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就當是不知道慧辰在說話，假裝睡覺。空氣一度沉默。

好在李仁不知道慧辰缺德的給他安了人造子宮還讓他懷孕了，否則遲早要兩眼一抹黑昏過去。

“道長餓了嗎？”慧辰開口詢問，話一出口又想起來道士啞了的事情了，連忙握住道士的手，在那手心裡寫。

【道長想吃飯嗎？】

李仁把自己的手從和尚手裡抽出來，分明是生了氣，可還是乖巧點頭。道士就這性子，就算是再不高興也不能苦了自己。

看到李仁點頭，慧辰當即從床上翻了起來，飛速去給道士做飯。

本來懷孕期間就不能吃太油膩的食物，但是青菜屬實沒有營養，慧辰隻怕給道長餓到，一直都在讓道士吃肉。至少現在還沒有吐過，等到吐過之後再說。

于是這頓飯是一盤燒雞，一整隻雞，燒的外酥裡嫩，呼呼冒着熱氣，一看就叫人食欲大增。

“道長吃飯啦，吃完飯再睡。”慧辰貼心地過去扶道士，動作那叫一個溫柔，要是叫那白面饅頭看到，非得變成白面掉糖饅頭。

李仁乖巧起身，先是聞到了燒雞的味道，平日裡對他來說美味的不行的雞這時候卻像是鑽到他的胃裡給了他的胃幾巴掌一樣，搞得他胃酸翻湧着，幹嘔了出來。

慧辰本來輕松的表情瞬間嚴肅了起來：“道長很難受嗎？”這話問出口來又是感覺相當多餘，慧辰快速給李仁倒了一杯水，遞到道士手裡。

“道長先喝，我重做一個。”說着就已經端着那一盤子燒雞一溜煙跑沒影了。

雞肯定是自己吃了，畢竟不能浪費食物，又重新給道士做了個清淡的。

後面又一連過了幾個月，道士的孕吐越來越嚴重了，子宮、胚胎，本身就是個外來者，會引起機體的免疫排斥，不吐才是不正常了。

可是一天到晚什麼飯都吃不進去，别說是道士了，就是一旁的和尚都急得渾身冒汗。

眼看着瞞不住道士了，慧辰隻好坦白。

可憐兮兮地在質問自己的道士手心裡寫。

【道長……是這樣的，生物的天性就是繁殖後代……所以我……】

剩下的就是不說李仁也知道了，道士氣憤地抽回自己的手，揮拳就要砸向和尚。

大爺的！說的輕松，你行你生啊！

貓一胎多少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個人，肚子裡哪能有那麼多空間去放！

那麼大一個孩子要從他的身體裡取出來，怎麼可能！

李仁這回是真的生氣，也不管動作大扯到鍊子什麼的了、掄起拳頭就往慧辰身上招呼。

慧辰自知理虧，也是半點不敢反抗，隻能硬生生地挨打。

打就打，打夠了就消氣了。

慧辰以為道士會像是之前那樣發一頓脾氣就當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那樣。

李仁氣的甚至不知道該怎麼罵人。

如果說慧辰把他關在這裡，鎖住他的四肢，弄的他又聾又瞎又啞就是為了讓他生孩子的話，那就是真的畜牲，畜牲到了極點。

慧辰把他當成什麼！工具嗎？

還是徹徹底底的玩物！

要知道，道士可是真心把這和尚當成自己的朋友的！

李仁暴打了一頓，心中無限悲憤，氣到全身都在顫抖。

攻勢漸消，慧辰睜眼看時，卻見到道士已經很久都沒有出血的眼睛流出一行血淚，顆顆滾落到床單上。

“道長不要哭……”慧辰着急了，麻溜起身就要安慰。

卻眼睜睜地見到道士緩緩走下床去。

絕大的恐懼感湧上心頭，慧辰連忙伸手拉人，卻見到道士手中用力，生生将那身上的鐵鍊從骨頭裡撕扯出來，帶着大片猩紅的血肉一同滾落。

右手腕、手肘，左手、軀幹……李仁一點點地将那鐵鍊盡數掙脫。

慧辰看傻了，連忙上去抱人，握住那瘋狂飙血的手腕不知所措，胸前滾燙的液體燙醒了他，李仁連帶着喉間的那枚鐵鍊一同掙脫。

“道長……不要不要……有事可以商量……不要這樣……”慧辰像是弄丢了玩具的小屁孩一樣說不出像樣的話來，隻能抱着破損的玩具痛哭。

【和尚你聽好了，李仁可以殘、可以死、可以下地獄，但絕對不允許你糟蹋他的真心。】

【否則，他就是殺了自己也絕對不會服從。】

……

尺玉霄飛練正難受着，突然一口血直接噴了出來，一旁的慧辰瞳孔猛地放大。

“你怎麼了，不會是氣出内傷了吧！”

尺玉霄飛練回頭深深地看了躺在一側的李仁一眼，開口：“你的道長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