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如果跟紀言賣腐,給自己也加點戲!
以上這話是紅袖的囑咐,澤天窩在被窩裡想,這怎麼加點戲?身邊就是背對他熟睡的紀言,澤天瞧着紀言的後腦勺,輕聲喚着,“喂!你睡着了嗎?”
對方毫無回應,澤天微微挑眉,如毛毛蟲般往旁邊挪了挪,頭頂虛抵在紀言的背心之上,轉轉眼珠想了想,又輕聲嘀咕道,“你知道麼?我還挺喜歡你的~~”聲音不大,但是足夠攝影機錄下來,不輕不重卻直擊粉絲心靈,澤天的票數瞬間就多了好幾百。
CP發糖,粉絲狂歡,一場遊戲,大家何必當真。有細心的網友發現澤天悄悄露出的奸險小笑容,還在彈幕調侃‘這比賽真是鍛煉人,二貨都會耍心眼了。’
澤天耍着小心機,有人門清,有人卻蒙在鼓裡,譬如紀言。他在裝睡,他背對澤天,他隻感覺後心一熱,心口蕩漾了一下,說不出的滋味回旋在口中,又被一口唾沫沖淡。
虛抵着會累,澤天覺得自己戲份夠了,就又躺回去安心睡下,隻是紀人渣卻被擾得睡意全無,因為澤天的好感告白,讓他想到了自己的初戀。
紀言的初戀跟趙家俊有關系,或許這可以說,趙家俊是個墊背的。
紀言與初戀是中學同學,後來紀言出國留學,倆人卻一直有聯系,等紀言回國,初戀影視學校畢業進了演藝圈成了個小明星,他倆暗地裡一來二去的交往,就擦出了愛的火花。
紀言從未瞞過初戀和趙家俊的親戚關系,甚至幫着初戀牽線搭橋認識了趙家俊,可忽然有一天,表哥趙家俊叫他到劇組探班,正撞見初戀跟趙家俊谄媚示好,恨不得馬上脫衣上炕。
趙家俊把小初戀打發走之後,他跟紀言說,“你明白了我為什麼叫你來了吧?就是這種貨色,你還當寶兒麼?”
那次,紀言被打擊很大,也讓他褪去純真轉變成熟,後來随着趙家俊做了幾年工,倒是把趙家俊人渣的品格學得一模一樣了。
紀言在商場也經曆了幾年,谄媚的,男的女的,總是見過不少,他也确實玩過幾年,去年瞧着表哥和個作家鬧得轟轟烈烈的,他也質疑過,但趙家俊那人渣倒是頭一回不人渣的深情告白,“言兒啊!像咱們這樣的人,能遇上一個喜歡自己,自己又喜歡的混蛋你知道多難嗎!”
混蛋,人渣和混蛋還是比較相配的,紀言微微皺眉,他翻轉身子臉沖向澤天,黑暗中澤天的面孔隻有個大略的輪廓,紀言想澤天不知道他現實生活中很有錢,所以不是貪他的錢。那就是被他英俊的面孔和人渣的品格所折服,就像是表嫂喜歡表哥一樣,澤天也是真心喜歡他的,可澤天是個二貨傻B,離着表嫂白簡那種混蛋還是差距很大的。
攝影鏡頭靜靜的捕捉着紀言的凝視,就在淡淡的月光之下,幽暗得甚至看不清楚,但白簡卻驚呼出聲,“我擦!你表弟當真了!”
趙家俊從正在看的劇本中擡起臉來,“什麼當真了?”
“澤天剛才賣腐加戲跟你表弟表白,你表弟當真了!他這種人渣怎麼能當真?”
“紀言那小子,其實挺單純的。他就談過一次戀愛,還很失敗,其他的都是在玩,跟我遇見你之前一樣。”說别人還不忘誇誇自己,趙家俊就是這樣實誠的人,白簡隻能回以大白眼。
時間不斷,澤天打起了小呼噜,紀言皺眉被吵得無法安眠,想捏他鼻子,卻最終作罷,紀言擡眼看暗色的床幔,他想是不是應該換個人賣腐比較好,譬如樊裔風?
一早醒來,紀言已經不見了,澤天坐在床上呆滞,仰天長嘯一聲,又軟倒在床上,剛想睡個回籠覺,就聽見劇烈的砸門聲,以及阿依吐魯公主那尖銳的噪音嗓門,“快把他給我叫起來!都什麼時候了,還給我睡!”
澤天就穿着襯衣襯褲被拎了起來,跟兩個彪形姑娘讨饒道,“我沒招你們公主呀!”
立定站好,面前是着急忙慌的阿依吐魯,阿依吐魯瞧着澤天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說說你,人家新人都進門了,你還睡個屁!”
“什麼啊!”澤天揉揉眼睛,撇撇嘴,肚子咕噜一聲發表饑餓演講,“我剛起,要不咱們邊吃邊聊?”
“吃吃吃!吃屁啊!”阿依吐魯叫喚着,“你不會不知道昨天晚上王爺帶回來一個小狐狸精吧?據說那小摸樣,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
澤天打了個大哈欠,“所以你想去對付她?那你去呀!我不攔着你。”
“你這沒心沒肺的混球!”阿依吐魯繼續罵,“你怎麼拴着你爺們的!你怎麼能看着他去勾三搭四!”
“也是你爺們,要不你去管?”
“嘿!我這暴脾氣!”阿依吐魯從椅子上一躍而起跳到澤天的面前,揪住他的衣領子咬牙切齒,“你倆這段劇情是我寫的,任何人都不能改變我的劇本!”
“诶!诶!戲過了啊!”澤天掙紮開阿依吐魯,後退兩步坐到椅子上,“這是比賽,本來就存在很多不确定性。”
“那也不行!我的文字,我做主!”阿依吐魯又過去把澤天抓起來,“跟我走!”
“幹什麼啊!”
“去把那小狐狸精轟走!”
阿依吐魯理直氣壯,澤天愁眉苦臉,“你别這樣,給人家條活路走,也讓我吃口飯。”
阿依吐魯最後看了眼不争氣的澤天,與兩個彪形姑娘使了個眼色,就見兩個姑娘再次架起澤天,阿依吐魯惡狠狠道,“給我好好打扮他,砸場子也要有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