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的治療還算順利,你也不用太擔心,咱媽可是能獨自一人把我倆搗蛋鬼拉扯長大的單親女超人。”
“雖然是急性的,但好在發現及時,接受治療及時,整體也沒有出現太大的排斥反應。”
“主治醫生也說這是他接觸的病人裡情況最好的一個了。”
“等找到合适的造血白細胞就可以移植了…”
虞晨路說得輕松,但虞迦書又不是傻子,她知道姐姐默默吞下了太多的苦和痛,但虞迦書也沒有追問,她是相信姐姐的。
再多追問,對姐姐來說也是一種負擔和壓力。
老闆剛好來上面,虞迦書拿了筷子,先将自己手裡這碗面攪合開,随後推給了虞晨路,示意她先吃,她推過去的時候,順便開了口。
“要很多錢吧?”虞迦書問。
虞晨路倒是沒有隐瞞:“嗯,至少還要幾十萬。”
她們的家庭狀況,本來就算不上好,母親虞紅的學曆不高,這些年都是打些不需要學曆的工,要麼是超市售貨員,要麼是家政。
賺得不多,但好在也把兩個女兒拉扯長大了。
好不容易大女兒大學畢業,小女兒也拿着學費全免的優惠順利上了大學,本來是該虞紅享福的時候了,都說她終于算是熬出來了。
這時候卻天降橫禍,被查出了急性白血病。
家裡一直沒什麼太多積蓄,有點錢也投入了前期治療,現在應該還有一些餘錢捏在手上,但要完成後續的治療一定是不夠的。
虞迦書問起錢這件事來,就是在擔憂,虞晨路緊接着就又說:“這個你也不用太擔心,錢的事情姐姐會想辦法,你自己好好上學,有需要的時候我會叫你的。”
虞迦書攪了攪自己手裡這碗面,随後說:“姐,你把銀行卡卡号給我一下。”
虞晨路:“什麼?”
“我這裡有兩萬塊。”虞迦書說,“我等下轉到你的賬戶,雖然這點錢有些杯水車薪,但有總比沒有好。”
虞晨路面都不吃了,皺眉:“你哪兒來的兩萬塊?”
“我把遊戲賬号賣了。”虞迦書沒打算撒謊,因為她知道,這麼大的金額,撒謊也瞞不過。
“就你暑假一直在打那個?”
“嗯。”
“一個遊戲賬号,竟然值兩萬…”虞晨路有些難以置信。
“我很厲害。”虞迦書淡聲道,“所以我的賬号就很值錢,放心吧姐,這錢幹幹淨淨,不是偷來的。”
“我也不是懷疑……”虞晨路歎了口氣,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作為虞迦書的姐姐,她相信這錢的來曆,但又總覺得虞迦書有些不對勁,但她說不上來,也不想給妹妹壓力,這話題也就過了。
兩人吃完飯就馬上回去了醫院,虞晨路看了看她的這件新衣裳,還說了句。
“你呀,讓你自己去買衣服就買錯尺碼,稍微買大了一點,下次記得買小一些。”
虞迦書含糊地嗯了一聲,又說:“我想着冬天的衣服,買大點好。”
“大一點就好了,也不能大這麼多吧?你多吃一點多長肉才是真的!”虞晨路覺得她還是太瘦了。
自己這個妹妹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真怕她在學校被人欺負了。
-
夜幕裡。
陳縛從自己的位置上起身,但耳機沒摘,他背身倚在桌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這個人不對。”在夜色中,他的聲音似乎都變濃了幾分。
耳機裡傳來孫讓有些心焦的聲音:“他的确是afffy啊,但這試訓效果确實有點太差了…”
他們試訓了很多人,這個“afffy”玩得很奇怪,總覺得不是那個水平的。
孫讓也不是不相信陳縛的眼光,當初陳縛點名要這位,孫讓還覺得欣喜呢,畢竟能讓陳縛親自點名的人不多。
前些日子試訓了一些,可以說是真的選不出幾個能上場的,厲害是厲害,但總還是少了點兒勁,能當職業選手不僅僅是要“玩得好”這麼簡單。
眼看着别的隊伍都已經在轉會期進了好多厲害的選手,現在RT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是真的給孫讓急得在基地打轉。
所以孫讓也對這位“afffy”予以厚望,畢竟是縛神看了數據後就認可的玩家,總該給他們一點驚喜吧?
現在倒是好,确實給驚喜了。
差點沒給人吓死的那種驚吓式驚喜:)
陳縛倒是不慌不忙的,又說:“應該不是本人。”
“什麼?”孫讓愣了會兒,有點懷疑陳縛是不是開始給自己挽尊了。
算了,縛神名聲在外,的确是不好落一個“看人不準”的事兒。
“afffy的招牌是蜘蛛、寡婦、螳螂這些刺客型打野,而這個試訓的人玩的是男槍、盲僧,甚至還有…”陳縛說着,笑了,“劍聖這種英雄。”
無極劍聖,其實也是LOL中經典打野英雄之一。
但他的經典——
隻能統治低分局。
低分段玩家看到劍聖開大就當瘋狗,覺得他見人就咬,馬上開溜,但分段稍微高一點的對局,玩家看到劍聖就隻會想。
“給他秒了。”
劍聖這英雄太好反制了,在高分段雖然也是個瘋狗,但玩家隻會感覺到他瘋了。
來幹嘛的?來就秒了。
失心瘋了吧。
在試訓裡出現劍聖,陳縛看見的時候是真的忍了好一會兒才沒笑出聲。
孫讓點點頭,沉吟道:“那…意思就是他不是号主?冒充的?”
“倒也不是冒充。”陳縛伸手摁了一下耳機,嘴角勾了下,“應該是前段時間有風聲說我們在找這個玩家,号主把号給賣了,這人想蹭這個ID來試訓。”
“啊…但這樣,一試訓不也就暴露了?有意義嗎?”
“對他來說或許是有意義的,畢竟以後可以對外說,我是RT戰隊的陳縛親自點名試訓的玩家,想當年——”陳縛對這些裝逼屬性的人還是有點了解。
孫讓一聽,也笑出了聲,緩了緩又問:“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前面試訓的選手,感覺都不太能上啊…”
陳縛毫不猶豫:“去找afffy。”
“去哪兒找?”孫讓問。
“就那小姑娘。”陳縛非常肯定。
“她就是afff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