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和子都把手機扔下了,肯定知道大哥您的定位…”
琴酒的腳步在雜物間的門前一頓,眉眼一深。
屋内,花野千合子連呼吸都放輕了些,手抵着已經壞掉的門鎖上,試圖尋求些心理安慰。
降谷零見花野千合子如此,面露不忍,一手隔着長發拍拍花野千合子的背,另一隻手覆上花野千合子的手。
降谷零無聲說:“别怕。”
降谷零手心的溫度格外炙熱,漸漸驅散了花野千合子漫上冷意的心。
可即便如此,花野千合子一閉上眼睛,腦海中那副血泊中的慘相,仍會如期而至。
那一瞬間,像在尋找什麼安慰抱枕一般,花野千合子緊緊抓住她身前唯一的救命稻草——降谷零。
降谷零懷中猝不及防間,貼上個小人兒,熟悉的果香毫無征兆地充盈在降谷零吐息之間。
降谷零大腦宕機一瞬,忽而意識到懷中的人兒顯然已經進入戰備狀态,像隻蟄伏起來的貓兒一般一動不動。
降谷零來不及細想,手中一直握的把手忽而受力動了一下。
本就時刻準備着的花野千合子和降谷零交疊在一起的手,幾乎同時迅速施力。
“嗯?”
門口的伏特加努力試了兩下子,門把手仍是紋絲不動,便對身旁的琴酒說:“大哥,鎖住了。”
大哥……
門内的降谷零微微蹙眉,這種稱呼,倒像是什麼幫派内的叫法。
而此時,相比于伏特加,花野千合子全身的感官,更着重放在外面的琴酒身上。
因着過道背陰,四周黑暗,伏特加并沒有看出門鎖的異常。
“噌。”
琴酒将點火器往下移,照亮那片方寸之地。
花野千合子看着門縫之下露出的微光,瞳孔放大。
琴酒盯了把手一會兒,嘴角露出饒有興趣的冷笑,裝着消音器的伯/萊/塔槍舉起的刹那間,降谷零也瞬時察覺危險,已經凝了神色。
就在子彈即将打出一記漂亮火光的前一刻,花野千合子突然急聲喊:“哥!”
琴酒扣動扳機的動作一滞,連同一旁的伏特加也詫異了一下。
“别再這樣……”
花野千合子聽着降谷零略快的心跳聲,落在門鎖上的手無聲攥緊。
琴酒神色一黯。
“大哥。”伏特加也出聲,作為知情人,伏特加知道以和子的脾氣,到時候的局面該多麼難以收場。
琴酒沒有回答任何一個人,而是良久的沉默下來。
“滴答滴答。”電影等候廳的鐘表照常轉動。
降谷零從剛才開始,一直側過頭觀察門外的動靜,當即察覺到了什麼,眼眸微轉,“外面的人已經走遠…和子?”
降谷零眼前的花野千合子,面色因緊張而泛着團團紅意,呼吸也明顯急促許多。
二人呼吸相聞,在狹窄閉塞的雜物屋裡,換氣聲被無限放大,混着暧昧的氛圍無限攀升。
降谷零回過神來,抱着花野千合子的手有瞬間的僵硬。
花野千合子卻全然未覺,像失去力氣似得向下跌去。
“和子!”降谷零屈膝支撐住花野千合子的身子,輕聲安撫道:“沒事了沒事了。”
沒事了……
花野千合子失焦的眼神,重新聚焦,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緊繃的臉,終于重新露出一絲劫後餘生的僥幸。
降谷零目光觸到花野千合子微濕的眼角時,眼神一滞,伸出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