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運功脫出?”傲笑紅塵疑問。
悉聞阿難:“吾腳下有活藤死纏,越是運功抵抗,下沉的速度越快。”
傲笑紅塵當機立斷,劍鞘用力貫入地,雙腳反盤,趴平身,匍匐地向悉聞阿難伸出右手:“手給我。”
悉聞阿難反身抓住了傲笑紅塵的手,卻無法掙脫腳下的死結,負隅許久,未能脫困,歎氣道:“傲笑紅塵,放手吧。”
“住口,你欠我的未還,不準你放棄。”憑着一股強大的意志,傲笑紅塵咬緊牙根,手腕使力,硬生生地一點點把悉聞阿難拖出了沼澤地。
悉聞阿難上岸後,并指一揮,一道劍氣切斷腳腕藤蔓,然後轉向傲笑紅塵緻謝。
“多謝你!”
傲笑紅塵瞪他:“我跟你說樹林很危險,不可冒然,為何不聽?”
悉聞阿難垂頭受教,卻又慢慢低吟:“朝看花開滿樹紅,暮看花落樹還空。若将花比人間事,花與人間事一同。”
花與人無常,生死也無常。
他擡頭看了一眼傲笑紅塵:“你上回在幻境中看到誰呢?”
傲笑紅塵一聽詩意,再看他死不回改還能回話反刺的模樣,他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七竅生煙了,指着對方的手指都在顫:“你......你還有理了?!”
看到誰!純潔的冬曲與義弟海殇君!但是自己的心境堅定不移,絕不被迷惑,哪像他這樣不中用!
劍雪無名就這麼重要?為一個幻影,生死不顧!太大意了,太可惡了!
想起上次北嵎的兵士被吸幹血液而亡,如果換成悉聞阿難,傲笑紅塵一陣莫名心慌。
未等多想,一陣細索沙響,四周已圍滿活藤,如箭如蛇,索命追魂,疾攻兩人。
悉聞阿難禦守反擊,傲笑紅塵措手不及,被纏住腳腕了,藤毒瞬時刺入,傲笑紅塵出現危機了。
悉聞阿難扶住傲笑紅塵,怒火上揚了:“逼人太甚!”
“喝!”隻聽一聲怒喝,衣袖翻飛間,方圓爆碎,藤蔓灰飛煙滅。
此時林中竟傳尖銳嘯聲,一波波吹動心脈。
又是這樣心脈欲碎的疼痛,傲笑紅塵記起上一次遭遇,忍痛地道:“注意這陣音波攻擊。”
悉聞阿難轉身化出飛天相,琵琶上手,急撥而出,優美弦音,波動樹林之中。
嘯聲霎時停止,片刻後,樹林傳來一道低沉的男人聲音:“琵琶三絕,你認識琴女?”
“聽過盛名,未有緣識。”悉聞阿難回道。
“為何來到瀚海?”那人又道。
“我們隻是誤入,非是有意打擾瀚海清靜。”
“那就離開。”說完,樹林移動,月光照入,竟現一條通道。
“多謝原主,但我的朋友受到活藤攻擊,需要聖源之水治療,是否可以......”悉聞阿難正欲請求道,卻被打斷。
“不要得寸進尺,而且聖源已經枯竭,快離開。”皮鼓師的語氣加重。
悉聞阿難沉下臉,“那麼原主攻擊我們,緻使傲笑紅塵受傷的事,這樣,就想了之嗎?”
“哼,那又如何,若不快離開,就要永遠留下。”
就在僵持之時,一個黑洞無聲開啟,随之是鐵鍊拉動的聲響,赦生童子身騎雷狼獸,赫然現身瀚海。
一照面,便是狼戟揮影,絕地一擊,紫電挾帶雄力,誅命而來。
悉聞阿難提掌回擊,“喝!”
赦生狼煙戟一舉,迅雷之招再出,悉聞阿難急速翻身,絕學再現。
“娑羅法印。”
沉默的魔者,以雷破式應之。
暗處,皮鼓師借着地利,盯着這場戰鬥,心想:「魔物」
知曉來者不善,又見赦生童子眼帶咒封,雙目不能視物,皮鼓師心想:「雙眼不能視的人聽覺非常靈敏,但更容易被激烈的音波所傷,嗯」
遂敲動腰間鼓面,鼓聲宛若暴雨狂瀾,摧動刺耳庖筋之痛,使得赦生童子停下了狼獸腳步,但傲笑紅塵也被震得雙耳欲聾,五竅流血,悉聞阿難一見,将琵琶一抛空中,一邊用内力隔空催動弦音,一邊向傲笑紅塵灌輸内力,助他抵抗震腑鼓聲。
弦音鼓音交織,一同逼向赦生童子,竟成迷幻之境:
【螣赦—踏山河】
作品人:秦川不知名小甜椒
【秋風落日入長河 、江南煙雨行舟】
【亂石穿空卷起多少的烽火】
【萬裡山河都踏過天下又入誰手】
【分分合合不過幾十載春秋】
【我在十面埋伏四面楚歌的時候】
【把酒與蒼天對酌】
【縱然一去不回此戰又如何】
【誰見 萬箭齊發星火漫天夜如晝】
【刀光劍影交錯】
【而我槍出如龍 乾坤撼動一嘯破蒼穹】
【長///□□破雲霞放下一生牽挂】
【望着寒月如牙 孤身縱馬生死無話】
【風卷殘騎裂甲血染萬裡黃沙】
【成敗笑談之間與青史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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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談間誰能留下】
親倫驟逝,單戟孤影,血濺如泉,确實殘騎裂甲,戰死黃沙。再頑強的意志,也敗于肉///體的潰散。
但魔之精神,甯死不屈,彪悍而強大,死不能使他畏懼,何況幻境。
“哼!”如雷之速,赦生一戟刺出,竟精準地刺破暗處皮鼓師手中之鼓,又重創了皮鼓師。
皮鼓師:「呃」
負傷化光消失。
失去盟友,悉聞阿難無懼迎敵,片刻間,兩人已交手數百招,傲笑紅塵在一旁觀視也驚訝于魔之實力。
悉聞阿難:“你,修習殺僧取業之招,克制吾之佛元!”
沉默的魔,不回應,隻是周圍魔氣暴漲,再出強悍之式。
阿難琵琶換劍,如意劍出,佛氣沛然:“渡五趣·定四正·歸三悟·薩埵十二惡皆空。”
頓時魔氛滌盡,魔氣盡瀉,赦生童子重傷震退。
一瞬之機,悉聞阿難未趁機追敵,而是背起傲笑紅塵,疾速退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