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懿安一噎，莫名覺得這人是指昨日她叫申時酉先生的事情。

她幹巴巴“哦”一聲，又将兩本書拿到手裡，書上殘留的溫度，說不清是誰的體溫。

趙懿安放下書，不解道：“不問了嗎？”

“嗯。”蕭衍點頭，“吓唬你的，這兩本書我也不是一天看完的。”

他一本正經說着，倒讓人有氣無處發。

趙懿安指着自己的黑眼圈怒道：“蕭衍你的良心呢？你看看我的眼睛，熬摳了！你知道我可是我們家的牌面，這讓我下午怎麼見人？”

“我不知道。”蕭衍挑眉輕笑道，“原來你是你們家的牌面。”

“現在你知道了。”趙懿安理直氣壯。

“好，我知道了。”蕭衍一副敷衍受教的表情。

趙懿安見不得人這人一張仿佛自己在向下兼容的臭臉，像她哄趙小五的樣子，她偏要摳出法子給他找點不痛快。

趙懿安腦子高速運轉着，忽然笑道：“對了，你很喜歡申時酉吧。”

她笑得神秘，還眨了眨眼睛，語氣頗有些欠揍，“哎呀，蕭先生也會有看得上的人啊，昨日可是第一次見你出手幫人哦。”

“嗯......”蕭衍已經有經驗了，不輕易上她的當，隻見他仰頭看了看上方，狀似思考着道：“我記得某人跟我說過多謝你，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說的時候臉紅得那樣。”

趙懿安臉色瞬間漲紅，他嘴裡的某人不就是她嗎？秋狩時自己為他所救，給他道謝時整個人又羞又憤，可不是臉紅得那樣。

沒想到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想氣人家自己讨了一身臊。

趙懿安咬牙笑道：“也是，我才是蕭先生第一個幫的人，真是榮幸之至。”

“孺子可教。”蕭衍點頭。

“诶。”趙懿安喊住準備分神看書的人，“别想岔開話題，說，怎麼我五妹妹幫你你就愛答不理，昨日申時酉幫你，你就出手幫人家？”

蕭衍被打斷，隻得又放下書，“一則，我不需要任何人幫我；二則，你那妹妹動機不純。”

喜歡你動機怎麼純，趙懿安心下無語，但也不好給人解釋，隻得道：“或許吧。”

她說着又道：“所以人家若隻是出于善意的幫助，你是會接受的，是嗎？”

“不會。”蕭衍合眼，“我不需要。”

“行，不需要。”趙懿安挑了挑眉，表情像在說你就嘴硬吧。

蕭衍沒好氣，幹脆不再理人。

從藏書閣裡出來，趙懿安同雲想走在去尚書房的路上。

“雲想，今日你去紫宸殿找孫忠說的事，父王答應了嗎？”

“答應了。”雲想點頭，“昨日那三位跟着公子們混的，奴婢說殿下不喜歡，王上已經答應辭出他們了，隻留下四位教授殿下們也足矣。”

“估計父王看好的人選也不在那三人之間。”趙懿安打了個哈欠，“隻是不知道這剩下四個裡頭，父王究竟看重哪一個。”

“左右不會是姓申的那一位。”雲想道。

“他倒不錯，不過的确不會是父王喜歡的類型，那就隻剩下三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