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晴桉怔了幾秒,在秦淮序徹底落座她身旁後才緩過神來。
“你怎麼來了?”
徐晴桉眉頭一皺,裴離就顫巍巍舉起手:“徐姐,是我前天從小徐總那知道您要過來就順嘴問了一下秦總,我也沒想到他真能過來……”
裴離的聲音越來越低,秦淮序嘴角的笑意就越漾越開,那神情明顯再說:這次還真不是我要故意跟蹤的。
徐晴桉似讀懂他的眼神,有些尴尬低咳了兩聲,将頭扭到一邊:“啊……這樣啊。”
秦淮序迅速和周圍人打了圈招呼,然後順手将她面前的酒杯換成一杯熱茶。
徐晴桉望着面前袅袅升騰的一縷水霧,不悅瞪了他一眼,秦淮序仿若沒看見般,直接将茶杯舉起:“聽話,喝點熱水。”
“喝你個頭啊!”徐晴桉沒好氣将茶杯推到他面前,秦淮序順勢低頭一抿,随即露出一抹燦爛笑容:“水溫正合适,再經由老婆一推果然就更好喝了。”
衆人一瞧這架勢瞬間就反應過來徐晴桉剛才所說的歡喜冤家到底是什麼意思,一時皆低頭憋住了笑意。徐晴桉越瞧他熟練地動作越不對勁,怎麼感覺這茶從一開始就是給他自己倒的呢?
徐晴桉快速奪過茶杯将剩餘的茶水一飲而盡,秦淮序不知何時已經将手中的帕紙貼到她唇邊。
指尖窸窣的觸碰在下颚處一圈圈蕩開,熟悉的溫熱混着他身上一股奇特的清香一并傳到她面前。
徐晴桉敏銳捕捉到一絲異常:“你換香水了?”
秦淮序唇角一勾:“喜歡這個味道嗎?”
徐晴桉下意識點點頭,身前那抹清香就越靠越近。
“你的那瓶等晚上的時候給你。”
徐晴桉莫名雙頰一陣滾燙:“誰稀罕要你的香水。”
“可我想送你,想把我這段時間喜歡的每一件東西都分享給你。”秦淮序壓低聲音。
徐晴桉指尖微顫,那股在鎮壓了一個周的異樣感再次沖破氣口,随着她如鼓擂動的心跳撲通撲通加速着。她伸手正想拂開那隻還落在她下巴的手,卻被他搶先牢牢握緊,于是緊合的雙手就從桌前一路較量到桌下。
徐晴桉咬緊後槽牙:“給你三個數,松開。”
秦淮序一松,貼在她耳邊小聲道:“想我了嗎?”
不等她回答,在她手指微松的刹那,他的大掌完全包攬她的掌心,十指緊緊相扣:“我有點想你了。”
想她?
在那一瞬,徐晴桉有些忘記她要掙脫開他的手,就那麼任由着他将久逢的溫熱一點點傳遞到她指間,最後又消融于她滾燙的熱血中。
“你少給耍嘴皮子。”
“沒有。”秦淮序迎上她的目光,答得坦率。
不等徐晴桉再發作,對面另一側的曲絨和裴離手捂嘴唇,将兩小腦袋湊到一起。
“嗚嗚嗚裴離,這桌前就隻有我們兩個電燈泡了。”
“你說小徐總什麼時候回來,不能隻有我們兩個人吃狗糧吧。”
“來我親愛的離,我也給你扒個砂糖橘。”
“來我親愛的曲,我給喂口你最愛的糖醋排骨。”
兩小姑娘你一句我一句像演雙簧一樣搭着腔,朱淨植依偎在男友身旁笑看着兩姑娘的雙簧,時不時還幫忙搭腔幾句或鼓掌兩下。
桑昚和裴青為了更好招待遠客已撤到廚房,精心準備着接下來的草莓蛋糕。
“今晚真是辛苦我們裴大神了。”桑昚捏了草莓遞到裴青面前。
“不辛苦,隻要老婆高興我就不覺得辛苦。”他頭故意一偏,柔軟的雙唇就落在她的指腹間。
桑昚臉一紅,快速将草莓塞到他嘴裡:“油嘴滑舌,也不知道你們都跟誰學的。”
“還是因為老婆太迷人,完全無師自通。”裴青向前一攬,就将她圈在懷中,他的雙臂似還留着一絲奶油的香氣,隐隐掩蓋住那股清冷的松香。
“人都還在外面呢。”
“那今晚我可以提前預支我的生日禮物嘛。”
一想到前幾個日夜的折騰,桑昚還是保有一分理智地将人推開:“休想,你今晚還是老老實實睡書房。”
“老婆,我保證今晚一定克制一點……”
不等裴青說完,桑昚用力一拉櫥門就将那些虎狼之詞留在廚房内。等桑昚端着蛋糕出來時,徐晴椿已經打完電話歸位,而徐晴桉還坐在原處和秦淮序暗暗較量。
她壓,他退,兩人就像是在桌下掰腕子。
“秦淮序,你卑鄙。”
“無奸不商,我本來也沒說我是什麼好人,倒是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想我了嗎?”
徐晴桉咬牙切齒道:“我簡直快想死你了。”
就在她要爆發的那一秒,秦淮序突然松開了手,然後将桑昚遞來的蛋糕擺到她面前,一臉乖巧:“想了就好,我就知道老婆的心裡是有我的。”
徐晴桉被噎了一下,一時間有點有火沒處發:“秦淮序,你是不是有點聽不懂好好賴話啊!”
“你說的我都喜歡聽。”
“好,你不是喜歡聽嗎,我就好好說給你聽……”徐晴桉拔高語調拽着他的胳膊就往陽台處走。
桑昚有些擔憂望着兩人的身影:“要不要出去看看啊,他們會不會吵起來啊?”
徐晴椿不緊不慢叉起一顆草莓,扯出一抹笑容,幽幽道:“别擔心,這才是她們的正常相處模式。”
“嫂嫂,淨植姐建議你們先捂好耳朵。”裴離話音剛落,陽台外就傳來一陣爆鳴。
“豁,還是熟悉的老配方,徐姐這功力絲毫不減嘛。”曲絨肩一聳,興奮拍了兩下掌。
朱淨植和桑昚驚詫一交換眼神,似乎再說果然名不虛傳。
在寒風中苦苦輸出了十分鐘的徐晴桉終于拍了下胸膛換了個氣口,沒等她繼續誇贊,面前就突然多了一杯茶水。茶水入喉已有些溫,想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徐晴桉重新清了清嗓子:“你什麼時候順來的?”
“十分鐘前。”秦淮序老實作答。
“你故意找罵的吧。”
秦淮序沒否認,隻是取過茶杯将人圈在懷中,低問道:“現在舒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