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時月将臉上淌着水的頭發扒到兩邊,抹一把臉喘着氣說道:“遊過這段地下河就可以到另一頭了!”
見姜時月直接忽略了他的話,楊正卿遊過去抓住她的肩膀,咬牙道:“你這個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危險?”
姜時月振振有詞:“長公主從這裡過了一趟還好好的,有什麼可怕的?”
“有什麼好的,若不是你救她,她性命難保。”
姜時月輕嗤:“長公主嬌花一朵,能和我比嗎?”
楊正卿這才突然意識到兩人距離有些過近,尤其是手下的衣衫,此刻因濕透緊貼在她身上,雖然此處黑乎乎的幾乎看不見對方,但他也能感受到手下身體傳出來的源源熱意,以及從她身上散發出的一種少女獨有的氣息。
他慌忙放開手,猛地向後彈出老遠,然後就聽到姜時月驚呼出聲。
“你怎麼了!”
他連忙遊過去,卻冷不防和姜時月撞了個正着。
“嘶……”
“姜時月,你沒事吧?”
姜時月揉着前胸疼地龇牙咧嘴:“沒事……”
楊正卿此刻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他摒除心中雜念,小心摸索着捉住姜時月的手臂說道:“此處太黑,未免走散,我們在一處遊。”
話音剛落,就被姜時月甩掉手,緊接着是她的略帶控訴地聲音:“楊正卿,這水根本就不深,你站直了,别給我一驚一乍的!”
楊正卿:……
他默默站直了。
水才到他腰上部,果然不深……
姜時月準備接着往前走,但楊正卿停了下來。
沒有聽到他跟來的水聲,姜時月回頭:“怎麼了?”
黑暗中看不到楊正卿的具體動作,但她能模糊看到楊正卿正彎腰下去,好像在底部摸索什麼。
“我們回去。”楊正卿直起身說道。
姜時月趟過去:“怎麼了?”
“走。”楊正卿不由分說地就拉着姜時月往回走。
姜時月稀裡糊塗地就跟着原路返回了,兩人一出水,姜時月就望向他道:“你哪裡不舒服?”
楊正卿将她拉上岸,又背對着她穿好衣服,才望着她皺眉道:“在你眼裡我就這麼弱?”
“那怎麼走到一半不走了?”她還想探秘呢,有的地下河裡面有很多歎為觀止的天然奇景,像石鐘乳、石柱、石花……千奇百怪,搭配潺潺流水,可謂是美妙絕倫,怎能不一睹為快?
楊正卿别開視線,聲音裡頗有些痛心疾首:“你一個姑娘家怎麼就不知道怕?”頓了一下,他道,“去去去把衣服脫下來烤烤幹,濕成這樣像什麼樣子!”
姜時月這才看向自己前胸,大叫一聲。
她怎麼忘了這茬了?
古代沒有文胸,所以她裡面隻穿了個肚兜,大夏天的為了涼快,她不想穿幾層,于是就自制了一件文胸形狀的棉片縫在肚兜裡面,這樣可以有效防止凸點。
然而方才遊水導緻棉片錯位,所以現在呈現給人的視覺效果就尤為直觀……
姜時月最近吃得好,又勤鍛煉,加之本就正處于發育的年歲,那處自然也就蹭蹭長得愈加飽滿。現在肯定是不能見人的,隻有先脫下衣服烤幹或者曬幹後再走了。
一件衣服蓋到她身上,後面傳來楊正卿微啞的嗓音:“我不看你,你趕緊換了我的,等衣服幹了換回來了我們再走。”
也隻能這樣了,姜時月看看四周,走到一旁樹木掩映的地方快速将衣服換了。
出來的時候見楊正卿光着膀子已經生了一堆火。
全身隻着一條長褲的他正專心往火堆裡加柴,頭垂得很低,知道姜時月來了,也不看她。
此情此景,不說點什麼,委實覺得尴尬,姜時月拿着濕衣服在他對面火堆前蹲下,讪笑着開口:“衣服還挺合身……”
姜時月在女人裡身高算得上是拔尖的,和楊正卿隻相差半個頭,所以兩人衣服的大小自然而然就比較接近,他的袍子給姜時月穿着,長度剛好到她小腿。
回應她的是一聲極低的“嗯。”
見他還是低垂着頭,想是也為剛才的事情不自在。
發現他不自在,她反而自在了,剛才的羞窘突然就消散大半,從容自若地開始烤起衣服來。
外衣、褲子、肚兜全被她均勻地搭在自己腿上,她面朝火堆坐着,手反而空閑了。
火堆時不時燒得噼啪作響,楊正卿隻管全神貫注地往裡面加柴火,全程保持方才端坐的姿勢,視線一直隻在他眼前一小塊活動,更多的時候就是一直低垂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手一空閑,心裡就開始無聊,她望着略顯緊繃的楊正卿,突然就想到方才在地下河的時候有一處疑惑的地方。
“你方才在河裡摸什麼?”
楊正卿聞言,伸出手遞過來一個東西。
姜時月接過,驚疑不已。
這是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