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預示着秋的到來,酷夏已經過去,遊戲卻還在繼續中。
紀言一身灰白長衫靜立院中,腳邊是散落的點點泛黃葉片,他背手而立,頭昂着看着面前的參天大樹,澤仁問張科,“那樹竟然是真的?”
在影視基地看到一棵至少百年的大樹确實稀奇,可這棵大樹,在百年前就已經存在了,不論周遭環境如何,它就在那裡,擁有自己的自得其樂。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紀言轉過頭來,看到澤仁先是一聲抱歉,“抱歉,我沒有照顧好他,你哥被綁架了。”
面前的人是紀言,卻又好像不是紀言,一夜之間,可以讓癡女白頭,也能讓情男開竅。趙家俊歎息道,“我弟長大了。”
洛素素引着三人坐進屋來,她展開自己的任務荷包,“今早收到的,你們看一下。”
做工精緻的荷包裡,宣紙毛筆字,上書一行:鐘嘉瑞雖已死,但證據還在。任務提示:一條沒走完的路。
洛素素還記得那個害得她在黑暗監牢裡哭泣的事件,太監黃玖通敵賣國的罪證,洛素素問着在座三個男人,“你們怎麼看?”
“既然還在,那就拿到好了。我記得上次素素是在吐蕃國驿館被抓的。你們說,東西會不會真的就在驿館?”紀言如此說道,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挂着的小荷包,那粉紅色的小荷包上繡着一隻小□□。
澤仁瞥了眼紀言腰間的荷包,想要把哥哥的東西讨回來,卻又不知怎麼的張不開口。
“但現在,除了素素,咱們都是通緝犯。”張科皺眉說,他看了眼澤仁的腿,石膏拆了又糊上,這次是不能有一點的閃失了,否則武術冠軍就真的拜拜了。
“我去吧!”洛素素自告奮勇道。
“不能讓一個女孩子隻身犯險,我跟素素去,你留下照顧澤仁。”紀言說道。
“我一個人可以,讓張科跟你們去,他身手比你們都好。”澤仁趕忙道。
“不行,讓他留下,如果你有個什麼閃失,我怎麼跟你哥交代?”
澤仁微愣,他閃失了,怎麼也輪不到紀言去交代吧!剛要開口問紀言這是何意,卻見紀言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包,又道,“這東西你幫我保存,如果我回不來了,給你哥哥。”
澤仁打開小包,裡面是一個虎符一樣的小物件,他聽過一個傳聞,是關于兵符的,“這是吐蕃國的兵符?”
“是。”紀言回答,手又不自覺的摸向腰間的小荷包,澤仁看看兵符又看看紀言,心下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目标确定,現下隻需要計劃,紀言、澤仁同時皺了眉,對于他們來說,最好的方式就是喬裝改扮,可喬莊成什麼人呢?
“素素,我要去個廁所,你們有什麼計劃等我回來再說。”洛素素身邊當隐形人的跟拍攝影師小聲與洛素素道,他一身黑衣黑褲,戴着黑帽黑口罩,若不是他說了這句話,都沒什麼存在感。
洛素素應了聲,攝影師跑走,紀言看着攝影師漸遠的背影,他呢喃道,“我有一個想法~~”
一個鬼主意,倒黴的是無辜的攝影師。在張科的幫助下,紀言他們偷襲了洛素素的跟拍攝影師,把攝影師外衣、褲扒了又捆在椅子上,洛素素擦擦攝影師臉上因為掙紮而冒出的汗水,非常歉疚的說,“趙哥,對不住,我們也是沒辦法。”
“你們這是犯規!”趙哥叫喚道。
“遊戲規則我都可以倒背了,沒有一條是關于襲擊工作人員算犯規的。”澤仁在身邊涼涼的說,他還不忘繼續補充道,“就允許有人做假荷包,發假任務,就不許我們冒充工作人員嗎?”
澤仁的話讓攝影師趙哥閉了嘴,洛素素賠笑着,“趙哥,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喝水、上廁所之類的就跟張科說,我們不為難你,就借你的身份出去一趟。”
“你們~~”攝影師趙哥氣結,舒了口氣,最終對着紀言道,“攝像機很貴,你可千萬别摔了。”
“好,我會小心的。”
晌午過後,人容易犯懶犯困,卻是渾水摸魚的好時機。
洛素素整了整身上的官服,又瞥了眼身邊的紀言,紀言對她點了下頭,前面不遠就是吐蕃國驿館的大門,他倆馬上就要深入虎穴了。
入秋的下午,太陽暖暖的,守衛小哥兩名正在曬太陽聊着閑天,見洛素素來了懶懶的打招呼,“小洛妹子,你怎麼來了?”
“出公差。”洛素素笑笑。
“什麼出公差啊!是走任務吧!”另一個守衛小哥打趣道,“放心,我們不抓你,就當沒看見你!”
“那~~真不好意思!”聽兩人這麼說,洛素素倒是有些羞赧了。
“趕快進去吧!趁着沒人。”守衛小哥又道。
洛素素帶着紀言趕忙跑進了驿館,她小聲的跟紀言感歎,“你看,好人還是挺多的。”
看過洛素素甜甜的微笑,兩個守衛小哥都有些于心不忍,他倆對視一眼,一個問另一個,“是你去通風報信,還是我去?”
“哎~~真不想去啊!”另一個回答。
“那也要去啊!這可是咱們的工作。”
工作,不該徇私,所謂王子犯法應該與庶民同罪。
守衛小哥去上報了,半小時後,鐘黛碧唇角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