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段漫長的時間裡,聲波面甲的顯示屏壞了一次,音頻接收器因為太久不運轉壞了兩次,機體連接處的能量液滲漏發生了兩次。
都是聲波自己默默修好的,其實他不是很擅長這些醫療操作,不過他學的很快。這跟那些器械故障的原理都是一樣的,他自己不過也是一台機器。
一個由精密金屬構成的具有自主意識的矽基生物。
這些事情也挺打發時間的,賽博坦變得熱鬧了,雖然這些熱鬧與聲波無關。
無數個聲波見過或者沒見過的賽博坦人從他身邊路過。
後來,路過的機子裡面還出現了許多幼生體,他們喜歡跳起來走路,爬到自己監護機的身上,以及無法控制地随意變形。
但那輛紅藍色的卡車,和銀色的戰機再也沒有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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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等到賽博坦重新亮起了許多和水晶塔一樣的輝煌建築,等到聲波所在的一塊墓園也變成城市,有些轉機開始出現了。
信号放大器的能量也快走到終結,它在做着最後的掙紮。
聲波也是如此,他機體裡所有的模塊都在用低耗能狀态運行,除了探測模塊以外。
直到某一天,他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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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世界再次被打開了,聲波的信号放大器在崩潰的前一個小周期裡完成了他的使命。
和聲波進來的時候一樣,兩個藍色的陸地橋在他面前打開。然後因為時空的混亂逐漸融合成一個。
聲波的外甲塗裝已經顯得有些黯淡了,在藍色光芒的映襯下更顯得陳舊,他掙紮着站了起來,機體每個角落的部件都開始發出一些“咔嗞咔嗞”的磨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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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地橋那邊緩緩走進來一個機子,他們倆進行了一段持續了一個周期的對視。
最後,聲波走上前去,将那台已經開始往外面冒出火花的信号放大器遞到對面機子的手裡。
他沒有說話,隻是沉默地接過。
聲波義無反顧地朝那個藍色的漩渦走去,他不知道對面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但他知道,他必須去做點什麼。
這是也許是某種來自原始天尊的暗示,盡管聲波一直不信這一套說辭。
他本來應該在這裡因為耗盡能量而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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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徹底離開的最後一步裡,聲波回頭看了看那個伫立在原地的機子。
也許是因為陸地橋快要消失了,也許又是因為别的什麼,聲波覺得他的身影似乎不太清晰了,似乎在那,又似乎不在。
聲波胸前的激光鳥好像是因為感應到了外界的信号,輕輕地震動了一下。
聲波不再回首,朝外面走去。
這是個全新的世界。
聲波在恢複完自己的機體後驚訝地發現了一個新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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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災。
威震天和擎天柱火種融合的造物,一個本不該出現的幼生體。
許多事件的走向因為他而改變了。
聲波自他誕生之後就一直關注着他。
他想,也許這就是改變一切的辦法。
天災,也許就是那個變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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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天災經常問聲波“為什麼?”
為什麼幫助他,為什麼是他在...為什麼為什麼,甚至一直問到賽博坦創始之初。
聲波知道天災想知道什麼,但他一般都不回答。
天災也知道聲波無法說話,聲波也不會用别的方式回應他,但他依舊頑固地向他發問。
聲波對天災總是容忍更多,默許更多。也許是因為天災很特别,是屬于他自己的那種特别。
而不是因為他其他身份的附庸。
即使在整個賽博坦上,天災都是獨一份的,獨一份的讨打的,又讨喜的一個頑皮孩子。
直到他真正成為一個火種和他的機體都一樣強大的賽博坦人,一個霸天虎優秀的戰士。
作為禮物,聲波最後摸了摸天災肩膀處紫色的霸天虎标志,作為他那一連串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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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
聲波希求的改變是什麼呢?也許不想那些汽車人所想的那麼邪惡和貪婪,他想要的,不過是一個還有威震天的霸天虎。
一個還能被他們遙望的理想。
這就是聲波在暗影世界的故事,很漫長,也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