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導順着導演的手看過去,瞬間愣住。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向穩居熱度第一的翟知樂直播間數據有下降趨勢。而今天剛加入節目,平時也和其他人糊作一團的聞疏清直播間已經有取代第一的勢頭了!
錄制之外的吵鬧和各位嘉賓們無關,最後翟知樂被喬詩楠好一通軟硬兼施的安撫給安撫住了,也點頭贊同了聞疏清的建議。
“不過,我希望你們能先透露一點你們手上的線索。”翟知樂補充。
這回不用聞疏清暗示,林百佳連連稱是:“應該的應該的,信任都是相互的嘛~”
聽完林百佳的講述,喬詩楠摸着下巴喃喃:“鏡子……”
聞疏清意識到了什麼:“你有什麼想法嗎?”
喬詩楠猶豫了一下,還是全盤托出:“我開局隻有一個人,因為就近原則就先去附近最近的一間房子查看。那個房子挺小的,兩間睡人的,一個廚房一個衛生間,客廳也不大。”
“其他的不是重點,但其中一間睡房裡擺了個梳妝台,梳妝台上有一個很詭異的鏡子……”
“很詭異?”林百佳疑惑地詢問,“怎麼詭異?”
喬詩楠無奈地瞥了林百佳一眼:“我還沒說完——總之我一碰到那個鏡子,身後就忽然傳來響聲。”
喬詩楠瞬間回頭,隻見陽光裡站着個面色悲戚的紙人。穿着松松垮垮的婚服,就這麼專注地盯着她。
婉轉又哀泣的聲音在這間小小的睡房響起:“子駒呀子駒,你又何時來看我呢?”喬詩楠好像看見紙人往前了幾厘米,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然而退無可退,她直接壓到了梳妝台上。
那道滲人的聲音又響了一遍,喬詩楠才如夢初醒,急急忙忙地在梳妝台上找線索。
“我在首飾盒裡找到了一張紙條,”喬詩楠整理了一下頭發,“上面寫着明确的時間地點,當我把紙條遞給紙人之後,紙人就不作聲了。”
聞疏清察覺出喬詩楠隐瞞了不少信息,但誰叫自己也真誠不到哪去,所以沒拆穿她。
“我和翟哥一路走過來,也看到過子駒這個名字。”出乎意料的,居然是何離先開口講述,翟知樂明顯臉色一黑,但最後什麼也沒說。
何離講述得出乎意料的清晰:“我和翟哥一開始就在一塊兒,不過我們稍微走了一段距離才進的房間。”
翟知樂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對着攝像機振振有詞:“按道理來說線索應該會分散在主幹道附近,我們可以先找主幹道,之後再搜房子。”
何離被冷落在一邊,他不是個愛搶鏡頭的性格,更沒有吸人眼球的能力,索性跟着翟知樂走了一路。
翟知樂雖然總給人一種在裝的感覺,但面對線索非常奇妙的敏銳,停在一棟房子前,也不征求何離的意見,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何離抿了抿嘴,卻什麼也沒說。
“你去搜那邊,我搜這邊。”翟知樂随意給他指了幾個位置,眼珠子都快粘在那個擺在桌面上的花瓶裡了。
何離瞥了眼對方,翟知樂見他沒動,掩飾着自己的不耐煩重複了一遍:“你去那邊——”
哐當,何離伸手拿起了花瓶,錄音筆掉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翟知樂把外套布料都捏皺了才扔住不讓自己失控。
何離知道現在直播間肯定有罵自己的,但做都做了也沒什麼好怕的,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播放錄音筆,錄音筆不詳的莎莎聲回蕩在室内,但很快就傳出人聲。
“秋枝……秋枝……”一個男聲在念,何離幾乎能想象出對方是怎麼把錄音筆揣在懷裡、湊近嘴邊低聲呢喃的。
“你來找我!你來找我!”聲音忽然大了起來,但更快落了下去,“我在這兒呀、我在這兒呀……過來、過來……我是子駒,别怕我!”
錄音到此為止。
語焉不詳的錄音讓何離起了一手臂雞皮疙瘩,翟知樂也沒再朝何離不滿,而是急躁地在房間裡轉圈,很快就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然後朝着何離伸出手。
何離不明所以,但還是把手邊的水筆遞了上去。
他圈的速度很快,從節目組精心編撰的書籍中依次圈了“秋”“枝”“子”“駒”,幾個字分别在12、19、27、78頁。
這跳脫的解題思路實在讓何離難以招架,他沒再看扭頭去找其他線索道具,然而還沒等他邁開腿,翟知樂就抱着個已經開了密碼的盒子在那兒看線索了。
他第一反應就是,劇本。節目組裡肯定有人告訴過翟知樂這個環節該幹什麼,該找什麼,具體該怎麼解。
何離一聲沒吭,最後還是默默坐到翟知樂身邊看他把盒子裡的線索拿出來,擺了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