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松田陣平撫着腮幫子咬了一口面包,牙齒空了一顆,果然嚼什麼都費勁。
“嗯?”萩原研二湊到松田陣平耳邊,從松田陣平頭發上取下來一根橘色的毛發,“這看着也不像降谷的頭發啊。”
松田陣平就着萩原研二的手研究了一會兒,“是貓毛,如果昨晚沒有半道上突然掉下來的橘貓,我一定把那家夥打得……”
“你确定不是我把你打得怎樣怎樣?”降谷零拿着早飯,坐在松田陣平對面,其後的諸伏景光也跟着坐過來。
“什麼啊!”松田陣平一點就燃,起身手撐桌面,“敢不敢再打一次!”
降谷零挑眉,“你覺得我會怕你嗎?”
對視的二人眼裡濺起碰撞的火星。
“喂喂!”班長伊達航走過來,眼神瞄了眼身後,“鬼冢教官一直在看着這邊呢,你們倒是消停一點啊。”
“嘁——”松田陣平坐回原位,喝了一口湯泡飯。
“呼,同學——”
花野千合子喘着氣,經過小賣部、教學樓,終于落地餐廳,飛奔着跑到松田陣平眼前。
未給松田陣平絲毫反應的時間,利索地攤開手掌。
“啪!”
衆目睽睽之下,花野千合子和松田陣平的手掌,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勢合在了一起,而後松田陣平又以一種攝像頭難以捕捉到的極快速度收回手。
莫名被失主“擊掌”認領的花野千合子:……
利用自己手快的優勢隐藏好失物、但莫名滿臉爆紅的松田陣平:……
圍觀一切,懷疑自己是老花眼,卻又像瓜田裡的猹,極想等待吃瓜的班長、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
“花野小姐沒事吧。”降谷零率先打破平靜,起身關心問。
“啊。”花野千合子緩過神,“沒事沒事。”
松田陣平忽而站起,掩飾地輕咳一聲,扔下一句吃飽了,就拿着飯盤要離開,經過花野千合子時,用隻有彼此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出去下。”
花野千合子見松田陣平渾身不自在,點點頭,對桌上的幾個人禮貌說:“那我走?”
“去吧去吧。”萩原研二回答地異常積極。
花野千合子便緊接着離開餐廳。
眼看着二人走遠,降谷零坐下來,默默繼續吃飯。
一旁的諸伏景光見降谷零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想起昨晚被自家幼馴染拉着講了将近一個晚上的從前舊事,哪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安撫地拍拍降谷零的肩膀。
萩原研二眼底興趣十足,班長雖然不知内情,但看桌上人表情各異,也品出些不一樣的味道,側身小聲問萩原研二。
“這什麼情況?”
萩原研二聳聳肩,“等小陣平回來問問就知道了。”
餐廳外是個小風口,松田陣平在那兒深呼吸了好幾次。
花野千合子走到松田陣平身邊。
松田陣平:“多謝,我隻是不想在降谷那家夥眼前認輸。”
“理解理解,不過我看你們關系還挺好的,畢竟都還在一起吃飯嘛。”花野千合子蚊香眼打着哈哈。
松田陣平别扭地别開頭,“我隻是看不慣他喜歡櫻花警察的那股傻勁。”
不喜歡警察的警校生。
花野千合子挑挑眉,琴酒那張酷哥臉莫名出現在腦海裡,“嗯,我哥哥也讨厭,非常讨厭的那種。”
松田陣平像是見到了同好,興奮又詫異,罕見地開啟了話匣子,“那為什麼還來警校?”
“你呢?”花野千合子不答反問,“既然這麼不喜歡,為什麼要來?”
松田陣平舉起拳頭,“因為我想暴揍警視廳總監!”
饒是花野千合子開的腦洞再大,也大不過松田陣平的腦回路。
“雖然不太理解,但莫名感覺你很勵志,朋友。”花野千合子多多少少被松田陣平感染。
“叫我松田就好。”松田陣平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支持自己理想的人,摸摸蓬松的卷毛,“可别指望這樣就可以蒙混過關,說說吧,你為什麼來警校。”
不愧是警察,果然不好應付……
花野千合子苦笑一聲,剛要說話,口袋裡的手機忽而一響。
花野千合子翻出來一看,“中島醫生找我,我可能要先走啦。”
松田陣平有些急了,“等等,你還沒……”
花野千合子剛走兩步,回身朝他狡黠地抱歉一笑,“原因隻能下次再告訴你喽,松田同學。”
迎風的少女笑容淺淺,還是被她糊弄過去了啊。
松田陣平面上看不出生氣,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不想剛一轉身,就看到降谷零,恰好從餐廳裡出來。
二人打了個照面,經過那一架,兩人的關系其實有在變好。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松田陣平的錯覺,降谷零眼神掃到自己時,怎麼怨念比以前更重了!
另一邊,花野千合子急急忙忙跑到教室,才知道中島林美是讓她當應急救援理論實踐課的助教。
主要負責搬搬道具,或者充當道具,以及維持課堂秩序的事。
第一次接觸這種工作,花野千合子新鮮勁一上頭,也忘記了自己的鹹魚人設,幹得異常起勁,連警校生也有了不少臉熟的。
就這麼幹到周五,學校導師的課程論文催得緊,花野千合子完成初稿時,天已經黑了。
花野千合子想起定期核對教學器械的活,一時連晚飯都沒來得及吃,就急忙跑出門。
中島林美剛好進門,見花野千合子匆匆忙忙的樣子:“诶,你這是急着去哪兒?”
“實驗樓快要關門了,我想趕在這之前核對完器械。”
“不用着急。”中島林美好不容易拉住快出殘影的花野千合子,“明後天都能檢查,再說都這個點,那邊都快關門了。”
要說讓花野千合子周六日去工作,是打死都不可能的,别的不說,光想着這事兒,花野千合子就覺得喘不上來氣。
“沒事,我很快就能弄完!”花野千合子話音剛落,人再一次跑沒了影。
“诶!”中島林美放下抓空的手,搖搖頭,“這孩子。”
“呼呼……”
作為一隻平日裡疏于運動的鹹魚,花野千合子光是跑到實驗樓,就已經花光了所有的力氣。
“唔,還好開的門!”
花野千合子眼裡立即迸發出名為希望的光芒,趕緊跑進大廳,又開始氣喘籲籲爬六樓。
無意中忽略了大廳亮着燈,卻沒有人的值班室。
用于演示性質的實驗器材都是從醫院借調過來的,十分珍貴,因此日常的檢查護理工作就顯得十分重要。
等花野千合子爬完六樓,已是滿頭的汗,感覺整個身體都有些不聽使喚了。
無論如何,趕上了!
花野千合子驕傲地挺了挺胸膛,表示沒有辜負組織對自己的信任。
檢查器械的過程十分順利,花野千合子将小本本一收,暗自松了口氣,剛要轉身去關燈,忽而四周一暗。
花野千合子涼涼倒抽口氣,生生止住關燈的動作,精神緊張間忽而眼前一亮,花野千合子本能擡眼。
站立着的人體模型老師原本就詭異的笑臉上,被驟然打上高光,活似索命羅刹般陰森恐怖。
花野千合子:“……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