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俄亥俄州某街道上
此刻,已經是當地時間淩晨1點,頂着眼下一對黑眼圈,被迫離開柔軟的被褥,站在街角吹着晚間冷風的來間,盯着一小時前發送至她手機上的任務短信,陷入沉思。
【任務:XXX街第二個路口,會有人帶你到目的地,對關在裡面的人進行拷問,方式不限。】
發送信息的人沒有留下姓名或者代号,但上方顯示的一串電話号碼,來間知道,那個組織又選在大半夜過來壓榨她了。
但,很奇怪。
她是行動組,不折不扣的武鬥派,為什麼突然給她單獨安排這種任務?還不告訴具體的地點以及任務對象是誰。
再說拷問這活,一般不都交給拷問組或情報組的人幹嗎?偌大個美國都找不到一個合适的人出來?非得大半夜的從行動組裡抓人過去,怎麼,這邊人都死光了不成?
自打入這個組織以來,來間可以說是吃不好睡不好,一天不是在工作就是去工作的路上......要不是工資開的高,讓她有資力購買以前根本舍不得買的貴婦級護膚品和面膜,不然這兩年下來,就算不猝死,臉上本就不算多的膠原蛋白也早被霍霍沒了,最後年紀輕輕變成電視劇裡整日被工作和家庭摧殘的“幹屍”。
要真頂着那樣一張臉回去下次回去見與謝野駿......那家夥,一定會當場跳起來,指着她的鼻子笑的賊誇張大叫道:“你誰啊!”。
想到那樣一副場景,來間隻覺得自己血壓瞬間高了幾個點,拳頭硬的咔咔響。
****了個組織的。
來間咬牙切齒,無聲的在心裡對目前所在的這個組織進行每日一詛咒。
當然,咒歸咒,任務還是得完成的:)
不多時 ,一束光射過來,一輛黑色大衆汽車出現在視野裡,停在了來間面前。
來間拉開車門徑直坐了上去:“走吧。”
開車的“嗯”了聲,發動汽車載着她離開了這片區域。
車裡,坐在後座的來間用手撐着下颚,半眯着眼目視車外的景色。即使已經很困了也不敢假寐這一會,她得搞清楚自己會被帶到何處。
俄亥俄州無法與紐約和不夜城拉斯維加斯相比,但這個點街上依舊有還沒關門的店鋪,亮着燈的廣告牌,以及看不出是在外瞎晃還是另有目的的三三兩兩人走在街上。來間在心裡将司機行駛的路段記下,直到他們離開市中心來到郊區,道路上再也看不見一個行人,矗立在道路兩旁的路燈也越來越少。女人的第六感在此刻顯現,來間将那股突然升起的不安感壓下去,告訴自己保持冷靜,她很強,不會有事的。
約莫半個多小時後,他們來到一處人煙稀少,連路燈都間隔很遠才有一盞的莊園處,最終車子在一棟全部用木頭搭建的兩層樓的别墅前停下。
“來間大人,請下車。”沉默了一路的駕駛員開口,示意後座的人已經到達目的地。
來間下車,剛走出去兩步,便聽到身後車子發動的聲音,從來時的路漸漸駛離了她的視線範圍。
這裡離她下榻的酒店半個多小時的車程,等會結束了她怎麼回去呢?
話說,她自己明明有車,為什麼不給她發定位讓她自己開車過來,偏要拐着彎專門派個人過去接她?
心裡的不安感越發清晰,但身體已經走到了别墅大門前。
扣扣,兩聲敲門聲。
10秒後,大門從裡面拉開。
給來間開門的是一個有着一頭深黑發色,小麥色皮膚的白人男。男人面露嚴肅,眼角的皺紋清晰可見,看上去有點年紀了,但來間對白人的年齡一向拿不準,畢竟絕大多數歐洲人過了花期,衰老速度就會直線飙升。她曾在執行任務時救下過兩個剛畢業跑來日本旅遊的背包客,她以為對方說的是大學畢業,結果不小心從維持秩序的同事手裡瞄到了對方掏出的護照,上面清楚印着的出生年月日,隻比她大一年。
那時的她,看着手上的護照,再看向化着精緻妝容,高出她一個頭還多,體格勉強是她兩倍的女孩,陷入了沉默。
歐美人就連呼吸的“自由”的空氣也會加速皮膚衰老速度吧......
這也是來間迫切希望能回去日本的一大原因。
“來間大人。”黑發男人側身,将來間請進屋内。
别墅内部燈火通明,但家具大多仍為木質的,地上的地毯以及沙發坐墊積上了肉眼可見的灰塵。開放式廚房内,連個鍋碗瓢盆都沒有,餐桌上随意堆放着幾罐男人喝光的啤酒罐。顯然,一年内光臨這棟别墅的人屈指可數,簡直比臨時據點還臨時。
看着這一屋子糟糕樣,以及空氣中隐隐飄散的黴味,地面因許久無人拖洗甚至有不知是何物留下的粘稠感,來間頭皮發麻,每踏出一步就覺得那股黏膩的觸感在污染她腳上這雙才穿幾次的鞋子。
“人在地下室,我帶您過去。”
來間緊皺眉頭,面色不悅的跟着這個男人往地下室方向走去。
推開吱嘎響的木門,按下牆壁上的開關,來間跟走在前面的男人下樓,眼睛迅速将地下室的布局掃視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