒放松一下!
興沖沖地去後院找阿伏,路上我碰到柳枝,便順口問他可知道側君在哪。柳枝原本被我叫住,眼睛撲閃着滿臉羞怯,結果剛聽到側君兩個字,就慌忙垂下眼,戰戰兢兢地回答:“側君陪老太君去清蓮寺祈福求子,已經去了有兩個時辰了。”
原本柳枝是父親安排到我身邊伺候的家生子,眉目清秀身家也清白,本打算給我做個通房。但後來江伏進府做個側君,貼身伺候我的活全被他一手包攬了,許久不見柳枝,我後知後覺去跟阿伏提起的時候,他才目光一凝,而後笑意溫柔地繼續替我梳發,說:“柳枝顧念着他爹,年紀又小,我想着就索性還放還到老太君院裡,跟着他爹伺候也好有個幫襯。”
“我們阿伏就是人美心善。”原本我在府上就是個米蟲,全靠嘴甜讨得母父歡心,所以習慣性就對身邊的人飚幾句騷話。還好阿伏受用,每次都紅着耳根,垂眸羞怯的模樣,惹得我總要捧着阿伏的臉親上幾口才舒坦。
知道了阿伏的去處,我想起這段時間父親失眠頭疼,還是阿伏不計前嫌,為他找來藥方配合着針灸治療,才終于調理過來。現在他們難得關系破冰,作伴去寺廟祈福,也是個休閑消遣的方式。所以我決定還是去找方和月一起去昭月樓看戲吧,剛好去方府探望下她哥哥方逸明。
方家和穆家算是世交,我和方和月方逸明打小一起在金鳴城混大的,方逸明為人方正,雖是男子但飽讀詩書,經常像個老學究一樣教訓方和月。原來方和月還打趣說日後哥哥嫁不去出,就一頂轎子送到穆府給我,床上做夫郎,床下做老師。我當時也渾說她敢送我就敢要,但後來江伏先被擡進了我的院子,方逸明也漸漸對我疏遠,前些日子方府老太君壽誕,我和阿伏去吃席,醒酒時遇到方逸明,同他說了幾句話,又囑咐他注意身體。但說完這話,那天在席上,就聽聞了方逸明落水,好險才被路過的護院給救上岸。隻不過在賓客面前渾身濕透,又被女子抱在懷裡,還是損害了方逸明的名聲,導緻他憂憤之下,纏綿病榻一直到了今日。
其實我早就打算去看望方逸明,但阿伏又勸說,“阿伏知道妻主和方公子青梅竹馬,情誼深厚。但男子遭遇此事,本就在名節上有損,妻主作為外女,貿然探望,隻會給外人留下口舌,對方公子有害而無利呀。”
“也是,多虧阿伏體貼。不過......”我咂摸着他的話,總覺得不對勁,捏住阿伏的下巴,湊近了注視着他的眼睛,認真地問:“青梅竹馬,情誼深厚,這詞越聽越酸啊,阿伏你是不是吃醋了?”阿伏眼尾發燙,目光躲閃,濃密的眼睫扇落,停頓好一會,才悶着聲音說不敢。
這就是吃醋了!捧住阿伏的臉親了一下,我揉亂他的頭發,摟着他的細腰推到書桌上,阿伏低頭看着我,目光羞怯而眷戀。阿伏媚麗的容貌在光影中甚至染上一絲絲神性,更加高不可攀了。我忽而覺得有些陌生,不自覺後退半步,卻又被阿伏摟住脖子拽到他雙腿之間。
“妻主,接下來不是要親阿伏,要脫掉阿伏的衣裳嗎?為什麼不動........”阿伏蹭着我的額頭,委屈地問。
我回過神,被他湊近的眉眼美得心頭發顫,定了下神。我咬了下阿伏的唇珠,含含糊糊地說:“沒有.......唔剛才在開機,唔别.......别想了,阿伏,美人,快給我嘴一個.......”
方府離穆府就兩條街的距離,我自己收拾一下,讓柳枝給阿伏傳個信,就拿着票慢悠悠地出府去找方和月。到了方府後宅,我先是将準備好的補品交給管家,而後又被小厮叫住,說是方逸明想要見我。雖然奇怪,但我還是走到方逸明院裡,隔着一扇窗戶跟他說話。方逸明披了件絲瓜白的雲錦外衫,墨發披散,撥弄着手裡的珊瑚手串,說:“那日我落水,掙紮之間似乎看到你的側君,在後院假山後冷冷地盯着我。隻怕那江側君沒有你想得那般簡單,芃芃,你.......”
“你也說了是似乎,這種不确定的事情,不要随便說出來,方逸明,這樣會給阿伏帶來困擾的。他身份本就低微,在穆府處處伏低做小,很不容易的。希望這番話在我這裡打住,不要繼續傳到其他人耳朵裡。”
我擺了擺手不想繼續聽方逸明說話,甚至氣得轉身就要離開,結果身後傳來珠子相撞的清脆聲響,我回頭,看到方逸明手中那串我送給他的珊瑚手鍊被拽斷,他低着頭,目光落在滾動的珠子上,平靜地說:“穆芃野,你選錯了,你會後悔的......”
從方逸明院子裡出來,我就有些氣不順,等到方和月梳妝結束,攬着我的胳膊興緻勃勃去逛昭月樓時,我才忍不住問:“你們為什麼都不喜歡江伏呀?他沒有惹過你們吧?”
方和月頓住,看了下我的臉色,還是坦白了:“其實沒有不喜歡江側君,隻是他太好了,你知道嗎?芃芃,你就沒懷疑他為什麼事事都做的完美,處處合你心意,若不是心機深沉有意逢迎,還真.......”
“好好好,我懂了,你們這是嫉妒啊朋友,你是不是嫉妒我有完美嬌夫?!”跳起來拍了下方和月的後背,我終于找到理由說服自己,“啧啧啧,也不怪你,畢竟像我和阿伏這樣的天作之合靈魂伴侶實在少見,你們不理解也正常,哼哼。”
方和月拍開我的手,聞言翻了個白眼:“貪圖江伏的美色你就直說,切,我又不會笑話你。”
這話說的........倒是沒錯。我遇到江伏那年,就是在昭月樓,當時十五歲的我和方和月一群書院的同學,年考之後去包廂放松。膽子大的師姐點了個歌伎,來包廂唱小曲,一群書院的姑娘家假裝潇灑風流,其實誰也沒敢接歌伎遞來那杯酒。我當時喝得多,暈乎乎地接過來那杯甜酒,還沒喝下就被歌伎摟到懷裡。昭月樓的少爺們最會踩着低俗的下限調情,當時那歌伎捏着我的臉,輕笑着說:“好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妹妹,這麼嫩的年紀,你們家大人倒也舍得放你出來喝花酒。”
我本來就娃娃臉,圓臉圓眼睛,在女尊國是很沒有異性緣的長相。歌伎這番話又□□心窩子一刀,我不忿地推開他跑到包廂外醒酒。走廊也很熱鬧,我正靠着欄杆吹風,就聽聞右手邊盡頭的房間發出一聲尖叫,昭月樓的小侍叫嚷着殺人了殺人了,頓時樓裡鬧做一團,許多看客推攘着往那房間門口去擠。
拍了下發燙的臉頰,我擠在看客裡也跟了過去,剛到房間門口就聞到濃烈的血腥味,還夾雜着甜膩的催輕香的味道。我被兩個客人夾着杵在門口,剛好順着我的視線看過去,就是一個披頭散發的少年,跪在地上抱着男人的屍體,雪白的裡衣沾着殷紅的血,他跪着,低頭發絲被血淚給黏在臉上,看不太清楚眉眼,但像極了山茶花一大朵一大朵地從枝頭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