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既如此,那在下就不多留少主了,”秦牧又朝陸南風拱了拱手,語氣真誠的一塌糊塗,“改日!改日少主得了空,定要來府上小坐,讓在下略備薄酒謝罪。”
要不是親身經曆,葉七真的就信了這位秦牧是個謙謙君子,她連看都沒看秦牧,之提高音量對稍遠處的陸離道,“陸離哥哥,你同我一起坐馬車吧,我有話要跟你說。”
這麼明晃晃的不避人,也是因為葉七吃定了無論她說什麼做什麼,這個秦牧都不會張揚,他現在還有求着她的事兒,大家都是有秘密的人,要怎麼做才能不漏餡兒各自的心裡都有數,她微微側了頭,看着秦牧笑了笑,十分有禮貌的開口道,“那些藥材,就麻煩秦公子明日派人送過來了,您這裡的藥材到也齊全,省了我好多的麻煩。多謝秦公子!”
“葉姑娘不必客氣。”秦牧拱了拱手,“那些藥材,明日一定送到。”
這話旁人聽着似乎沒什麼,不過聽在葉七的耳朵裡卻似交鋒,可惜這一次她好像落了下下風。
她十分的不甘心,但一時又沒什麼辦法,隻能轉身鑽進了馬車。
馬車不算大,坐三個人着實有些擠。
不過陸離是葉七喊上來的,自己這又剛剛跟陸南風确定拉關系,這将那個趕下去都不合适啊。
葉七心道,來接她就不能配個大點的馬車嘛!她就不配坐個大點的馬車嘛!
都是馬車不好!
“你沒事吧?”陸離眼下隻關心這一件,雖然秦牧将人好好的送回來,可他還是憂心,這個秦牧一看就是有目的的,今日還知道都對葉七做了什麼。
“沒事,”葉七道。
不過随即就被陸南風抓住了手腕,語帶不悅道,“還說‘沒事’,這是什麼!”
葉七的手腕上深深的勒痕,那是手腳被麻繩綁的太久留下的痕迹,沒有那麼快消,原本以為衣袖能擋住,結果……葉七讨好的朝陸南風笑,一邊不自覺的聲音輕柔了幾分,“這個……就是個意外,意外!”
“他捆了你!”陸離目露兇光,似乎這就打算起身折返。
葉七見狀隻能趕緊身後将他攔住,“别!算了吧!你坐下,我還有正經的事兒跟你們說。”
看見陸南風臉色又陰沉了幾分,葉七趕忙松開抓住陸離的手,然後朝陸南風笑了笑。
這小丫頭真是習慣了拿捏,但陸南風也拿她沒什麼辦法,緩和了臉色,他這才低聲問了一句,“說吧,你想說的又是什麼正經事?”
“呃~”葉七歎了口氣,想着該從那一句說起,想了一會兒,她這才開口道,“明日,我們去大理寺,那些卷宗,總要親眼看看才行。”
“你……”陸離皺眉,想了想,他才開口問,“剛才,在秦牧府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
不是秦牧,是官家,隻是這話葉七不知道該怎麼跟陸離說,“秦公子到是沒幹什麼,隻是我在他那裡遇到一個人,說起來算是……算是他的故人吧,那人跟我說了一些以前的事,還給了我一塊牌子,說能幫我。”
葉七将那塊五爪金龍的牌子拿給兩人看,陸南風到還好,他之前隻是個江湖中人,并沒有涉及廟堂,但陸離看見這令牌卻是臉色一變,皺眉道,“這是皇家之外,給你那人到底是誰!?”
“不知道啊,”葉七裝傻,随即卻擡眸看着陸離十分認真的問,“真的是皇家之外?”
“嗯,”陸離點頭,“之前我在谷主的手上也看見過一塊相似的,隻是……兩塊牌子似乎一樣,又似乎不太一樣。”
“他有一塊類似的?”葉七皺眉,要是這麼說的話,那人的話似乎又能多信上幾分,想着她也不再糾結,“不管了,咱們明日先去查卷宗,左家那邊也别放下,陸離哥哥,你可要派人盯緊些,還有蘇姐姐那邊,我想見見蘇姐姐,你找機會派人傳個消息給她。”
“嗯。”陸離點頭,一一記下,“你這傷,回去還是藥上些藥才好,自己的身體自己還不清楚嘛,若是偷懶不上藥,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好。”
“知道了!”葉七撇嘴。
不過陸南風也沒給她這個偷懶的機會,他直接就從懷裡掏出一瓶藥,打開塞子仔細的塗抹在她的手腕上,當着陸離的面。
這讓葉七又意外又奇怪,這人什麼情況,回去再塗不行嘛……這當着外人這麼撒狗糧真的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