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臭美了,我隻是怕你那麼讨人厭,我家崽崽們那麼天資聰慧善通人性,一時情不自禁護主心切再把你給咬了怎麼辦,我可不想第二天的新聞是我半夜帶你去打破傷風。”她裹緊外套,就悠悠朝屋内走去。
“這都哪跟哪啊。”
秦淮序有些哭笑不得追了上去,手卻不自主地停留在額前,似還能從那消融的雪水中捕捉到一絲殘留的溫度。
大門一開,七條狗狗就一字排開站在門口。徐晴桉下意識瞥了眼身後的秦淮序,見他面色還算是正常這才暗松了一口氣直接撲了過去。
狗狗們一見到主人歸來,一時貼的貼,蹭的蹭,喊得喊一股腦間徐晴桉圍了個團團轉,唯有狗大哥狗序還堅守在門口虎視眈眈望着門外的不速之客。
大抵是秦淮序此刻的目光中沒有一絲懼怕讓它有點懷疑狗生,這才不滿地吼叫了起來。
“汪汪汪。”
狗序一嚎,徐晴桉頓時呵了一聲:“狗序乖,來媽媽這邊,我們不理那個怪叔叔。”
狗序不情不願跑到徐晴桉身旁,但在她的手碰到它的腦門的那一秒,瞬間收斂了所有脾氣,乖巧耷拉着舌頭。
“我們狗序可真乖啊。”
秦淮序雖不意外這種場景,但能夠将大型犬訓練成小綿羊的也就隻有她了,一時之間他的目光裡多了幾分他不易察覺的好奇和欣賞。
“走吧好寶寶們,跟媽媽上樓洗澡澡睡覺覺喽。”
等到七寶洗完歸位,徐晴桉這才意識到樓下還有一位不速之客,她揉了揉發酸的肩膀見秦淮序已然靠在沙發上半撐着腦袋淺淺睡了過去。
客廳暖氣很足,也不知道是不是熱的緣故,他黑色襯衫上的紐扣已經解開了兩道,深邃溝壑下是他起伏不斷的精壯胸堂,而與之交相輝映的是他半撸至胳膊肘處的一小枚鑽石袖扣,将那一點點幽色重新鍍到俊朗的五官處。
長睫緊閉,薄唇輕抿,卻遮不住眉眼間的俊逸,仿佛此刻沉睡的不止是他,而是一隻誤闖凡間的仙鶴。
這個念頭一出不由把徐晴桉自己也吓了一跳,她什麼時候能這麼心平氣和地欣賞着一個男人的容貌,何況這個人還是秦淮序。
癫了癫了,指定是她拍戲拍癫了。
她不由向後退一步,而此時的聽到聲響的秦淮序也慢慢睜開雙眼。
“給寶寶洗完了?”許是初醒的緣故他的聲音微啞,聽起來卻意外有些磁性悅耳。
徐晴桉點了點頭,就見他坐直身子:“辛苦你了。”
他這話說得就像是一個常年忙碌奔波在外的老父親,在面對獨身照顧孩子的妻子時所袒露出來的自責、關切與無奈。
但……
她為什麼會這麼想啊!
徐晴桉試圖甩開腦子裡的烏七雜八,但當目光一轉向秦淮序時,那些莫名其妙的怪誕雜念又瞬間填滿了她的思緒。
“困不困?”
“啊?”
秦淮序又問了一遍:“忙了一天,你困不困,我們要不要先睡覺?”
我們?
睡覺?
她的視線不經意落在他敞開的衣襟前,臉頓時就變得血紅。
“我跟你說你小子少占便宜,說話嚴謹一點,今晚還是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秦淮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困傻了,迷迷糊糊跟着她上樓就将頭搗成祘杵:“嗯,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我們一起睡覺。”
“是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對啊,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我們一起睡覺,沒什麼問題吧。”秦淮序又重複了一遍。
徐晴桉盯着他那睡眼惺忪的樣兒,暴躁擎在半空的雙手還是硬生生收了回來。
不跟傻子論短長。
“行了行了,自己進去吧。”
徐晴桉擺擺手就把人往客房裡打發,然就在她轉身之際,她的胳膊無名一緊,随後整個人就跌到一溫暖的懷抱中。
他半敞的胸膛就緊緊停靠在她身前,沉重而又急促的呼吸就徹底擾亂了她撲通亂撞的心跳。
“秦淮序,你又搞什麼鬼!”
“我給你三個數你最好是麻溜松開,不然我不确保你能不能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
“三……二……”
一聲“一”還卡在喉間,隻見秦淮序迅速松開了手,然而下一秒那雙曾鉗制着她雙臂的大手又輕捧起她的臉頰,然後額間就有一抹如蜻蜓點水般的細微溫熱。
徐晴桉怔在原地,而眼前人早已面笑如靥,隻給她還有些微微發麻的五感留下一道溫柔的聲響。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