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帕遞給他，挑眉“嗯”一聲，點頭輕笑：“現在自己洗下面，就不用如是代勞了吧？”

蕭啟明連忙搖頭，弱弱一聲：“不用。”

蕭啟明低眉一看，确定是真真會的。把人臉一擡，柔而霸道拂揉了下他臉，直接摸掐上脖頸，眼中帶情挑逗，冷聲問：“聖父有沒有什麼未告訴如是的話？或者騙我的？要跟着我過活，可得做個乖乖的實誠人。”

蕭啟明見着手未用勁兒，直接呆萌狡辯晃頭道：“什麼事？啟明從未騙過如是。”

蕭如是掐緊了一分，冷臉道：“說真話。”

又下看了一眼，又冷聲：“邊洗邊回，或者聖父想想？”

波蕩的水聲随着手中勁兒越來越大，李明感受着那種窒息的感覺跟猝死有得一拼，頓感害怕這蕭如是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直接試着反抗一下抓着他肩頭撲騰着水，眼中淹出眼淚，紅了鼻尖顫顫。

用六分真情加上四分卑微，直接咽咽嗚嗚哭喊道：“如是，我沒有……”

“嗯……沒有……”

“我怕，我怕……”

蕭如是最終還是緩緩松了勁，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心軟，隻覺他好可憐，自己好可憐，隻是一個傻子，都還要忌憚。

李明咳緩過來開始飚演技，梨花帶雨的聳鼻，喃喃隻道：“我什麼都聽如是的，什麼都聽如是的，我才剛醒，我害怕，什麼都害怕。”

“我就是小傻子，就是個小傻子，我不會搶你的皇位，我也威脅不到什麼，我就是個孤孤單單的傻子。”

“我也不住東宮了，他們說這是太子住的地方，我留給你的孩子，我就要小小的一塊地，把我養着那裡就行，我什麼都不争……什麼都不争……”

胸口被他抓的紅痕似是懊悔，看到這裡蕭如是也不知所措了，隻用溫泉水抹掉了他的眼淚，輕柔捧着臉看着。

李明真摯含淚，隻低吟道：“我沒有騙你，我害怕，我才剛醒我害怕，我不記不得你們，也不敢喝東西，隻能裝暈。”

蕭如是聽到了正确的回應，手勾他的下颌擡正哄道：“好了，聖父。逗你的，不過我最不喜歡誰诓騙與我，我們以後坦誠相見，或者……隻要你聽話，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現代人的反叛心問：皇位也可以嗎？

不過不得不屈服與他，還得抱着他的大腿過活。

望着他的眼眶孕出一顆淚珠直搭在他虎口，蕭如是内心觸動，是真的不忍。

“那你是爹爹，我是兒子。”

？

？

？

蕭如是松了一氣又泛上無奈，忽的一笑，隻想原是把人吓傻了。

隻囑咐道：“你是小叔父，是聖父，我是陛下，是你的長侄。輩分不要弄錯了。”

“如是你吓到我了。”

蕭如是打住他的哭泣，隻捧臉摩挲道：“不會了，這次真逗你的，乖，你要什麼賠禮？”

“不敢要。”

蕭啟明又是鼻音嘤嘤，蕭如是直接摸着頭，順背攬臂抱着。

李明臉怨怨，内心OS隻覺好屈辱。

不過自己鬥肯定鬥不過自小從皇家出來的帝王，隻能得過且過，挨着日子。

天爺啊！給我換個好點的老闆吧，我不要喜怒無常的！難道我天生就是打工人的命嗎？還得哄着他不殺我！

不過！自己怎麼有反應？

蕭如是松開，隻在他耳邊吹了一口氣：“有反應了，别想着我。”

他搖頭縮走：“沒有，我不知道。”

“乖，那管好自己。”

蕭如是本走了兩步又折返回來，在他耳邊使壞咬語：“你好香啊……”

“這個沒有！”

見小貓被逗急了，上去的人穿着衣裳道：“這叫香泉，從湯山引的溫泉，香很正常。”

“那你為什麼穿我的衣裳？”

“随侍的人沒帶，聖上乖，你要問責就問，如是絕無怨言。”

李明暗氣，恨不得用個手榴彈炸死他！

蕭如是走了兩步又轉頭回來看，隻見小貓笑得堅硬，還倚在桃花後潤指搭枝，半藏在其中。

“放輕松，逗你的聖父。”

待他走後李明手一拍！

艹！神經病！兩個都是！我竟然還在花兒裡對他笑！

……

死蕭如是，狗蕭如是，穿了我的衣裳就跑了，李明邊心裡埋怨便走回内室床榻。

忽聽被子悶聲幾拍，擡頭一看又是那個讨厭的老闆！

蕭如是坐在床上躺倚着撐起，隻笑掀開被子着讓他進來。

“過來聖父，被窩暖了，這是我的賠禮。”

蕭啟明才不管這些，直接爬了進去，躺下抱着被子怨怨看他一眼，閉眼睡去。

蕭如是揮手讓侍女們滅燈，自己也躺了下去。

李明不想理他，直接背身。蕭如是靠着他背說了許多道歉的話，見他也不為所動，又道：“這幾日日日都來，今日來是與你說，你要讀書的事，明日開始，太傅會來授課。”

李明瞳孔在黑暗中都要發射激光了，TMD來了古代還要讀書，恐怕還是文言文……

委屈轉過隻問：“能不讀嗎？”

“要讀，還必須得讀，不求你有志隻要能明理就行。”

“哦。”

蕭如是摸上他臉頰，輕哄問：“那聖父想要什麼？如是為你辦妥。”

“不要，不敢。”李明撒氣轉過。

“那讀了書，許你出去玩，東宮旁有苑市，上有玄武湖，下旁還有皇家莊園。”

“這還差不多。”

蕭如是見人笑了就放寬了心躺着，李明想了想他還是得做自己，不能一直裝傻子，循序漸進之前要給他打個包票。

“吭吭!”李明湊近在他耳邊猛吹一口快道：“我是神仙，神仙變得，腦袋比你們會多幾根筋，不要被吓着了。”

蕭如是隻一笑，反正就把他當傻子看，隻哄着“嗯”了一聲，閉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