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還是要挨闆子才行。”
“不、不要!”溫同書垂下眼簾,不與他對視,很輕很輕地喚:“師兄。”
司空靖心情大好,朗笑出聲:“就這麼叫,以後不會叫,我拿戒尺教你。”
“會、會。”溫同書頭壓得越發低了,連耳廓也泛起了薄紅。
自此之後,溫同書便日日宿在司空靖房裡,和師兄同床共枕,當然免不了每日好幾碗酸苦到難以忍受的藥汁和過眼就忘的時文,當然還有他心心念念的赤豆湯圓。
文兆榮又派人來了一次,示好的信号非常明顯,司空靖很不耐煩,又給打發了回去,順帶捎了口信,說溫同書病了,得好好将養着,他不好出門,也讓文兆榮别來搗亂。這麼說完之後,文兆榮果然消停了,沒再繼續派人上門糾纏。
但是,又有别人來了。
“誰?”
來禀告的是府上的門房,那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溫同書後來才知他喚李良。李良躬身回答:“她自稱是溫小公子的長姊,說是溫公子多日不曾回家,十分擔心,故而前來探問。”
這麼一說,溫同書才反應過來,他在司空府呆了太久,母親和姐姐定然十分擔心,可自己竟然隻顧在這裡逍遙自在,全然忘了母親姐姐,如何配為人子!
隻是再怎麼着急,溫同書也不敢越雷池一步,隻懇求地望着司空靖:“師兄,是我姐姐。”
司空靖卻謹慎,問:“來人是何模樣?”
李良想了想,道:“大約十五六歲,嬌痩輕盈,面容姣好,穿一身藍麻布裙,頭上戴绯色碎花頭巾。”
“正是我姐姐!”溫同書迫不及待叫了起來。
司空靖無奈,也隻得道:“你去好生把人請進來。”
“是。”
溫家姐姐在府門外等了好一會兒,才被請進去。這府邸本就頗具氣象,溫家姐姐又想到弟弟在這裡讀書,更是謹慎恭敬,一步不敢踏錯,直到進了西院的書房,見到溫同書,才脫口而出:“同書!”
溫同書養了這些日子,屁股已褪了紫黑,顯出一團團灰撲撲的青紫,也不再疼痛難耐,隻是一激動,難免牽扯到傷,龇牙咧嘴的,連站也站不起來:“姐姐!”
司空靖體貼地上前,行了一禮:“溫姑娘有禮了。”
“想必這是府尹大人的郎君吧,同樂見過郎君。”女孩子說着福了福身子。
同樂,同書,詩書禮樂,想來他們那早逝的父親也是個緻君堯舜上的君子。
“溫姑娘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