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東京溫暖舒适,還沒有被梅雨籠罩也不似夏日那般炙熱,微微涼風将位于新宿的高檔私人俱樂部門外的風鈴微微吹動,發出悅耳的銀鈴聲。
椿本世家的公子哥椿本圭正享受着VVVIP的高端服務,他正用鑲金打火機點燃侍從遞來的雪茄時,茶幾上的私人手機忽然發出震動。椿本圭晃眼一看,屏幕上跳動的匿名号碼來自上月叫下面人在暗網上找的一商/業/間/諜,在前日對方成功盜取他想要的東西并敲定如何交易後,終于給他發來了此前約定好的代碼。
椿本圭推開給自己按摩的技師,不緊不慢地穿上衣服,朝門外等候多時的三名保镖道:“走,讓司機把車停到商場地下三層,B區。”
坐上車,椿本對着藍牙耳機低語,示意手下将尾款先打入賬中,待他拿到東西确認無誤後,再将這五十美金打入那人賬上。
一路上,椿本圭的腦海中開始勾勒出宏圖——如何利用這份花了他一百美金的東西鏟除他的兄弟們上位,等坐穩那個他惦記了多年的位置後将家族産業發揚光大,在整個日本商界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椿本圭沉浸在帝王美夢中,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陰冷的笑意。然而命運總是喜歡開玩笑,做着"登基"美夢的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場足以打破他所有野心的意外,即将發生。
四人停好車,椿本圭便在三名保镖的形成的三角保護圈裡乘坐電梯直奔一樓的寄存處。可就在電梯門剛打開的那一刻,他還沒看清一樓寄存處在他什麼方位時,左側那個才招進來不到半年的保镖忽然冒出句他聽不懂的語言。
椿本圭聽不懂他說了什麼,但應該是句髒話,因為他看上去很氣憤,像是看到了許久不見的仇人。
接着,椿本圭便眼睜睜看着那個他叫不出名字的保镖先一步跨出電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抽出腰間的手槍,抽瘋似的朝前方開出一槍。
商場内驟然炸響一聲震耳欲聾的槍聲,沒有加裝消音器的手槍在密閉空間裡爆發出驚人的轟鳴。一樓的遊客們先是茫然四顧,待有人意識到這是槍聲時,整個商場瞬間陷入恐慌。
"殺人了!!!"
凄厲的尖叫聲劃破空氣,人群頓時向各個方向逃竄。
椿本圭趕緊上前阻止。或許是氣昏了頭,他竟一把握住了槍管,全然不顧萬一再開一槍,他這隻手能不能保得住。“媽的!你幹什麼?!你他媽有病是不”
可不等他把話說完,那人不知又從哪裡摸出另一把搶來,這次,黑洞洞的槍口精準抵住了他的眉心。
砰——
第二發槍聲再起。椿本圭的身體像斷了線的木偶般,直挺挺地向後栽去。
可憐的椿本圭,在這世間最後的意識停留在不知道誰高聲喊了句:“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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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虧波本的提醒,讓注意力完全被幼馴染吸引的來間有驚無險的躲過了身後的暗槍。
“快跑!”十米開外的綠川光立即掏出槍,但那人的動作比他更快,僅憑聲音便精準鎖定了綠川光的方向,頭都不轉一下的調轉手臂向他開出第三槍。
砰——
“該死!”綠川光為躲避,隻能側身躲進身旁的石柱後。
綠川光成功為來間争取了幾秒逃跑時間,她滾到一根雕花石柱後,後背緊貼着冰涼的石材。心髒在胸腔裡狂跳,耳邊是人群的尖叫和不知什麼東西砸在地面上的撞擊聲。膝蓋撞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劇痛還沒傳來,便又聽到“砰砰”兩聲槍響。
透過對面店鋪的玻璃窗,來間得以看清了那個向她開槍的人,以及眉心中槍死的不能再死的雇主。開槍人個子很高,皮膚黝黑,一頭灰色披肩發紮成手指粗的髒辮碼至腦後,領口處别這一枚蛇形胸針.....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在哪見過。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向她開槍還能勉強解釋為識破了她的僞裝,但殺掉自己的雇主是什麼意思?那個世家内部鬥争已經白熱化到這種地步了?
就在來間打算飛奔到綠川光那邊時,緊接着,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
那個髒辮男再次出手,将身後同為保镖的兩名同夥射殺。依舊是一槍避免,擊中眉心,毫無還手之力,子彈分别擊中了他們的咽喉和心髒,連慘叫都沒發出便齊刷刷倒在他們雇主身側,将狹小的電梯空間擠滿。一人的半截身子剛好卡住門口,被自動彈出的電梯門無情推搡着。
這下,來間更看不懂了。但唯一可以确認的是,髒辮男似乎和自己有仇,而且深到不惜殺掉自己的雇主也要來幹掉她。證據嘛...就是對方正一步步朝自己走來,安全不計彈藥消耗地壓制她藏身的掩體,逼迫自己現身。而每每斜對面的綠川光探出頭想要阻止時,這人總是快他一步先發制人,逼的綠川光隻能退回去,就像長了第三隻眼一樣。
這家夥,遭他的打發按理說子彈應該早打完了,可為什麼她沒有聽到換彈匣的聲音,莫不是拿的無限子彈?
不行,不能和他僵持在這!
“他是沖我來的!”來間将文件袋放在地上,向綠川光吼道:“蘇格蘭,拿着這個去找波本彙合,我來引開這家夥!”
來間拔出藏在靴筒裡的槍,飛速起身打算拼一把。正當她半截身子從柱子後探出來時,她注意到對方的準星已經瞄準了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