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把徹寒的話放心上。”
不尴不尬的氣氛過後,何舉率先轉過頭,面相薛千湘:
“湘湘,你........”
“我沒放在心上。”薛千湘擡起頭,一陣微風從他額前吹過,露出他飽滿白皙的額頭,其下如畫的五官在陽光的投射下美的讓人呼吸一窒,心旌搖曳:
“我在意的是.........你為什麼要和江徹寒說我們在一起了。”
他說話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和波動,一如他答應何舉兩個人從朋友開始做起時那樣,表情冷靜的近乎可怕,無形中讓他拒人千裡之外,令何舉頭皮微微一緊:
“我們明明隻是朋友。”
“.......湘湘,我隻是想把你更好地介紹給我的舍友。”
何舉笑了笑,與江徹寒相比俊秀不足但溫潤有餘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蠱惑和安撫,像是在哄小孩:
“隻是一個名号而已,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可我不喜歡這樣,下次别在江徹寒面前這麼說了。”薛千湘微微皺了皺眉:
“我先回去了。”
“哎,湘湘.......”
何舉擡起手,似乎是想要拉住薛千湘,卻被薛千湘不動聲色地側身躲過,擡腳離去了。
何舉:“.........”
他悻悻地收回手,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薛千湘的背影,片刻後咬緊了後槽牙,面沉如水地進了宿舍樓。
回去的路上,薛千湘一直在回想着江徹寒方才挑眉看向自己的畫面,沒留神有人和自己打招呼。
他近視,但是不喜歡戴眼鏡,加上沒有表情的時候自帶臭臉效果,讓衆多人癡迷于他的外貌的情況下,又不敢壯起膽子上前攀交,幾次三番被薛千湘“無視”之後,也隻能打消念頭,對薛千湘“隻可遠觀不可亵玩”。
薛千湘性子冷清,從不和人主動吐露心聲,這樣一來二去,他在學院裡幾乎沒有什麼特别交心的朋友,都隻是點頭泛泛之交。
今天下午有交誼舞課,薛千湘午休起床後,舍友們幾乎都走了,他收拾了一番,也換了衣服去往練舞房。
練舞房裡三三兩兩站着幾個omega,看見他來也隻是怯怯打了招呼。
今天練的是交誼舞,需要雙人對練,有幾個alpha邀請了薛千湘做自己的舞伴,但都被薛千湘拒絕了。
他更喜歡自己練舞。
課程結束後,薛千湘回了宿舍洗澡換衣服。
洗完澡後,他一邊擦頭發一邊玩手機,例行公事般打開一個對話框,将自己跳舞的視頻分别發給了自己名義上的母親和奶奶。
母親沒有回他。
倒是奶奶一把年紀了,用智能機還是很快,誇他進步之後,又問他在學校和同學相處的怎麼樣,有沒有交到好朋友。
薛千湘很認真地回答了奶奶的問題,但當說到“和大家都相處的很好”時,面前又閃過江徹寒那張拽的二五八萬的臉。
.........是了,所有人對他都挺好的,隻有江徹寒,從始至終都看他不順眼。
到底為什麼?
薛千湘想不明白。
他正兀自沉思時,沒多久,手機一震,他收到了何舉的信息:
【湘湘,一起出來吃頓飯吧。】
薛千湘擦了擦頭發,濕漉漉的水順着他颀長白皙的後頸淌下,連帶着打字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都有誰?】
【夏至清,林倍,還有我。】
薛千湘掃了一眼,見沒有江徹寒的名字,沉默片刻後道:
【......你們宿舍隻有三個人嗎?】
【江徹寒不來。】何舉很快回道:【他嬌貴的很,一向不愛去外頭吃飯。】
薛千湘見此,指尖猶豫地在對話框上打了幾個字:【那我也不.....】
他還未将這句話打完,何舉的信息就又發了過來:
【不過如果你想他來的話,我可以試試勸他。】
薛千湘:【........行。】
回完何舉之後,薛千湘起身去衣櫃挑衣服。
何舉十分鐘後和他打電話約好了時間,薛千湘便起身去宿舍樓前等他。
沒多久,一輛低調沉穩的卡迪拉克就停在了薛千湘面前。
車窗降下,露出副駕駛上江徹寒那張面無表情的側臉。
他戴着墨鏡,沒有轉過頭來,卻仍讓薛千湘一愣,心下忍不住緊張起來。
但他緊張的時候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就這樣看着江徹寒,直到何舉從車上下來,給薛千湘打開車門。
“湘湘,小心。”何舉掌心貼心地抵在車門前,讓薛千湘進去。
薛千湘坐進去後,這才發現整個車内就隻有他一個omega。
江徹寒坐在副駕駛上,夏至清負責開車,而林倍和何舉則一左一右坐在他身邊,即便他們貼着抑制劑,在狹小的車廂内,即使是淺淡的信息素味道也無限放大,讓薛千湘難受的有些想吐,臉色發白。
“怎麼了,暈車?”何舉關注着他一舉一動,忙道:
“想吐嗎?”
他話音剛落,車主人江徹寒就豁然睜開眼:“........”
薛千湘不是暈車,隻是暈alpha的信息素,餘光看見江徹寒的反應,想了想,片刻後扯了扯嘴角:
“不想吐。”
他說:“把窗戶打開,行嗎?”
江徹寒回過頭,将視線落在薛千湘煞白的臉上,微微眯起眼睛。
片刻後,他突然出聲道:
“停車。”
夏至清這個“司機”聞言一愣:“公主,你又想幹嘛?”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