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開花的時候村裡人又來看了一回稀奇,實在是這樣的花朵靠山村人沒見過。宋阿爺在一邊說:“這個叫豌豆,不是花,能吃的,葉子能吃,豌豆也能吃。”
村長讓大家看歸看,不許折花,這花是要留着結果子的,誰家想要拿碗米來換些種子回去自己種。村長自然是第一個向春芽定了豌豆種子。
走過來看花的人不少,大家都說:“春芽,給我家留點種子,明年我家也種。”經過荸荠和芋頭,靠山村的人對春芽有一股迷之信任,春芽說能吃肯定是好吃的。
豌豆花很快變成了豌豆莢,豌豆莢一串一串的叮叮當當挂在枝頭,每一棵豌豆都挂了好多豆莢兒,鮮嫩的豌豆夾摘下來下點鹽炒了,鮮嫩清爽,大家都說好吃,春芽每棵豌豆上面摘了一些,剩下的豌豆春芽就不摘了留着明年作種子。
林子不再搭理的蠶豆也開花了,紫色的蠶豆花樣子和豌豆花有點像,隻是花骨朵更大一些。蠶豆杆要粗很多,長出來的蠶豆也要胖很多。蠶豆衣服和蠶豆葉子一樣肉乎乎的。蠶豆還小的時候春芽摘了一個剝開來看,裡面的蠶豆也是胖乎乎的,像人的指甲蓋兒。
蠶豆清香粉嫩,蔥油炒了最好吃,于是在吃了一頓蠶豆之後春芽說剩下的明年留種子。柱子被清甜的豌豆和香嫩的蠶豆吸引了,跟春芽商量,明年荒地留一畝出來種豌豆和蠶豆。春芽想了想,豌豆和蠶豆都不費功夫,隻要除草就好了,要是忙不過來還可以請人除草便同意了。
春芽的棉花苗長到半人高了,她想到豌豆苗掐了頭還是團團簇簇的生長,受到了啟發,把兩棵棉花苗打了頭,等結果子裡的時候打了頭的棉花苗果然開多花結多果子。
柱子以為是能吃了,摘了一個吃了,綿甜綿甜的,挑大個的給木頭林子也摘了幾個,等春芽發現連忙阻止了他:“這不是能吃的。”
春芽很是盯着木頭林子幾天,就怕他們人小吃壞了肚子。過了好幾天還是緊張兮兮地問“肚子痛不痛啊?”還一天幾回摸他們的腦袋,生怕他們有什麼不好。
倒是活蹦亂跳的柱子說:“沒事啦,這都幾天了,早拉出來啦。”氣得春芽捶他:“叫你什麼東西不問就亂吃,自己吃還不夠,還帶着弟弟妹妹吃。”
二春看到了稀奇地問柱子:“什麼好東西,你自己吃還不夠?”
“軟綿綿的,又甜甜的,我以為是果子呢。”柱子嘿嘿地傻笑,指着棉桃說。
“下次摘兩個我嘗嘗。”二春觑了眼春芽壓低了聲音說。
春芽的事情越來越多,便跟二春媳婦商量:“二嫂,能不能托親家舅舅養幾隻鴨?”
烤鴨的味道實在是好,可是春芽和二春媳婦現在幾乎被春卷和糯米圓子纏着分不開身,養幾隻鴨子事小,可也要壓個人幹活。特别是宋老四說了,今年年底有人家定了烤鴨,宋老四說:“雖然才定出去五隻,保不住其他人家也要,按十隻預備着。”所以春芽想養二十隻鴨子才好,這樣光靠青土木頭就不行了。
二春媳婦搖搖頭:“鴨子吃得多,我娘家是再不會舍得用糧食來養鴨子的,你要的鴨子肥,别到時候他們給你養得尖嘴毛長瘦不拉幾的來。”
宋阿爺也勸春芽:“去年雞瘟的事鬧得挺大,現在養雞養鴨的人家好少,你要二十個鴨子,村長肯定要往上面報,能不能給養還不一定呢。”
二春想到去年幫着撈田螺喂鴨子的事便說:“我來養,鴨半升鴨半升,鴨子吃得多,去年我家餘糧多,可以養活二十隻鴨子。我家的糠都在,養鴨子正好。”
宋阿爺帶着二春去村長家一趟回來才去買鴨苗。隔了一年靠山村村子裡的人再次看到三頭身的木頭和狗都嫌的青土再次成了鴨倌,等小鴨子長大點,二春和宋阿爺編了二十個鴨籠,還是給鴨子們單獨住上了别墅。村長來看過了反複交代要小心,鴨子病了一定要說,病鴨人不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