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雙手因為方才的行走而凍得通紅,迅速揉搓了兩下熱氣才将指尖落在它毛茸茸的耳朵上:“你怎麼這麼乖啊。”上揚的語氣将原本五官帶着那股淩厲也削弱了幾分。
“沒想到徐小姐還是愛狗人士。”
年輕女人笑吟吟遞過一杯熱茶,徐晴桉這才認真打量着面前的那張臉。
如果說秦聞卿的美是歲月從不敗美人,那眼前人的美就是風華正茂,或者不僅僅是美,更像一株在雪地仍簌簌蓬勃而生的向日葵,而站在她身旁形影不随的男人便是一棵遙相守望的青松。
眼前笑眼一彎,徐晴桉的唇角不自主地也跟着向上一揚:“算是吧,家裡養的崽崽比較多。”
“瞧我都忘了給你們介紹了,這位就是我在罘州認識的朋友桑昚和裴青,這位就是我姐,徐晴桉。”徐晴椿在旁一引見,徐晴桉和桑昚相視一笑。
“我知道她。”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裴青和徐晴椿站在原地還有些不明所以,徐晴桉率先開口解釋:“我追過你的比賽。”
桑昚緊随其後:“我看你的綜藝。”
兩人默契又一笑,竟有些老友重逢的感覺。
從廚房跑出來的裴離,默默将手中的檸檬雞爪擺到桌前:“哥,我就說她倆的磁場一定會合吧。”
熟悉的聲音一響,徐晴桉有些錯愕擡頭:“哥?”
裴青微微颔首示意,裴離在旁拉了拉他的胳膊:“徐姐,我叫裴離,他叫裴青,聽名字也不難聯想到我們是堂兄妹吧。”
徐晴桉還沉浸在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小小的圓時,從樓上哼着小曲的曲絨蹦跶下來,歡快朝她揮了揮手:“嗨,徐姐。”
“你别跟我說你其實是誰誰的表妹。”
曲絨搖搖頭,熟門熟路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不是,我純來蹭飯的。”
“她跨年沒啥地方可去就被我領回來啦,曲絨,你去四婆家看看淨植姐回來沒。”
“好。”
曲絨裹緊羽絨服就朝外沖去,不過五分鐘,一模樣娟秀的女人就緩步走了進來,而站在她身後還有一略顯高冷的男人。
徐晴桉驚詫盯着圍了半屋子的人,附在徐晴椿耳邊小聲道:“這麼多生人啊。”
徐晴椿握了握她的手:“都是些很好相處的朋友,不要有心理負擔。”
徐晴椿話落,徐晴桉就被桑昚領到中央,很快屋内就傳來陣陣爽朗的笑聲。屋内都是相差不大的年輕人,酒過三巡很快就熟絡起來。
徐晴桉瞧着面前默契剝蝦的桑昚和裴青,開口道:“所以你們是青梅竹馬。”
桑昚點點頭,将盤中的蝦仁推到裴離和曲絨面前,而裴青則以同樣的動作在曲絨和裴離叽叽喳喳的“謝謝嫂嫂”中将盤中的蝦仁推到桑昚面前,一套動作下來熟練地像條流水線。
坐在桑昚和裴青另一側的則是朱淨植和她的男友,男人手持小刀快速剝落着柚子皮,而朱淨植則手拿鑷子迅速挑着果籽,不過一會兒一盤幹淨盈透的紅柚就被推至餐桌中央。
“所以你們是高中同學?”
朱淨植含羞點點頭,依偎在男人身旁。
“哇,怪不得都這麼默契。”
徐晴桉一聲長歎,曲絨快嘴一接:“要不說還是得近水樓台才能先得月呢。”
曲絨一哄鬧,兩對情侶就一陣臉紅,裴離迅速補充道:“不止兩對嗷,還有徐姐和秦總也算得上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對哈,我怎麼忘了這茬,徐姐,這從小培養的感情是不是超級濃厚啊……”曲絨拖長語調一調侃,衆人齊刷刷的目光就落在徐晴桉身上。
徐晴桉霎時雙頰憋得通紅:“我們應該不算吧,畢竟我們初高中也不在一個學校,直到上大學才重逢,而且我們之前的關系也沒有那麼鐵,說是死……”
她望着眼前雙雙期盼的目光還是将口中的“死對頭”又換了個詞:“說是歡喜冤家還差不多吧。”
徐晴桉讪讪笑着,徐晴椿剛想打圓場,身旁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抱歉,我接個電話。”徐晴椿匆匆離席:“陸總,您說我在聽……”
“小徐總也好忙啊,這大跨年的還要搞事業,果然職位越高壓力越大啊。”
“可惜喽,不然我們這桌再來個秦總就齊活了。”
裴離和曲絨在旁碎碎念叨着,忽地曲絨一拔語調,高喊道:“秦總。”
“你沒事叫他名幹啥,多晦氣啊,再說他又不是有瞬間位移啊,說出現就出現……”
徐晴桉邊說邊在曲絨的瘋狂暗示下回了頭,那道站在玄關處淵清玉絜的身影就漸漸朝她靠攏過來。
“抱歉各位,我來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