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王上,散玉王爺于西嶺谷墜崖落水,郁河中幾番尋找未果。屬下特來禀報。”
“恭喜王姐,”姝琀彎腰含了雙拳緻賀,“得除心頭隐患。”
姝琮一臉懵,詫然道:“屍身尚未尋見,王妹何出此言。”
姝琀笑道:“幻玉自小俱水,今落厚水之中,足可驚懼而亡。”
“哈!”姝琮猛然大悟,“對!對!對!”
“臣妹再使幾支人馬查探,為終究有個結果。”
“好!”姝琮一手拍在鳳椅上,站起身來,狂喜之色溢然。
卻說幻玉自墜崖落水,第二日深夜方才蘇醒。睜眼見周身倒着幾名暗衛,日夜守護,伸出一隻手摸到床邊的人,冰冷的手喚醒了夢中的人。玄夜把聲音壓得極低,低的隻有幻玉一人聽到。
“少主。”一雙睡眼含着擔憂卻泛着喜色,身旁爐中熱着姜茶,玄夜到了半杯,扶了幻玉起身,飲了幾口。
“如今情形如何?”幻玉雙唇泛紫,臉色蒼白,低低的問。
“王宮中白日每在郁河搜尋,派了玄月在盯守。”
幻玉複又躺下,細細聽着。
玄夜把粥飯放在爐上煮食,繼續說,“楓林閣還未受影響,玉王府被王命遣散,琮王命人接管,籌措喪葬。此地離郁河有二十裡之距,暫時可安,”玄夜脫下蠶絲棉鬥篷蓋在幻玉的被子上,“少主欲回清凜山莊嗎?”他眼中閃着期盼。
幻玉稍作沉思,側身躺着看着玄夜說道:“吾本欲回,為避此難。然茜香宮中已覺吾已身逝,若有動作,恐有細作探之,則又陷泥淖,牽之楓林閣危矣。”
“誠然,”爐中粥飯已熱,玄夜盛入碗中,幻玉趴在床上,身裹厚被隻露出頭來,玄夜喂之,“少主欲何往?”
二人思之,頃刻相望,嘴中互吐一字。
“吳。”故相視而笑。
是日,幻玉換了裝束,昔時一應物品全都未帶,隻攜了文殊蘭,白寒山一徑入吳,車馬一路往北而馳。餘人皆歸。
玄夜、玄月回到蒼凜山清凜山莊中。
月照孤影深,玄夜想着幻玉交待的話,待風平浪靜之時,再去尋得她歸來,自此之際,隻當散玉王爺幻玉已墜崖身故。可是,這一行如孤身而入,玄夜自是心下不安,再等一等,再等一等他就要去……風平落葉哀,随水流傷去,圓月思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