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來賀這邊跟趙來富說好,便直接去了縣城。
趙有志本來還真是打算不去學堂,他爺也答應他了,偏偏趙來賀來擺脫他們送趙豐年去學堂,他爹便也把他從床上拉了起來。
得知前因後果的趙有志,氣得一身肉都在顫抖。
等看到趙豐年,更是氣的牙癢癢。
“趙豐年,你真是個害人精!”
趙豐年驚訝,他還以為上次吃過虧之後趙有志不想跟他搭話了呢。
“我什麼時候害你了?”
“要不是你非要去學堂,我就不用頂着冷風吹了!”說要,他适時地打了個噴嚏。
趙大伯家的這個牛闆車跟其他家的沒什麼兩樣,人坐在上面就直接坐在車闆子上,天暖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到了冬天,就格外的冰冷刺骨了,更别提還要頂着風吹。
趙豐年正想着這事兒,趙有志見他不說話,立馬變本加厲。
“你沒話說了吧,果然是個害人精——”
“有志!越說越不像話了,寶兒是好讀書,你跟他學着點!”趙有富打斷兒子,又摸了摸趙豐年的腦袋。
“寶兒啊,你功課做的好,平日裡可要多帶帶你有志哥哥。”
趙豐年笑了笑,“富大伯,有志哥哥比我早讀書兩年呢,可不敢說什麼帶不帶的,隻是我們都是兄弟,自然是比旁人親近的。”
趙來富開心不已,“對對對,兄弟呢,自然是旁人比不了的。”
“富大伯,你們家這牛真不錯,坐在牛車裡,也不怎麼颠簸。”
這牛就是趙來富的寶貝,平常自己都輕易不坐,就是怕累着牛,聽到趙豐年這樣有眼光,頓時話匣子都關不住了。
從當初怎麼買牛怎麼挑選,回來怎麼喂養又怎麼伺候,都說了個遍。
趙豐年時不時地附和幾句,再适當地表示驚訝,趙來富頓時說得更起勁了。
“……所以啊,可不是大伯我吹,這全村就沒有比我更懂養牛的。”
“怪不得我爹一直說您本事大呢,早幾年就能自己買牛了,我倒是也想坐牛車,可惜我家沒有那麼多銀子,這回是縣令大人賞了銀子,不然也不能買驢子了。”
趙來富是知道趙來賀今天去縣城買驢子的,本來他還想着,這來賀家也是起來了,又是蓋房子起圍牆,又是置辦驢子的,要知道,驢子也要七八兩銀子呢。
如今聽了趙豐年的話,忽然就覺得也沒什麼了,不過是縣令大人給的銀子罷了。
不過他還是寬慰了一番孩子, “你爹已經很有本事了,你也聰明,以後會越過越好的。”
兩人一路從牛車驢車聊到怎麼養驢養牛。
等快到顧秀才家,趙來富已經是恨不得跟侄子來拜個把子了。
“好小子,你這些東西不說我怕是一輩子都搞不明白呢,往後有什麼需要大伯的,盡管來大伯家!想去哪裡,大伯給送!”
告别趙來富,趙豐年直接進了私塾。
隻留下全程都插不上嘴的趙有志一個人風中淩亂。
這日下學的時候,是趙家大伯趙大強來接的。
想到昨天趙來賀說的村裡準備組織人手上山打麋子,趙豐年了然,怕是趙來富也參與了。
回到家,巧娘已經從柳河村回來了,見到他,給他塞了一塊糕餅。
“快嘗嘗,你舅母前些日子趕集買的,甜着呢。”
趙豐年咬了一口,果然是甜。
聽巧娘說,村裡人晌午前進的山,怕是要到第二天才下山了。
“除非是當天就逮到了,隻是費了那麼多人力的,一隻兩隻是不能夠讓大家夥們輕易放棄下山的。”
沒過多久,趙來賀也牽着驢子回來了。
巧娘看着那驢子隻覺得怎麼稀罕都不為過,因此,傍晚這頓飯,一家人是捧着碗圍着驢子吃的。
村裡人都以為捕獵的一幫子人第二天差不多就要下山了,可臨近黃昏,進山的那條路愣是不見半個人影,當即便有人慌了了。
到了傍晚,便有不少人聚在了村長家準備上山找人了。
“這事您得拿個主意,這是一天一夜了,野豬這個季節正尋食呢!”
“就怕遇到狼群。”
這邊,吃過晚飯的趙豐年一家剛讨論過捕獵隊的事,隻聽到門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