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和那家斷了關系,身邊又有樂哥兒,應戾過年的興緻是從未有過的高漲。
前一天他們剛從縣裡買了肉,今個應戾就去了應桂花家裡學做炸肉丸。
阮樂坐在堂屋門前看外面飄雪的天,把手上的帕子放一旁,先喝了熱水,手暖和了,抱起中午吃了燒雞腿現在睡得昏沉的大餅,放在腿上,不一會兒,腿上暖和極了。
上午他倆又去縣裡了一趟,接近年關,帕子賣的比平時貴上一文也有不少人買。
昨日賣了三十條手帕,得了一百三十文,去掉利錢掙了有六十五文,雖說比不上之前送去绫羅坊掙得多,可也不少。
阮樂摸摸狗頭,又看腳邊框裡的蘿蔔,他劃拉了幾下,沒忍住又拿起鑿子慢慢往下搗鼓。
不知過了多久,嘴邊多了個東西,他張嘴吃掉,而後眼眸發亮,看向應戾問道:“這是什麼,好吃!”
“肉丸子。”應戾見樂哥兒臉頰鼓動着,他禁不住咬了口,又看樂哥兒生氣擡手,他把胳膊送上去,不輕不重被打一下後,這事算過去。
隻是放下手的同時應戾把大餅給丢掉門外,自覺把他的胳膊放在樂哥兒腿上。
“我聽三嬸說素丸子也好吃,她昨日給我了一截藕,我一會兒再炸些藕塊和蘿蔔,怎麼樣?”
阮樂被吸引注意力:“好,等除夕那天,我們給清哥送去些。”
倆人正說着,阮信過來串門,他手裡拎了個筐,裡面有六個鹹鴨蛋。
應戾沒客氣,接過後拿了些肉丸子過來,沒在屋裡待,他又去了竈房。
阮信現在已看慣漢子做飯,他坐在樂哥兒身邊看到樂哥兒手上已成雛形的鳥雀,感歎道:“樂哥兒,這鳥頭還真像。”
阮樂呲牙笑,他也這麼認為。
“信哥兒,你今個怎麼還帶了鹹鴨蛋?”
阮信有事很難憋住,他嘿嘿笑了幾聲:“之前你不是說我也能去做掌櫃的,我回家想了,又和阮文成說了,他挺支持我的。”
“小爹見我也會看書,現在又學記賬,對我比之前好很多,這是他讓我拿給你的謝禮。”
阮信嘴裡的小爹是方澤,阮樂沒料到方澤會這麼客氣,不過這幾天信哥兒氣色明顯變好,他挺為信哥兒高興。
“不過我還是沒底。”阮信歎口氣,有些事他也沒法給阮文成說,“樂哥兒,我怕沒有店鋪會要一個哥兒去做算賬的。”
阮樂沒想太多:“他們既然要漢子,為何不要哥兒,都是算賬的,有何不同。”
阮信無奈一笑:“樂哥兒,店鋪的店主必然會考慮很多東西,我是個哥兒……”
“信哥兒。”阮樂放下手上東西,捧住信哥兒的臉,“如若我們算賬比店鋪掌櫃的厲害,店主還不要我們,這是他們的事,不是因為我們。”
“我們是哥兒又如何,律法上沒說過不讓哥兒去做管賬的。”
娘也從未告訴過他,哥兒和姐兒與漢子有何不同,而且哥兒、姐兒還能生孩子,漢子可不能。
要真說起來,哥兒、姐兒可比漢子要厲害。
“樂哥兒。”阮信輕輕皺眉,他在縣裡這段時間,也看明白了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