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登被喊到了上司面前,邁克羅夫特表情嚴肅:“貝爾小姐那邊發生了什麼事?你得完整地告訴我。”
那股銳利的視線在審視布蘭登,邁克羅夫特早知道答案,詢問不過是可有可無的确認。
這說明邁克羅夫特從一開始便知道内情,他選擇了默不作聲,又順手選擇了合适的秘書。
在這種情況下布蘭登根本無法撒謊,他誠實地點了點頭。
邁克羅夫特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現在立刻幫我聯系首相和内政大臣,誰有空我先去誰那裡。”
首相埃德蒙森伯爵和内政大臣卡斯特勳爵都是自由黨的人,卡斯特的名譽受損,同時會降低自由黨的支持率。在内政大臣卡斯特勳爵受到威脅的第一時間,他就去求助了首相,畢竟誰都不希望事情鬧大。
道德标杆卡斯特勳爵不愧于他的名号,他有溫和善良的外貌,看上去就像守序的衛道士。
但他又沒有果斷的魄力去抛棄舊情,克拉克夫人幾次低三下四的請求後心軟地想彌補一切。
“卡斯特,你就是這麼告訴我事情解決了?”首相大發雷霆,原本威嚴的臉紅得像夏日的大太陽,厚重的文件被狠狠丢向卡斯特。
邁克羅夫特在旁邊闆着臉一言不發,首相發火的對象不是他,他在這更像是陪襯,但實際上并不是。
“我沒想到會成這樣。”卡斯特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上回在首相和邁克羅夫特的幹預下,卡斯特用一份假文件糊弄了拉羅賽和克拉克。可是這場敲詐不能成為起訴他們的理由,那會把私情暴露在大衆視線中。
随後他們利用波斯尼亞事件抓住了拉羅賽、克拉克,還有新加入的阿特金森的把柄。
但是敲詐團夥沒有立刻受到懲罰。
第一次收到克拉克的要挾時,卡斯特怒不可遏,他不想受制于人才來求助首相。
可是在他們連續用孩子來說情,想冷漠下去的卡斯特忍不住動搖了。
當他冷靜下來悔過時,他發現自己的心中對素不相識的孩子充滿了愧疚。
他用最大的努力請求首相在給他一次機會,他會和克拉克說清楚,決不會再和她有聯系。
卡斯特心軟了一次,後面就有無數次心軟。
邁克羅夫特對内政大臣卡斯特勳爵保證過很多,布蘭登是個适合結婚的年輕人,他們兩個人會平穩無波地結婚,然後幸福地在一起,卡斯特不需要再擔憂貝爾。
可是克拉克夫人依舊多次寫信,她說想補償那個孩子,難道卡斯特你不是她的父親嗎?裡面的每一個句子都在插入他的心髒。
于是,卡斯特再一次同意了克拉克夫人見面的請求。
“我不會再讓那幾個跳梁小醜出來威脅大英帝國的安全,這件事我要看到它完完全全的結束!”首相像是下定決心,“福爾摩斯,你給我一個方案。”
“好的。”
—
米蘭德酒店。
精緻奢華的酒店不僅是富裕的人暫時歇息的地方,這兒經常有社會名流在此舉辦宴會,對于喜愛社交的人員來說是個好地方。
昂貴的沙發裡坐着一位上了年紀的貴婦人,她本該戴上漂亮的珠寶首飾,為了自己更親切些隻好卸去了它們。
克拉克夫人問道:“傑瑪,你去準備一下,客人該來了。”
她使喚的侍女艾拉看上去已經并不年輕,是克拉克的同齡人。
傑瑪應答後去喊人準備。
拉羅賽和阿特金森是兩頭餓狼,克拉克夫人回到倫敦後又迷失在花紅柳綠中,她覺得自己還沒有老到進墳墓,自然該享受生活。
就在這時候拉羅賽迎了上來,他看上了克拉克夫人的财富,把夫人迷得分不清東南西北後發現她并不富有,她的丈夫的遺囑規定每年她隻能拿到一千英鎊的贍養費。
維持上流人士的揮霍生活一年至少要支出兩千英鎊,從遺産裡分到的錢早就被克拉克揮霍光了。
拉羅賽發現克拉克夫人是空架子,他本想抛棄沒用的寡婦,而此時的克拉克夫人已經被徹底迷住了,不小心把過往交代得一清二楚,那位無恥之徒生出了大膽的想法。
滿心後悔的克拉克夫人以為再找一個情人就是解脫的良方,于是她和阿特金森開始了第二段感情。
可惜的是兩個男人反而聯合起來把控住了她的一切。
第一位客人是卡斯特。
克拉克溫柔地招待:“你來了。”
卡斯特繃着臉并不開心,可是克拉克不打算考慮那麼多,以前卡斯特也是這樣假清高,多說些好話很快會心軟。
他已經失去了首相的信任,接下來很快會被趕出政治中心。
福爾摩斯聽說了下午的約定,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既然您執意要見這位夫人,我絕對會讓您達成心願。”
卡斯特沒有任何說話的餘地,幹巴巴地應了下來,硬着頭皮來見克拉克。
克拉克把茶杯送到他手上:“我特意為你準備了你喜歡的英德紅茶。”
卡斯特冷淡地回道:“嗯。”
福爾摩斯就在隔壁,卡斯特不敢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我今天還邀請了其他人。”克拉克絮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