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不再是‘愛’了?”
“不,維利洛斯,我們依然在‘愛’着你”
拍上戰士的肩膀。
“隻是你還沒有學會,有一些愛需要被分别出來,并不是所有滿足你要求的就是好的,一些對你所傳遞的感情是錯誤的……”
“那,貝利亞呢?”
那場曾經的戰士回歸的戰鬥。
被黑暗所染指的光之戰士,帶着不甘與癡恨的回歸。
那沾染血迹和快意的恨,那帶着回憶和傲慢的意。
這又是否是對他的愛?
凱恩沉默了。
看着這曾被貝利亞教導過,卻又被回歸的戰士所打傷的孩子。
凱恩也不知那曾經的摯友所想的是什麼。
哪怕貝利亞難得的溫情便是投注在維利洛斯身上。
但,那也絕不是口中所謂的愛。
起碼,愛從不是建立在痛苦和血泊中的。
“那便去見見他吧”
最終凱恩這樣說着。
他無法給出答案,隻能讓那位當事奧自己說出他的答案。
“去見見他吧,維利洛斯”
這一次凱恩在探視表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而維利洛斯也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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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做什麼,小子”
宇宙監獄裡,貝利亞看着那監牢之外的紅族戰士。
“是大發‘慈悲’的來想看看曾經的臨時‘養父’的下場嗎?”
貝利亞嗤笑一聲,卻又在下一秒冷漠的開口:“所以,你到底是因為什麼而來,維利洛斯”
在監牢外盤腿而坐,維利洛斯看着這不複曾經模樣的貝利亞。
“大隊長拒絕了我的外出考察申請”
“大隊長……啊,是凱恩那家夥啊”
貝利亞并不在意:“所以呢?”
“這是我第一次被拒絕”
貝利亞眼神一動,維利洛斯單手撐着自己的臉頰。
“所以,他為什麼會拒絕呢?”
“是因為他覺得這不是應該被允許的事,小子”
看着維利洛斯疑惑而不解的模樣。
“他覺得這是錯誤的,所以他拒絕了”
被局限于監牢一小塊區域的貝利亞靠着牆壁。
“維利洛斯,你已經被他們所養廢了”
維利洛斯投來目光。
貝利亞笑着:“怎麼,隻是這樣的一個拒絕,你就這樣可憐巴巴的來找我了?”
“他們都是一群死心眼,你要知道,當你的所求超過他們允許的範圍,得到的隻會是拒絕,維利洛斯,你的要求變多了,你的胃口也變大了,他們不能滿足你了,是嗎?”
似乎是找到了問題所在。
貝利亞看着維利洛斯:“你終是把自己也騙過去了,孩子”
填不滿的黑洞收斂起那深不見底下深淵。
以最符合光之生物的模樣成為那其他眼中的最絢目的陽光。
可并就是假的,又如何真的變成那輪太陽。
“維利洛斯,不要去成為太陽,要去變成那撒下的一抹陽光”
不要成為讓他們看見的,而是成為讓他們感覺到的。
哪怕那是黑色的,哪怕那是寒冷的。
但隻要他們感受到,那就是陽光,那便是永無法拒絕的。
黑暗能教給維利洛斯什麼。
是永可被滿足的索取。
他們不會去關注這是否正确,這是否錯誤。
他們隻會去要求自己得到所想要的。
“貝利亞,我想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維利洛斯開口:“你‘愛’我嗎?”
或者說,那攻擊刺穿自己肩膀的一瞬間,是否說得上被稱為‘愛’。
這個問題讓貝利亞一頓。
長大的紅族戰士看着他,一如曾經孩童般的詢問着他。
“……當然”
貝利亞笑着,諷刺的,嘲笑的,又似憐憫的看着他。
“維利洛斯,沒有誰不會想不去‘愛’你”
哪怕那是可悲可笑的。
哪怕那是不堪入目的。
哪怕維利洛斯的一切都是所假裝的。
但,誰能去拒絕死亡垂目的溫柔呢。
就像誰能去拒絕對生的求生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