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知道你!我們排球社的經理!”夜久衛輔亮着眼睛,立馬接話道。
随即他的視線便被南弦柚背上的研磨吸引了過去,皺着眉,關心道:“他沒事吧?孤爪同學這一暈可把我們吓死了。”
鬼知道當時他站在網對面看着人就這麼直直倒下時心裡有多麼的慌,要不是隔了一個網,作為一個自由人的反應度,他早就能伸手把人接住了。
結果就這麼看着人像是斷了線的風筝一樣,吧唧一下落了下來。
“沒事沒事,他身體不太好,體能可能會有些差,這次是疏忽大意了,下次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了。”南弦柚微笑着回道,這一暈何嘗是吓到了他們,他和黑尾這兩個見識過研磨離譜體力的人都被吓得不清。
他不會讓研磨再出現這種事的,南弦柚在心裡堅定地想。
——就算暈,他也一定會在研磨落地前接住他。
“身體不好?孤爪同學這體力看起來不是有些差啊。”海信行笑起來的眯眯眼已經消失不見,随之而來的是和夜久衛輔一樣的眉頭緊皺。
“這說來話長啊。”黑尾歎了口氣,故作深沉道。
夜久衛輔壓着尾音開口:“那就長話短說。”
黑尾:……?
南弦柚撇了一眼吃癟的黑尾,偷笑了一聲,然後回歸正經道:“小黑,你确實要長話短說了,再磨蹭一會兒,爸爸媽媽要來找人了。”
黑尾鐵朗表情險些沒繃住,他清了清嗓子,長話短說地将緣由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夜久衛輔一臉恍然大悟,他眉頭依舊沒有松開,“那我們可得保護好家裡的二傳手了,孤爪同學可是我們國中生裡唯一的二傳了!”
海信行也點點頭:“是要好好保護了,我很期待和孤爪同學下一次的練習賽,和他做隊友,真的太讓人熱血沸騰了。”
說着說着,他整個人都激動起來。
作為攻手的海前輩,怎麼可能會不喜歡傳球技術好的二傳!和研磨一起的練習讓他感到非常的愉快,每每結束時都戀戀不舍,隻恨不得趕緊再來一場一場又一場!
而作為自由人的夜久,雖然無法像攻手一樣這麼強烈直觀的感受到二傳手的實力,但他作為和研磨分在一組打過一次的人,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一年級的小家夥,真的很會騙人。
是的,很會騙人。
這是夜久衛輔在和研磨組隊打了一場比賽後,得出的對研磨的評價。
而也是打完那場隊内訓練賽後,他才開始正式地去關注這個内斂羞澀,似乎很不擅長與人交際的二傳手——孤爪研磨。
明明長得小小一隻,在隊裡很不起眼,但是每次的關鍵得分,都離不開他的助力。
他像是早就把對面研究透了,對面的一舉一動他全了然于心,在傳球接球的這短短幾秒的反應時間裡,孤爪愣是能做到将球精準地傳到适合此時扣殺的攻手手下。
然後随着一聲球落地的重響,他們不出意外的得分。
這種一傳一發準能得分的興奮感讓他們隊氣勢大漲,以至于到後面,隻要研磨拿到了傳球權,又或者說,隻要他們能将球送到了研磨的手上,那麼他們必會得分。
而那場比賽的結果,也告訴他們,這是對的。他們以10比2的大比分赢下的比賽,幾乎是完爆對手。
然而,這些都不是讓夜久最驚歎且感到好奇的。
讓夜久衛輔最難以忘懷的,是研磨在大比分赢下後,臉上那毫無變化的神色。
在隊裡所有人都加上歡呼咆哮時,他們家二傳手,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淡然,冷漠,嘴角甚至連一個弧度都不曾擁有。
除了一直在喘息外,整個人看起來和打完比賽的其他人格格不入。
孤爪研磨的臉上是不帶笑的,這點夜久衛輔很确定,但是他的神情又不似對面敗方這麼嚴肅難過。
他更像……更像是不在意,完全不在乎結果如何。
不管這場比賽是輸還是赢都和他沒有關系。
這讓夜久衛輔升起了很大的好奇,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實在是太有趣太新奇了!讓他迫不及待想要和人做朋友。
可惜,還未付出實際行動,他眼裡一直關注着的寶貝二傳就這麼當着他的面倒了下去。
夜久衛輔歎了口氣,看着研磨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的樣子,心裡也不是很好受,擡眸看向南弦柚,道:“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快帶他回去好好休息吧。”
海信行也如是說道。
幾個人就這麼分成兩波揮手再見。
來到停車場後,黑尾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車旁張望着的孤爪夫婦。
黑尾和南弦柚很快過去彙合,稍微解釋了一下這麼久的原因後,便坐上車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照常來孤爪家叫人一起上學的黑尾輕車熟路地開門進屋。
在和廚房裡做早餐的南弦柚打了聲招呼後,便上樓去找還未起床的研磨。
一開門,黑尾首先摸了摸電腦機箱,感受到一陣還未散去的餘溫後,黑尾臉色一黑,對着榻榻米上拱起的小被子大聲咆哮道:“研磨!不是和你說了不要熬夜打遊戲嗎!昨天晚飯過後才退的燒,你是想給自己玩進醫院是不是!!!”
拱起的小被子明顯抖了一下。
黑尾直接将手伸進被窩去拉。
被黑尾和弦柚強行從被窩裡拽起來的研磨:……
真好啊,又是一大清早就開始挨罵的一天呢!
見研磨不說話,黑尾又開始自顧自地唠叨起來,說着什麼熬夜的危害、眼睛會出問題什麼的,語速快得像是來了一段rap。
貓貓(躺平閉眼jpg.):好吵,想把小黑扔出去。
對研磨的怨念毫不知情的小黑就這麼樂此不疲地把小貓從被子裡反複拎起來。
無可奈何的研磨隻好被人拎着去洗漱,等洗漱完畢下樓後,便看到客廳的矮桌上,擺滿了南弦柚準備好的琳琅滿目的誘人早餐。
小貓就這樣被兩位又當爹又當媽的幼馴染安置在了中間的位置。
“在樓下就聽見你們吵了。”南弦柚笑着将兩個人的早餐推到他們面前,他自己伸手拿着個手抓餅啃着,歪頭沖着明顯還沒睡醒的研磨說道:看吧,我就說你玩遊戲肯定會被罵的。”
幸災樂禍!研磨想,他理都不想理這兩個家夥,自顧自地吃着他最愛的蘋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