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瑞正低着頭看奏折,朱筆禦批在紙上留下字迹。缑琚突然闖進殿中,一臉恨意,對姝瑞說道:“請王上把後宮遣散,隻留缑琚一人即可。每次見他們我都想狠狠揍他們一頓,保不齊哪天都打死了。”
“我們倆生個孩子。”姝瑞頭也未擡。
缑琚聽了姝瑞說的這句話,人突而怔住了,他自知這幾個字的分量。
“你準備一下,哪日偷偷地去子母暗河取些水來。”姝瑞合上批完的奏折,走上前來。缑琚突而感到此時的姝瑞如一束光,隻照在自己身上。
當日月圓,後宮宴飲。姝瑞一眼掃去,見八妃之中一人頭戴虎頭面具,便召在近身,賜酒。玄璘無奈,隻得脫了面具示人,果見面帶傷色。他嘟着嘴,又無奈的微微搖了搖頭飲了此杯,而後又拿起虎頭面具欲遮掩傷情。姝瑞輕拍玄璘肩頭,玄璘的手握了上去,坐在了姝瑞身側。玄璘乃姝瑞貼身侍衛玄靈之弟,隻見他穿着湖色織金雲鳳暗紋羅交領袍,顯得面白嬌弱,眉清目秀,身長八尺,看似瘦削。此時的缑琚雙眼已如一雙雙飛刀,刀刀插到玄璘身上。玄璘忽覺空氣有漾,擡眼便見身旁飛來一對對空氣飛刀,直抵面龐。
缑琚奏請道:“吾願與玄君為王上舞劍。”
玄璘聽聞瞪大了雙眼,似是在說,“這小子白天還沒打夠我嗎?”忙把臉藏在姝瑞身後。
姝瑞回身,臉上閃着壞笑,在玄璘耳邊輕聲說道:“璘妃不必隐藏,爾若得勝,寡人今日便宿在你的宮中。”
玄璘滿眼妖娆,用右手拇指抹掉不經意間流出的口水,道:“好!王上可要等着臣下。”說着捧了姝瑞的臉啄了一下便揚長而赴。
缑琚見狀微愠,劍波流轉,玄璘見招擋招。夜風匍匐,“舞劍”分曉未定,玄璘忽扔了劍飛跑到姝瑞身側,茶裡茶氣矯柔道:“夜已深,你我二人平分秋色。”
缑琚愠氣未曾消減,恨不能将手中的劍飛擲在那二人之間,遂持劍入鞘執了酒杯一飲而下。缑琚又怎會不知他二人之事?幾人年紀相當,缑琚兒時早已知聞當時還是長公主的姝瑞與玄璘乃是青梅竹馬,時常在一起獵射玩戲。隻一日,聽聞玄璘誘了姝瑞出行,未攜侍衛,行至僻處遇了歹人,欲劫财而殺之。當是時,歹人數衆,二人不敵,一番惡鬥,玄璘重傷,二人得命而歸。玄璘已傷重不能起,後雖保命,身已損。故此與之婚約之人悔矣,一時之間淪為笑柄。姝瑞愧之,奏上而娶,于長公主府中靜養。夜色凝滞,圓圓的月亮灑下一團和氣的銀色光芒,後宮衆人皆嫉缑琚專寵,一時間紛紛來勸酒,霎時竟以為衆樂團圓,缑琚皆飲下。筵席畢,缑琚面色不改,餘人皆醉,由侍者扶回。缑琚牽了姝瑞徑回寝殿,姝瑞驚訝道:“爾竟千杯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