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兩個人在聞疏清呆在待機室的時間裡一直交換信息,所以沒有什麼其他發現,更不可能知道這遊戲還摻了狼人殺的玩法。
更準确些,喬詩楠即使不知道這是個人戰也會本能對其他人警覺,而李循岩很顯然不是這樣的。
他對其他人會有警惕心,但随着談話這樣的警惕心就會越來越弱,最後直至近似無,無關這是個人戰還是團戰。
對于聞疏清來說,其實跟他們說還是不說都無所謂——如果有誰知道是個人戰就開始亂踩人,反而會顯得可疑。
他唯一不确定的就是投票的具體方式,鏡子上的字意思寫得很模糊,無論是“找出他”還是“殺了他”都沒有很明确的道具。
可以明确的是,這個節目組是合法的,所以不可能讓嘉賓殺人,同樣的也不可能殺了嘉賓。“殺了他”隻是一句誇張話,或者為藝術表達手法。
“找出他”倒是很明确,可是怎麼找呢?聞疏清想,大概率還是要通過線索來鎖定那個“殺人兇手”,隻不過這個“殺人兇手”的定義是什麼?
如果隻從字面理解的話,那麼毫無疑問就是展駒,嘉賓們隻需要找出是誰對應故事裡的展駒就好了。
但一是這樣的答案未免太過簡單,二是故事沒有平湊完整,不排除其他人也殺過誰。
鏡子上的話可能是某個人寫下的,而這個人被殺死了,那麼這個“殺人兇手”指的會是那個殺死寫字人的人嗎?
而且聞疏清沒忘記一開始那個穿着婚服的npc,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喬詩楠也碰到過一個套着婚服的紙人,這兩者有什麼關聯嗎?
聞疏清還沒來得及腦海裡那些繁雜的思緒問題,一個聲音就猝不及防地插進了互相對立的三人之間:“都在這裡?”
聞疏清轉過頭,看見了已經收整好情緒的翟知樂。翟知樂看見他的臉表情似乎有一瞬間扭曲,但很快就變成了平常的模樣。
“翟老師?”喬詩楠故作驚訝,“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為你去那邊搜索了。”
翟知樂笑了笑:“我後來想了想,你一個人去搜線索我怕出什麼事……不過一走上街就發現黑衣人都消失了,所以想追上你再問問想法。”
喬詩楠垂眸讓人看不清她眼底不耐煩的情緒——擔心她出什麼事?她能有什麼事,身邊有攝影師跟着,街上一個黑衣人都沒有,即使是搜線索她也不是沒一個人搜過。
李循岩看向翟知樂,下意識站到牆邊給他留出了充足的位置。似乎是察覺到聞疏清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眼珠子動了動,但沒做任何解釋。
聞疏清似乎明白了上綜藝之前搜到的那些評價中,為什麼有相當一部分人會提到“無聊”“虛假的禮貌”了。
翟知樂坦然地接受這一切,站到了三人中心位,看起來倒像是他們把他簇擁在中間似的。
“時空交織。”翟知樂整理衣袖,不出所料地在喬詩楠和李循岩臉上看到了震驚的情緒,“現在是第三個時空。”
聞疏清猜到翟知樂手上有劇本,在推理環節有劇本無異于拿着答案看别人做題,換句話說,翟知樂說的肯定是真的。
也就是說,第一個時空是秋枝、子駒。
第二個時空是秋枝、展駒、全秋。
而翟知樂所說的第三個時空,在聞疏清的理解裡就是嘉賓原始存在的那個時空。
因為李循岩接觸了鏡子碎片,所以以上三種時空交織,于是嘉賓們開始探索關于秋枝的故事,最後找出兇手便可通關。
喬詩楠的震驚在于,她是知道翟知樂在第二次跑散之後沒有第一時間開始搜查,選擇先拉着她推測事件。那麼在彼此遊戲中的信息掌握一緻的情況下,沒道理他能憑空推測出來。
也就是說,這個拿着劇本的皇族穿幫了。
而李循岩的震驚則多來自于“時空交織”這個概念于他而言是剛剛引進的——遊戲一開始他便“關”進了待機室,雖然得益于屏幕的關系沒和嘉賓拉開太多信息差,但對于時空交織這些推測的了解接近于零。
在場隻有聞疏清比較平淡,翟知樂瞬間看了過去,而前者盯着那張壓抑情緒的臉慢慢笑着,輕輕拍了拍掌。
清脆的掌聲在空蕩的街上響起,喬詩楠和李循岩也不知道是抽的什麼風,兩人面面相觑幾秒居然也跟着鼓掌。
啪啪啪的掌聲回蕩在街道小巷,像是給翟知樂淩空打了幾巴掌。
既然翟知樂已經把“時空交織”的概念提出來了,那麼聞疏清也沒什麼好考慮的,順口把個人戰信息一并告知于另外兩個對遊戲一無所知的嘉賓。
其實個不個人的對在場幾位沒什麼影響,大家一開始都是各自為營,必要時才進行合作,想來即使告知了也不會對各位遊玩方式有什麼改變。
“所以,我們要找‘殺人兇手’?”李循岩推了推從兜裡拿出來戴上的眼鏡,“那我們是不是要去找線索?”
視線掠過在場幾人,沒人提出異議。
李循岩點點頭:“那行,我們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