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新家的原因,家具之類的東西都不是按照她的喜好來購買和進行擺放的,所以在這樣一天早晨,她帶着甚爾約了一個房屋設計。
具體事務當然不是她自己聊的,她隻需要在四谷見子遞過來的ipad上滑來滑去,質量這種東西自然有人去解決它。
現在的難點在于,她要把甚爾的房間放在哪裡。
首先不可以是跟她一個房間,她喜歡自己獨處,有人過于侵占她的私人領地會讓她過早的産生厭倦。
這種厭倦一旦産生就很難消褪。
但如果真實發生了,她又不能百分百保證不被甚爾察覺到。
到時候很容易關系破裂。
其次,他的房間又不能離她太遠,萬一,她出點什麼意外,他趕不過來怎麼辦?
她就想了一個好方法,讓她的房間是個大房間,然後甚爾住在她大房間的小房間裡。
甚爾:……
他拒絕。
伏黑玲子還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真的不行嗎?”
當然不行。
她蹭過來問他:“真的不行嗎?”
他擺過臉去,不看她,又被她抓住下巴掰過來,接着問他。
伏黑玲子說:“我覺得可以诶,你看看這個房間這麼大,你的房間也不算小,對不對?”
她拿過來ipad,在上面随意的将設計圖放大縮小。
甚爾覺得不行。
這樣的話,無論是聽起來還是看起來都很不像話吧?
他不說話。
伏黑玲子卻拿出了一定要說服他的架勢。
她說:“你看,這裡有門的,然後從這裡你就能直達我的卧室,跟我的房間幾乎隻有這一點點的距離。”
甚爾不為所動,他難道是一個會因為在夜晚去到女人房間而興高采烈的家夥嗎?
他拒絕。
“可我想要你在那裡。”
她這麼說,聽起來情緒還有幾分低落。
他有些不自在的移開目光,脊背上有電流微微掃過。
“我知道了,住在那裡是吧。”
伏黑玲子有些驚訝,明明已經拒絕她的人怎麼突然回心轉意?
但這并不妨礙她突然開心起來。
并且立刻就開啟了下一個話題。
“那你想要什麼顔色的家具,跟我一樣的嗎?還是你有喜歡的類型?”
他沒什麼要求,家具這種東西能用就行。
“那我就給你選跟我一樣顔色的了?”
這邊說着,她又笑起來。
“你說,會不會有一天我喝醉了然後跑到你的房間去,就因為我們房間所有東西顔色都一樣?”
甚爾仔細思考這個問題:“但你的房間在我的房間前面,這種情況,隻能是故意的吧。”
她直起腰。
“你說的對,我會小心不發生這種事情的。”
甚爾在設計圖上左滑右滑,如果從門口進來,她應該在這條路上晃悠,然後這麼走,才能完美的避過她自己的房間,還有,他的門不能關上,要不然進不來。
所以,這條路上應該不能放其他的東西,還應該做成很好走的樣子。
他仰着脖子想。
“哦對了,上次,為什麼你出國那麼麻煩?”
她仿佛是随口一提。
就連視線都沒有離開設計圖。
甚爾也不覺得這是什麼需要保密的事:“沒什麼,我最近打算脫離禅院,所以就有人給我找點麻煩而已。”
她随便猜測了一下:“是以前得罪的人嗎?”
甚爾想了想:“不知道。”
她摸着他的下巴,手指肚在他嘴角的疤痕上輕輕摩擦:“所以你是被人欺負了嗎?因為你脾氣好?”
禅院·天與暴君·甚爾回想起自己曾經的人生:“是啊,我脾氣是有點好。”
仔細想想,他到現在都沒有把禅院一把火全燒了的理由,可不就是他脾氣好嘛。
“你這樣不行,要是對方想要你做你不喜歡的事,你要堅決說不!”
伏黑玲子這話說的很正式,她放下ipad,對上他的雙眼,還要他答應她,以後如果有人想要強迫他做什麼,他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來。
甚爾看着她的雙眼,她是真的堅定的認為他脾氣好到所有人都來欺負他。
莫名的,他快速轉過臉。
伏黑玲子隻能看到他來回動彈的喉結。
和他隻露出邊緣的瞳孔。
“你不能别人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知道嗎?”
她又想起來之前見子給她的資料。
“你想要脫離禅院家就是一個很好的想法,他們居然不把普通人當人,這種想法是十分錯誤的,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這種善良的人跟他們那種人混在一起,當然會覺得不舒服。”
她摸摸他的頭。
“跟他們玩不到一起去不是你的錯,這是因為他們不是正常人,而你是個好孩子。”
對于他要脫離禅院家這件事,伏黑玲子感受到了發自内心的愉悅,隻要甚爾離開他那個“家”,他就無處可去了。
那麼現在能讓他當成下一個“窩”的地點就隻剩下了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