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
徐晴桉大腦騰時一片空白,愕然問道:“什麼喜歡?”
秦淮序一笑,緩緩解釋:“你不是說你很喜歡狗狗嘛,既然喜歡就委屈徐大小姐再回别館那邊多忍一段時間。”
他靠近一步:“怎麼,你以為是哪種喜歡?”
眼見着兩人之間的距離越貼越近,徐晴桉裹緊外套就朝外走:“沒有啊,我也是這麼理解的啊。”
“當真?”
“比金子還真,不是說要去接崽崽嘛,快走吧。”
徐晴桉臉一熱,直催着人往外走,而秦淮序似故意與她作對一般,不僅速度慢悠悠,問題也一個接一個。本就有點尴尬的徐晴桉,見他又有喋喋不休追個不停,索性直接轉回身拖着他就往外走。
纖長的手指在黑色襯衫上留下一團不明顯的褶皺,秦淮序就這麼任由着她生拉硬拽。
等到兩人都上車時,徐晴桉正欲跟司機說回近郊那邊,隻見秦淮序率先搶答:“直接回别館。”
他這一聲落,本就有些着急的徐晴桉徹底要炸了。
“秦淮序你什麼意思,就是出爾反爾也得有個過程吧,這攏共走了還不到三十米就變卦,咋滴你是魚的記憶,火車的嘴呗!”
秦淮序被她一連串怼得暈頭轉向,快速發問:“為什麼是火車的嘴?”
“因為滿嘴跑火車。”
前排的司機一搶答,徐晴桉得意一仰頭,一副“你看全天下人都知道你不靠譜”的神情。
不出任何意料,秦淮序接連又挨了三計白眼。
“不用聽他的,去近郊。”
徐晴桉這一嚷,本還在看熱鬧的司機也變得有些為難起來,他扭過頭直接望向秦淮序。徐晴桉見司機這一扭頭本就有點不美麗的心情頓時更加燥郁,直接一嗓子吼了出來。
“我是他老婆聽我的!”
這一嗓子喊得委實響亮,甚至她都有點懷疑車子是不是足夠隔音,那街頭熙攘的人群是否因為她的這一嗓門而駐足觀望。
而這保姆車就不能有一條自動裂開的地縫可以短暫性容納一下她的臉面嗎……
“那個我的意思是說……”
徐晴桉試圖努力找補着,而此時回過神來的秦淮序的嘴角已經漾開了璀璨笑容。
“聽她的。”
秦淮序又補了一句:“聽我老婆的話。”
“得嘞,要是老爺子知道的話……不對,我現在就告訴他……”趁着紅綠燈的檔口,司機已經興緻勃勃喚醒語音助手,在秦老爺子爽朗的笑聲回蕩在靜谧的車廂時,徐晴桉鮮少将頭埋成了鹌鹑。
别的身臨其境感同身受不好說,要是讓她現在演尴尬那她大概又能手拿把掐。
“這就對了嘛,秦家家訓第一條,要想日子過得富,老婆的話必須放在第一位,淮序啊你現在能有這個覺悟,爺爺很為你高興啊。”
秦老爺子聲如洪鐘,秦淮序規規矩矩點了點頭。
“謹聽爺爺教誨。”他邊說邊朝徐晴桉望去,而徐晴桉迅速感應到了般,一擡頭就回了他一個“别來沾邊,我可不想當你爺爺”的眼神。
秦淮序:“……”
“你知道就好,沒什麼事你就繼續忙吧,桉桉應該在你身邊吧,我跟她多說幾句話。”
“秦爺爺……”
在接下來的四十分鐘裡,車廂裡都充斥着徐晴桉和秦老爺子歡快的笑聲,而就坐在她身旁的秦淮序則默默掏出平闆處理着公務。
等到車子徹底隐于梧桐小路時,秦淮序才再次開了口:“今晚就不折騰了,我們暫時在這住一晚,明天再過來接我們吧。”
“好的,秦總。”
巴菲特揚長而去,徐晴桉在北風中用力思考了三秒。
他要住這?
“你确定要住這?”
“你要是今晚想回别館的話,我不介意讓他再回來。”
住哪不是住,但還是自己的家更舒适,徐晴桉想也沒想就直接回絕了:“那倒大可不必。不過,你可能要在外面等幾分鐘,我去處理一下崽崽。”
她邊說就邊往院内走,但想了想他單薄的衣衫還是決定大發慈悲将身上的外套還給他,隻是還沒等她轉過身,身後的那道身影就追了過來,然後溫熱就再次回落到她肩頭。
“穿上,别着涼。”
徐晴桉睫毛微顫了兩下,語氣也不自主地軟了下來:“崽崽們平時喜歡在客廳玩,你現在進去恐怕……”
秦淮序替她拉緊外套:“怎麼擔心我?”
他一笑,小院前的那抹橘黃色暖光就正好落在他肩上,周遭寒風頓時寂靜,簌簌雪花也十分應景地連成一條直線,規矩落在他額前的碎發上。
徐晴桉鬼使神差擡起手,替他抹去那片雪,雪花融在指尖的那一刻,她又如夢清醒般快速縮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