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常無人留意,猥瑣越發放肆,甚至有人調笑着,“能把小程迷成這樣的女人,身材臉蛋有多絕,讓何二拍些照片,發群上,我們都來欣賞欣賞……”
話沒完,屋内瞬間被黑暗吞沒。
“卧槽,停電?”
“跳閘了?”
黑暗中,一個酒瓶子抵住了劉哥的後腦勺,“咚”一聲,劉哥隻覺得腦子被一道無法反抗的力氣壓着,“噗通”膝蓋一軟跪地上,頭被壓着狠狠地捶到大理石茶幾上,劇烈的疼痛席卷全身,耳邊隻有“嗡嗡嗡”響聲。
黑暗中,其餘人還不知道發生什麼,隻聽見巨響,有些驚慌,“怎麼了?”
“他媽的誰!給老子起開。”劉哥腦袋被酒瓶底座壓着,仿佛被壓在五指山下,他眼睛看不見,恐慌讓他胡亂掙紮。
抵住他後腦的酒瓶子自己飄起來,然後毫不留情地朝他的頭砸下去,玻璃碎裂,鹹腥的血流入他的口中,激起劉哥的暴虐,沒有東西壓着他,他跳了起來,拳打腳踢,毫無目标攻擊。
在他身邊的程樂安被毫無準備打了好幾拳,疼得蜷縮在地上。
借着黑暗掩護,又一隻酒瓶子憑空飛起,支在剛才嘴臭讓拍照欣賞的人額頭,那男人隻覺得額頭被鐵錘壓在沙發,無論怎麼掙紮都起不來。
一瓶兩瓶三瓶酒被一起塞入了他的嘴中,酒水灌入喉嚨,他被嗆得臉通紅眼淚鼻涕齊流,話都不出來。
“誰打我。”
“你他媽别躲,給我等着。”
“我去你媽的!看拳。”
夜色中,原本熱鬧的别墅全亂了,在被操縱的酒瓶子挑唆引導,以力借力下,男人們因為看不清,盲目攻擊,打成一團。
程樂安掉在沙發的手機,悄無聲息從原位飛起,陸羨然如玄貓靈活走位,躲開打成一團的人,居高臨下站在像死狗一樣縮成一團的程樂安面前,抓起他的頭發,程樂安求饒,“劉哥?别打我,你打錯人了。不是我!”
陸羨然隻是拿他的手機在他臉上一刷,開了機,便将人丢開,随手将他推往瘋狂扭打的人群中。
“啊!!!”
在慘叫聲中,他劃開了程樂安的通訊群,找到他們俱樂部所謂的資料分享群,裡面不僅有圖片還有視頻,不堪入目。
他擰着眉,搜了一遍,發現并沒有跟倪桃相關的才退出。
陸羨然正要按下删除群聊的操作,看向屋内如同發瘋野獸這群男人,手下動作一頓,有了新的打算,他暗滅手機往扭打一團的人中一扔。
做完這一切,陸羨然似乎嫌棄被髒東西沾到,用紙巾輕輕擦着雙手,冷眼旁觀,如高高在上的審判者,看着底下的蝼蟻自相殘殺。
東方既白,城市的工蟻陸續回到格子間,重複着日複一日的搬磚。
昏暗的天空散發出絲絲血色,腳下是焦黃色的苔藓,一身輕盈的獵裝,手持精巧的長弓,背部還挂着箭袋的女精靈在幽深的深淵中漫無目的穿行,走走停停,似乎在觀察着什麼,那是倪桃。
作為環境建模,倪桃他們在模型基本定型之前,會進遊戲裡面跑一遍,實地走走,看看有什麼忽略的BUG。
周邊勘察一圈後,倪桃往堕落神殿方向而去。
遠遠地看到,血紅的月亮之下,伫立着一座巨大的建築,神殿外牆由白色的玉石構成,但纏繞着黑色的荊棘,暗血色的瑰麗的花朵仿佛會呼吸,嬌豔地綻放,仿佛引誘人堕落的妖女。越靠近,越讓心心悸,仿佛要被充滿邪惡氣息的建築吞沒。
每次進入到自己參與構建的模型中,那種世界誕生在手裡的興奮都是難以言喻的。就像是造物主,第一次與自己造物面對面,盡管在建造時已經看過千萬遍,但身臨其境時,依舊會被震撼。
也許是這種看着世界在自己手裡誕生完善的滿足感,才讓倪桃被虐千遍萬遍,抱怨過無數次想要辭職,卻都依舊堅持吧。
倪桃微微出神一刻,眼神平靜下來,靠近神殿,事無巨細的觀察和記錄在腦子裡,外圍确定完畢之後,她走到神殿大門前,黑色的玉石上刻着繁複古老的符文,她伸手按在門上,符文幽幽亮起紅光,仿佛在吸取她身體血液。
不一會兒,精靈弓箭手消失在了原地,神秘邪惡的神殿更顯詭麗。
倪桃從全息躺椅上坐起來,拿起身邊的IPAD,記錄着這次進入遊戲測試觀察到的問題。
烏黑的長發散落在肩上,她微微側着頭,眉目微蹙,眼神專注,手指在屏幕上淩厲地穿行,時不時停下來托下巴回憶,很快又回到重新繼續打字。
專注工作時的倪桃,陽光在她身上都輕柔了腳步。
最後,按下保存鍵那一刻,燦然的笑意在她臉上綻放。
從工作狀态中出來,倪桃伸了伸懶腰,伸手想摘掉額角的傳感器,幾天沒有進全息遊戲了,剛進去還有點不習慣。
陸羨然消失後,她都沒上過《專屬男友》了,回想起來就像夢一場。她将傳感器按回手機上,想起他們第一次進遊戲時,他對她說的話。
她的存在是必要充分條件,隻要她一進遊戲,陸羨然才能跟着進去。
那麼,如果,現在她進遊戲裡,是不是能把不知道去哪裡的陸羨然拉進去,就能找到他了呢。
倪桃這樣想着,她已經将傳感器再次戴在額角,點開《專屬男友》遊戲APP了。
Londing……
遊戲彈出提醒。
“是否進入遊戲。”
倪桃的手指放在了确定按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