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時月如願以償地吃撐了。
吃了三碗羊肉、半碗粟米粥,又喝了一碗羊肉湯。
楊正卿驚呆了。
所以她和普通女人的區别又多了一個:能吃。
“你也吃啊!”姜時月已經吃好癱坐在椅子裡,歪頭對楊正卿說。
“怎麼樣,我做的還不錯吧?”楊正卿還端着最初的那一碗,笑着表功。
對于這個問題,姜時月當然要給他一個非常肯定的回複。
所謂高端的食材往往隻需要最簡單的烹饪方式,這句話最适合羊肉不過,所以楊正卿這回也算是誤打誤撞,冷水直接煮,除了沒有放姜和花椒比較遺憾,加點鹽還真是原汁原味,鮮美異常。
為什麼說是誤打誤撞呢,因為那道粟米粥。要不是她來的巧,剛好把青菜撈上來,這會兒不知道炖成什麼了。
再看他拿勺子的笨拙樣子,想也知道極少做飯。
但是這種情況即使他做的非常不怎麼樣,姜時月這種不願委屈自己的人也是不會給差評的。
對于一個初學做飯的男人來說,一次否定幾乎就會扼殺掉他所有的做飯熱情。
姜時月認為,即使在封建家庭,即使貴為将軍,一個會做飯的男人也會成為家庭和睦的重大因素。
想到這裡,姜時月歎道:“長公主那個女人真應該感謝我。”
正盛了一碗粟米粥的楊正卿有些疑惑,他扯開唇角:“好好的提她做甚?”
“沒什麼,有感而發。”她将羊骨頭裝到虎子碗裡,又給虎子加了幾塊肉,虎子像狗一樣搖着尾巴看着她,她将碗放在地上,虎子嗷嗚嗷嗚開始吃飯。
姜時月摸了摸虎頭,準備和楊正卿商量一下山頂樓梯的事。
但楊正卿顯然還沉浸在上一個話題,他走過來悶聲說道:“我和長公主并不是你想的那樣,而且長公主那個人,也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單純。”
姜時月此刻的思緒已經飛遠,她在想山頂樓梯究竟是建成傳統的固定樓梯呢,還是隻做個移動長梯,用的時候搬出來,不用的時候就收起來。
所以當楊正卿和她說的話她并沒有聽進去,她随便嗯了一聲,楊正卿又道:“我和她之間是清白的,此番我也已經和她說清楚……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姜時月站起來,直接就和面前楊正卿的眼神對上,對方視線牢牢将她攫住,眉頭緊鎖,一臉的隐忍。
她一臉懵,這是怎麼了?說到哪兒了?
恰逢有人前來通報:“報告将軍,已按指定路線找到地下河。”
姜時月望向楊正卿:“果真是地下河?”她第一反應來人說的是長公主遭遇的那個水域。
然而楊正卿直接回以她一個“哼!”。
他側身對士兵說道:“走,去看看!”說着,也不看姜時月,直接走了。
姜時月:?
突然想到自己還沒見過地下河,她朝他喊話:“我也要去!”
楊正卿回過頭來,姜時月以為他要說等她一起走的話,正準備回去收拾呢,就聽他對士兵說道:“去叫他們上來,就說有羊肉吃。”
然後一個眼神也沒給姜時月,轉頭走了。
姜時月:!
不帶就不帶,她又不是不認識路,她自己去!
今天沒給自己安排什麼事,豬草也就位了,索性放假一天,趁着去看地下河,到山下各處走一走好了。
楊正卿不等她,她倒也不急了,碗筷收一收,想到等下會有人來吃羊肉,門口鍋裡的她就放着不管了,然後把屋裡的粟米粥也端到羊肉旁邊放着,又重新拿了兩摞幹淨的碗筷放到門口桌上。
豬已經喂過了,拿過幾支上次帶回來的檸檬枝葉丢給兔子,又抓了一把粟米給鹌鹑。
太陽升起來了,她站在樹蔭下,仰頭就看到了山頂那棵歪脖子樹。
嗯,等回來再來砍掉它。
然後換一身方便在山間行走的粗布衣褲,背上背簍拿上弓箭,帶上虎子鎖好門就往山下走去。
走到旁邊,卻見楊正卿還正在路口站着。
難不成是在等她?她可在家忙活了好久呢!
管他呢!想到他剛才的所作所為,姜時月目不斜視,路過他時也不忘回他一個“哼!”
然後開始反思,近墨者黑,和幼稚的人相處久了還真就變得幼稚了。
楊正卿:“你這女人,我等你這麼久,你就這樣對我?”
“你跑什麼,等等我!”
“你不知道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