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波?番外}
當兩個陸地橋同時出現時,會打開暗影世界的大門。
那是一個褪色的,孤獨的世界。
聲波第一次失去了對全局的掌控,他的數據模塊無法分析出這裡的時間流動和空間坐标,外面的機子看不到他,他也無法與他們取得聯系。
他發現,暗影世界與原世界處于一種奇妙的平行關系,互不幹涉,但同時推進。
不管怎樣,忠心的情報官還是不斷尋找着,回到了霸天虎首領的身邊。
聲波開始作為一個沉默的觀察者,他最初嘗試在大黃蜂準備刺穿威震天的火種時朝那個黃色的跑車開槍。但顯然的是,這一切都是徒勞。他發射出的能量炮穿過了那個黑白的身影,默默地墜到了不遠處的地上。
嘗試與外界聯系嗎?不,也毫無成效。聲波改換了無數種通訊方式和信号線路,都毫無反應。所以在無數次的,幾乎腦模塊快要過載的,試圖與陸地橋建立聯系的嘗試之後,聲波徹底放棄了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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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世界裡沒有“吵鬧”也沒有“啰嗦”,而正好聲波是一個非常安靜的機。
他比其他的機子都能忍耐寂寞,但那也是有限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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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波最後一次出現情緒波動是擎天柱跳井,威震天選擇自我放逐的時候。
這是他從沒想過的結局。
雖然聲波與他們經曆了所有的戰争,但當一切落幕,宇宙大帝徹底被囚禁之後。霸天虎的首領說出那些近似“放棄”的話語時,他還是無法置信。
擎天柱嘛,和他想得一樣,那麼大公無私,甚至願意為了賽博坦獻出自己的生命。
究竟是愚昧啊...還是聖潔...
聲波站在暗影世界裡看到那些從火種源之井中溢出來的彩虹光芒,但在他的光學鏡裡,那些都是黑白色的。
談不上什麼美感,隻給機一種無限的怅惘。
聲波轉身離開了那個衆生和諧的場合,走到降落在不遠處的,無人到訪的報應号裡面。
聲波最後看了一眼自己曾經的操作台,現在那裡的屏幕上隻有雜亂的彈窗界面,操作它的是一個會一點技術的新兵。他和聲波技術水平的差距幾乎是賽博坦到它衛星的距離,不過也許這些差距以後就不會存在了。
他還去看了看震蕩波的實驗室,紅蜘蛛的工作室,和擊倒的醫療室。然後,無所留戀地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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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波在賽博坦上找到了一個像墓園一樣的地方,其實在什麼地方對他并不重要,因為外界的任何事物都無法給予他幫助。更别提對他産生什麼影響,就算現在宇宙大帝把賽博坦一口吞了,聲波也能安然地在宇宙的虛空裡沉默度日。
至于後來賽博坦上發現了什麼事,聲波并不關心。他在那些隻有黑白色和自己機體運行聲音的日子裡幹的隻有一件事。
解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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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波所有的原材料隻有他自己,所以他開始研究自己機體上的每一根線路,那些不太需要的,拆了以後對機體沒什麼影響的零件、線路、光學闆都統統被他拆了下來。
一直,一直到...
發聲器,聲波猶豫了。
他很久沒說過話了,至于這個很久是多久,聲波也并不知道。
“霸...天虎...優越。”
并不流暢的,低沉的聲音。
暗影世界裡的第一個聲音。
他沒在考慮自己的事,而是在想,如果能夠出去。他隻有靠說的方式,告訴威震天,或者震蕩波,這裡發生的所有事情。
但這些猶豫也很快被他的果斷給打消了。
這是聲波失去他的發聲器之前所說的最後一句話,至于為什麼他沒有在後面跟一句汽車人低劣...
也許是因為汽車人領袖的壯舉,實在是太令人難忘了吧。
于是聲波拆下了自己發聲器的大部分零件,他認為自己不會有說話的需求了,其實在以前這種的需求也不是非常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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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波用這些零零碎碎的部件在做一件東西。
信号放大器。
很原始的一個設備,但也許會是他離開這裡的關鍵因素。
聲波沉默地工作着,然後沉默地看着那個已經完工的紫黑色小機器。
呆在暗影空間裡似乎能量的消耗沒那麼快,但同樣的,為了維持機體運轉,必要的消耗是肯定存在的。
激光鳥已經很久沒有出來過了,在這個似乎值得慶祝一下的日子裡,聲波給激光鳥傳輸了一點自己也所剩無多的能量。
同樣紫黑色的小鳥很勉強地在低空圍着信号放大器盤旋了幾圈,然後落在地上。激光鳥一直很乖,她也不想消耗聲波太多的能量。
她走到聲波的旁邊,用頭雕輕輕蹭了蹭聲波的手甲。
聲波隻是平靜地看了她一眼,芯中卻突然出現了一些罕見的波瀾。
“如果重來一次...”
聲波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麼想,這種情況對于以前的情報官來說一定算是一種癔症。
白天,黑夜,在暗影世界裡沒有什麼區别。
激光鳥還是回到了聲波的胸口,聲波一個機坐在信号放大器旁邊,默默地等待一些宇宙級低概率事件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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