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莉諾原本為每人準備了五塊酥餅,但人數上發生了意外,現在得重新做出規劃。
埃莉諾:“卡特先生,過來歇會用些點心吧。”
卡特不想占用主人們的份額,不好意思地推拒道:“我的夫人從家裡給我帶了午餐,用不上這些。”
“你看盒子裡的酥餅沒辦法均分給四個人,待會他們肯定會尴尬的,如果你吃掉三塊餅幹就不會有問題了,為什麼不幫我一個忙呢?”埃莉諾像在說一件小事,輕巧地拉他入座。
十五塊餅幹在四人之間無法做到公平,但能在五人之間做到公平。
香甜的氣味順着空氣飄到了科特的身邊,那是份該擺在高級甜品店的酥餅,奢侈到卡特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吃上幾口,他好像有些被說動了。
埃莉諾給他倒上一杯茶:“您可以在這裡好好休息。”
“多謝。”卡特真心實意地感謝,伯德小姐的手藝比上一位廚子好上不知道多少,放從前他肯定吃不到什麼高級的法國點心。
過了一會,布蘭登先去女士那邊幫忙了,卡特給邁克羅夫特帶來了新抓的蚱蜢。
卡特:“今天伯德小姐做了酥餅,待會您一定要嘗一下。”
邁克羅夫特:“看來你已經品嘗過了?”
卡特點頭:“絕對比外面賣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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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工作就緒後正事該被提上日程,出遊的目的可不是完全是欣賞風景。
“貝爾小姐,我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我們去那邊釣魚怎麼樣?”布蘭登笑着發起邀請,神情自在抹去了剛才的緊張。
黛拉把自己的手交給了他,滿是信任準備地踏足新領域。
現場隻剩下埃莉諾和邁克羅夫特,埃莉諾擡頭看向他。
邁克羅夫特作為一位有風度的紳士,怎麼也不能在這種場合忽略女士,他文質彬彬地邀請:“伯德小姐,如果不介意和我一塊消遣時光的話,我們去橡樹旁怎麼樣?”
埃莉諾:“都聽您的。”
那邊的黛拉在對着魚竿手足無措,布蘭登耐心地握住了她的手來指導抛竿,沒人會想去打擾親密無間的他們。
邁克羅夫特是這麼想的,埃莉諾也是這樣想的。
相比工業化後臃腫肮髒的倫敦,裡士滿公園保留了自然生态。
富有生機的樹木、波光粼粼的湖面、和煦溫柔的陽光,還有斑駁的樹葉在秋天呈現黃綠色彩,它們一塊構成了甯靜自然的景象。
邁克羅夫特:“伯德小姐,我這邊景色不錯吧?”
埃莉諾:“秋天的公園很漂亮,幸好今天有個好天氣。”
兩個不熟的人客套地進行寒暄,比起剛才在黛拉家被抓包時的尴尬情形,她現在看起來自然無比。
不過兩個陌生人間确實沒什麼話好說,無非是重複天氣之類的無話找話,顯然有人不想再忍受廢話了。
邁克羅夫特:“伯德小姐,這幾天發生了許多事情意料之外的事情,你應該明白分寸在哪裡。”
那天在埃莉諾的夢裡他也是差不多的說辭,相比之下現實的他更加直率。
“我對海魚沒有興趣,巴爾沃溪裡也釣不到海魚,您盡管放心它們跟我沒有關系,請您看在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的面子上相信我一次。”埃莉諾坦然道。
搬出歇洛克的名頭對她來說一點也不心虛,因為她說的是實話。
大多數品種的比目魚生活在海洋裡,今天根本不可能釣上邁克羅夫特的比目魚,她話裡已經是暗示加明示地表達自己的立場。
“既然我們已經達成共識,那接下去我也沒有什麼特别要囑咐的事了。”邁克羅夫特指向水草邊,“我看那邊是個好地方,要不就在那吧。”
他這副穩坐釣魚台的樣子落在埃莉諾眼裡,再次提醒她那夜的虛假夢境裡發生的一切,可是她絕不會不顧一切地沖上去。
成熟的人知道什麼是徐徐圖之,并且眼前有更重要的事。
水草叢生的地方活躍着很多生物,為魚提供了食物,埃莉諾她點點頭同意了他的說法。
埃莉諾慎重地說:“那現在,我們不該說話了。”
如果水中有太大波動會驚跑魚兒,陸地的聲音當然也會打攪魚兒,她對待釣魚中的小細節十分認真。
邁克羅夫特選擇在離她十幾步距離處,随心所欲地抛竿半點不講究章法,他對這項活動沒有任何特殊的感情,更像是悠閑地來度假的旅人。
埃莉諾手上輕巧地拋杆,水面上出現了微小的波瀾又瞬間歸于平靜。
很快,兩邊出現了截然不同的局面。
釣魚不是簡單地等待魚上鈎,怎麼收杆也是重點内容。
黛拉的魚竿有了動靜,但在提竿時遇到了困難,那條魚在拼命掙紮,她完全控制不了魚竿。
布蘭登的指導和鼓勵着她,戶外活動的樂趣在于親自參與,如果直接接過黛拉的魚竿幫她完成了一切,那和待在家裡有什麼區别。
最後黛拉獲得了勝利,他們在一起享受豐收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