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捧場的就隻有淩青雲這個呆~子了,我怎麼會跟這群人一起?
向星渝嘴上什麼都不說,搖頭歎氣,第一個走了。
“師姐,”淩青雲聽到了隔壁的關門聲才道:“向師弟又在瞧不起我們了。”
阿亭反問道:“我們有讓人瞧得起的地方嗎?”
淩青雲不假思索道:“沒有。”
不消片刻,鬧騰的幾人都卿哲宇房中退出。
姑蘇城郊有一處大宅院,主人平時不在那住,僅有幾名打雜的下人。此時,院中躺着幾具尚有餘溫的屍體。
“主人恕罪,是玉娆大意了。”
玉娆吸了地上這幾人的血,吃了些内髒,面色還是慘白如紙。
“罷了,”黑袍男子背對着玉娆,聲音低沉,“連我都沒注意到那無名小子,更何況是你。”
玉娆道:“我附身的那人叫唐雪柔,在她的記憶裡這名叫濟慈的少年常年是昆侖虛論道比武的榜末,可今晚上他使的那些哪裡像是名門正派的招數,比起我魔界中人的召陰之術還要兇橫。召陰之術招的都是陰兵,他招的倒像是……”
“像什麼?”
血魔回頭看向玉娆。
“像是——”
玉娆的話語停住,她感到身後有一股強烈的煞氣,光憑這令人不敢動彈氣場,就能想象其主人之強大,感受到他嗜血殘暴的的殺伐之氣,讓人仿佛置身于地獄修羅場中,尚能呼吸的每一刻都是拼死活下的僥幸。
“今天倒是見到大人物了。”
玉娆聞聲看去,孤寂清冷的圓月下站着一人,他一襲玄色錦衣,似笑非笑。等他從月影中走出,玉娆才清晰看見此人的臉。與方才可怖的煞氣不同,此人看着俊美至極,倒像是世家子弟中風流無憂的錦衣郎,溫文爾雅,笑容可掬。
“想不到臭名昭著的羅刹血魔,竟然被一個昆侖虛無名子弟傷得如此之重,仙門在培養年輕一代上倒是下了不少功夫。”
那人說話了,臉上自始至終都帶着笑,給人一種笑傲風月的散漫,語氣裡卻盡是挖苦之意。
“‘魔教四公子’赫赫威名,身後竟跟了個凡人女子,英雄到底難過美人關啊……”
聽主人這麼一說,玉娆才注意到月下玄色錦衣的男子身後站着個女子。她站在他身後,隻露出半張臉,容顔白~皙,瞳仁漆黑,投來的目光像是荒寂的虛無之地,整個人死氣沉沉的,卻又有一種蒼白邪氣的美。
“我今兒心情好,就想過來問問你……”
那人臉上仍舊帶着一抹淡笑,看上去人畜無害。若不是他之前散發出來的煞氣,玉娆定會放松警惕。
“這姑蘇城裡,哪家酒樓的菜比較好吃?”
見血魔愣住,那人又笑道:“雖是故地重遊,但也過了十七年了,況且那時誰還顧得了這些。倒是你,在這裡弄出了二十餘條人命,想必呆了有段日子了吧?一定能知道此處好玩好吃的地方。”
“不知道。”
玄衣男子看了眼血魔,不禁搖頭,眼裡都是嫌棄,“真沒意思。”
他轉身,淡淡說了句,“籬落,走了。”
玉娆注視着跟在男子身後的女子,她不言不語,側顔絕美。
等那兩人走後,玉娆道:“主人,那人是誰?我方才聽你說‘魔教四公子’……”
魔教四公子的名号如雷貫耳,她這種小角色是從未見過的。不知今日遇到的哪一位?
“韓子嬰。”
“‘鬼公子’韓子嬰?”
玉娆驚詫不已,此人嗜殺成性,連魔界中人見了他都是繞道走。
血魔笑道:“你可知韓子嬰為何被人叫‘鬼公子’?”
“玉娆不知。”
“他曾說過這樣的話,‘阿鼻地獄有何懼?我自己便是厲鬼修羅,閻羅王來我也要他跪地臣服,墜入六道輪回。’”血魔笑道:“久而久之,魔界中人就都稱他為‘鬼公子’。”
玉娆道:“好生狂妄。”
血魔道:“明天就是月圓之夜,可以好好利用一下我們這位大名鼎鼎的‘鬼公子’了。”
玉娆看向自家主人,他臉上露出詭異的笑,似乎得到了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