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将身體向前壓,眼神具有壓迫性。
“我在想你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把我帶過來。”
她的手指在空中一點一點的。
“我們應該沒什麼過節才對。”
宮澤遊也的動作停下,他就像是一個上了發條但被打斷動作的人偶,或者是一部正在播放的動畫片被突然摁了暫停鍵。
他的眼睛睜大。
一字一頓的重複她的話。
“沒、什、麼、過、節?”
他深吸一口氣。
“我們之間沒什麼過節嗎?”
伏黑玲子很确定:“當然。”
宮澤遊也笑起來,教室裡很空曠,他的笑聲也在教室裡回響。
他覺得很荒謬,這個人怎麼不把對别人的傷害放在心上?
櫻川往後退了退,感覺這家夥瘋了。
她面色困苦的左右看了看。
沒忍住喊了一句:“冷靜一點吧。”
這句話她也不太清楚究竟是對誰說的,也許兩個人都是。
畢竟現在這幅場景,要是一會打起來她都不覺得奇怪。
但她再喜歡宮澤,也不打算讓自己跟财閥為敵。
她還沒瘋。
門口跑過幾個瘋子。
他們又吵又鬧,還把臉貼在門口的窗戶上奮力的朝裡看。
嘴裡還念叨着:“在哪在哪富子在哪?”
櫻川再次挪動自己的腳步,她嫌棄又厭惡的看着門口那些曾經的同學。
這幫人變成瘋子之後原來也這麼面目可憎啊。
她控制不住的往這個房間裡兩個正常人那邊靠,可她又不敢靠的太近,她也怕萬一有一個人暴起,她被牽連到。
這個房間的另外兩個正常人卻一眼都不看外面的瘋子。
他們隻是跟對方對視。
最後是宮澤先開的口:“你不覺得對不起我嗎?”
伏黑玲子覺得好笑,她為什麼要那樣。
半空中悠悠晃晃的掉下來一根漆黑的觸手,這跟觸手穿過大樓,穿過玻璃,一點一點鍊接到宮澤遊也的頭上。
他的臉逐漸漲紅。
青筋也根根分明。
伏黑玲子扭頭去看窗外,這間教室的位置很巧妙,從這裡剛好可以看見廣場上發生了什麼。
四谷見子的身影已經從廣場上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她從未見過的兩個人,以及把他們圍在中間的幾個熟悉身影。
其中,她能很清楚的看到自家一個便宜哥哥。
伏黑玲子貼近窗戶,兩隻眼睛一錯不錯的盯着下面。
她跟這位哥哥的交集并不多。
每次都基本是擦肩而過。
準确的說,應該是她跟家裡兩位哥哥的關系都很一般。
他們看到她,會無視。
她看見他們,也會無視。
一道勁風滑過她的臉頰。
玻璃碎裂的聲音在她耳邊清晰的響起。
她并不驚訝。
櫻川的尖叫在另一端炸開。
她的身體從高空墜落。
在頭顱着地的那一刻她終于看到了挂在天空上的咒胎。
伏黑玲子想。
這東西長得真醜。
還對着她笑?
醜東西,你也配對我笑?
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刻,她好像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喊她。
還喊得撕心裂肺的。
誰?
她有這麼關系不錯的人嗎?
想不起來了。
等回檔之後再想吧。
五條家的咒術師打算放棄頭頂的咒胎,哪怕那家夥不知道吃了什麼大補藥突然變身咒靈,他也一點都不關心。
因為他被特級咒靈包圍了。
他還沒有信心能在這種場面下帶着五條悟安全離開。
五條悟看着面前的說咒靈也不算,說人類絕對不是的家夥,十分好奇。
果然他今天選擇出門是正确的。
要是不出來,他什麼時候才能看到這些東西。
這比家裡有意思多了。
他問那個站在最前面的……東西。
“你是什麼?我還沒見過你這樣的。”
那東西說。
“你就是五條悟?”
“能看到這個嗎?”
五條悟順着那東西的動作看過去,發現他隻是舉起了手。
“你的手?”
“裡面呢?能看見嗎?”
“當然,我可是六眼。”
那東西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他。
“你的六眼應該不能靠學習獲得吧。”
“當然,這可是血脈。”
那東西笑笑。
“那真是太好了,要是你這邊也能靠學習的話,我真的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