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帶來了嗎?”碧岑急忙道。
“沒有。”夙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說,她明明帶來了。可是她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她感覺碧岑似乎有什麼事在瞞着她。
“快跑!”碧岑壓低音量,突然對夙月小聲說道。
然而夙月卻沒有聽清,隻覺得自己仿佛吃了一記悶棍,一刹那的時間便失去了意識。
等待夙月再次醒來的時候,還處在那個小茅屋裡。隻是她的嘴巴被人用布塞着,根本說不出一句話來,隻能發出嗚嗚咽咽的不連續的聲音。
碧岑此時正在跪在一個男子的旁邊,哭着求他:“放了她吧,你做的孽還不夠麼?錢都已經到手了,你還想怎麼樣?”
夙月定睛一看,那男子滿臉橫肉,身寬體胖,面上還有一個怖人的刀疤,看起來很是駭人。夙月方想起,上回撞到她的人正是這個男人無疑。如此看來,上次的事不過是碧岑和他演的一出戲而已,為的就是謀财。
“這麼好的搖錢樹我要上哪裡去找?要我放過她,門都沒有。你不是說她住在靖軒嗎?我聽在靖軒裡幹過活的人說,這靖軒看起來雖小,卻内有乾坤。靖軒的主人可謂是富可敵國。我們有了這妮子,這輩子都不用愁了。”男子突然哈哈哈地笑起來,聲音很是駭人。無奈這茅屋十分偏僻,夙月就算呼救也不一定有人能聽見。況且男人手裡還握着一把刀,夙月若是硬拼,根本占不了半點好處。
碧岑聽了那男人的話,哭得更兇的。有一種深深的絕望在她的臉上蔓延開來,夙月畢竟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同伴,她到底還是有些良知的。
“喲,你醒了?”男人的餘光看到夙月正在看向他們,便走了過來,還用刀在夙月光滑的笑臉上比劃了好幾下,以示威脅。“這麼好的臉蛋,要是刮花了可就真是可惜了。”男子的嘴巴裡有一陣惡臭,看來是酒鬼一個。
夙月生平最讨厭這種虐待老婆孩子的人,眼裡是難掩的嫌惡。幸好碧岑的孩子尚未出生,要不然恐怕也沒什麼好日子過。
“瞪什麼瞪,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男人也察覺到夙月眼睛裡飽含的怒火,脾氣也漸漸起來了。
“你幹什麼?你要錢就好了,動她幹什麼?”碧岑一把推開了男人,護在了夙月的面前。
“喲,裝什麼忠肝義膽的好友啊,還不知道是誰,出賣了她。”男人笑的極為諷刺。
感覺到綁住雙手的繩子似乎有些松動,夙月便趁着他們發生争執的時候,偷偷地解起綁手的繩子來。
碧岑似乎是被人戳中了痛處,連聲音也不自覺地小了起來:“我知道是我對不起她。可你明明答應我,隻求财不害命的。”
“呵,我原本也是這麼打算來着。若是這妮子聽話些,倒還好說。可她方才竟然膽敢瞪我,簡直是活膩了。況且這小妮子長得這麼好看,不讓大爺我好好疼愛一番,不是可惜了嗎?哈哈哈哈。”男人的笑讓夙月忍不住惡心起來,那醜惡的嘴臉,讓她的胃不禁倒騰。
難道那樣的場景,又要讓她重溫一次嗎?她不要,死也不要。夙月又加快了解繩的動作。
碧岑一聽這話,臉色都變了,伸出雙手護在了夙月的跟前。
“你這個禽獸,究竟想要幹什麼?當初要不是你強要了我,我是萬萬不會跟着你的。當初我就應該報官,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都怪我傻,竟然一次次地被你欺騙。”碧岑的眼裡滿是懊悔,現在的她恨不得殺了眼前這個殘忍至極的男人。
“老子看的上你,是你的榮幸。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别多管閑事,先讓老子好好享受一把。”說罷,便開始脫着身上的衣服。
夙月簡直覺得自己仿佛身在地獄,周圍都是熊熊燃燒的毒火,有無數惡鬼在扒自己的皮,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
她得再快一些,就快好了,繩子就快解開了!
隻見男人很快就脫掉了上衣,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腿一蹬便把碧岑踹向了一邊,雙腳狠狠地踩在碧岑的腿上,踏了過去。碧岑忍不住發出了一聲凄厲的叫聲。可男人卻依舊不管不顧,他才不管地上躺着的人是不是他的妻子,也顧不上那個沒有出世的孩子。
夙月一邊拼命的搖頭,一邊更加快速地解着身上的繩子。她沒有時間了,她絕對不能讓那樣的事再發生一次,那樣的事情發生一次就夠了。如果再來一次,她真的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羞憤緻死。
待碧岑坐穩了之後,又撲向了男人,抓住了男人的腿不讓他動彈。也幸好碧岑的這一舉動,倒是為夙月争取了不少的時間。
“你放過她吧,我求求你。”碧岑早已哭成了淚人。隻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要怪也怪夙月自己,太容易相信别人。事到如今,她還是連保護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兩年了,她以為她會有所長進。豈料,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算她改變了自己的皮囊,也改變不了自己的内裡。
她不過是一個需要别人處處保護的懦弱者。從前是流采保護她,在晴蘭,是師父保護她,如今,沒有人可以保護她,她就落得如此境地。
夙月不禁自嘲,她這一生,實在是過的太失敗。
碧岑的力氣又怎麼及男人的十分之一?男人又一把推開碧岑。這次,碧岑摔得更重,幾乎不能起來。夙月看着碧岑即将要臨盆的大肚子,也有些可憐。就算不是可憐她,也是可憐她肚子裡的孩子,竟然有一個如此禽獸不如的爹。
很快,那雙布滿老繭的粗糙大手便開始撕扯着夙月的衣物,她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