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小就是被梅特和叙利帶大的,他們兩個說是他的雌父都沒錯,現如今不過是說些無關緊要的話,他怎麼會在意呢?
相比叙利說的,他更在意的是方才梅特暗示他的‘一會有事說’。
“梅哥,櫂勒已經走了,你想說什麼就說吧,不用藏着掖着了。”
梅特點點頭,起身朝二樓走去,一分鐘後,他帶着伊特諾下來了。
克洛影看着這熟悉的臉,眼睛圓睜,不經大腦思考的話脫口而出:“梅哥,你綁架了君後?”
“噗嗤——”伊特諾一聽就笑了,笑了好一會才在梅特生無可戀求解釋的目光中直起腰身問道:“如果我說我确實是被綁架來的,你要怎麼做,幫我?還是助纣為虐?”
“伊特諾!”梅特低低斥道,想讓伊特諾收斂收斂這不合時宜的好奇心。
然而伊特諾要是别蟲說就聽,他現在也不會在前線了。
所以他非但沒管梅特,反而繞過梅特朝克洛影逼近幾步,那手眼瞅着就要摸到克洛影臉上時,叙利閉了閉眼,還是沒忍住站起身抓住了伊特諾的手腕。
“夠了,有事說事,逗小孩的把戲就不必了。”
看了這麼一會克洛影也是明白過來了,這裡所有人都有可能是被綁架的,就伊特諾不可能,那潇灑肆意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軍方分給他的住處呢。
伊特諾頗感無趣的收回手甩了兩下,“行,那就說點正事吧,什麼時候開始計劃?咱們到時間不多了,因着最近兩起雌蟲暴動的事,上面已經生疑,再拖下去,這次又要以失敗告終了。”
“就算是失敗,也不過是為後來者積蓄經驗罷了,”梅特淡淡道,“當然若是能夠一次成功,避免後來的傷亡,我自然是贊同立刻就開始計劃的,但現在的局勢你是知道的。”
“是,我知道,但我隻想說,那關咱們什麼事?”
“伊特諾,不能這樣想……”
“夠了!每天一睜開眼面對的就是雄蟲壓在雌蟲頭上、雌蟲得不到任何公平對待的情況,我真是快要被逼瘋了!”
“計劃開始,至少要等到前線事了吧?”
聽到克洛影說話,伊特諾輕笑一聲,偏過頭去看他,“事了?不推翻他們,前線的事永遠了不了,你知道嗎,若不是我來到這裡,那被拖了快半個月的醫療物資永遠到不了賬!”
“戰略物資不應該在站前就到達……”
話說到一半克洛影猛地頓住,他突然明白了什麼,求證似的看向叙利,叙利隻是低下頭不說話,見狀,克洛影不得不将目光移向梅特。
梅特閉上眼睛幽幽歎了一口氣,“他們想将我耗死在前線。”
“不止呢,”伊特諾雙手環胸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補充道:“還有麥基,那邊戰況更焦灼一些,要不是有加爾那個傻小子自掏腰包給他送物資,他那邊已經要撐不住了。”
而撐不住的下場,不是戰死就是勉強存活被送上軍事法庭,至于生靈塗炭的前線怎麼辦,很抱歉,那并不在那些滿腦子權力的雄蟲考慮範圍内。
“……那他們就不怕前線被攻破後,敵人長驅直入打到皇星嗎?”
“放心了,你擔心的那種情況不會發生的,在他們除掉想除掉的雌蟲後,候補的軍隊即刻就能抵達前線。”
靜默幾許,克洛影突然道:“梅哥,開始計劃吧,我不希望有一天在皇星聽到你戰死的消息。”
“克洛影,過早的開始計劃代表生命的異樣流失……”
梅特還欲說些什麼,叙利卻打斷道:“開始吧,我不想守寡。”
“你、你們,唉~”
看着無奈歎氣的梅特,伊特諾将手中把玩的玻璃圓球扔下,在玻璃碎裂聲中柔聲道:“不破不立,梅特,這個道理你是知道的。”
“咚——咚咚——咚咚咚——”
聽到外邊有規律的敲門聲,室内倏然一靜,伊特諾突然站起身朝樓上走去,一邊走一邊道:“收拾收拾,别讓來蟲看出來什麼了。”
“放心。”
說完,梅特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示意克洛影去開門。
克洛影來到門口打開可視門鈴,看到來蟲後,眼睛一暗,内心深處陡然升起一股殺意。
感知到門口傳來的殺意,叙利低頭跟梅特說了句什麼,快走幾步來到門口,先是透過門上監控看了一眼外邊的蟲,後擡手拍拍克洛影的肩膀,“你狀态不對,去樓上歇會?”
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肩膀上的力道卻在告訴克洛影這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是以他抿了抿唇,埋頭就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