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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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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來,簪雪湖面鑲了一層細白雪粒,立而不化。

今年入冬格外早,入冬飄雪,雪在落襄山上站不住,一整座山依然青翠濃郁,像雪地裡的青松。

甯杳把甯棠留給自己的最後一個錦囊貼身收起,雖然用不上了,但不知何時才能重見長姐,這最後一個錦囊,就當是長姐留給她的無限希望,代替她陪着自己。

她呢,就回憶、揣摩長姐的樣子,去鞏固自己和風驚濯的感情。

畢竟她這小半生都是由修煉、親情、友情構成,對于愛情,實在不大懂,好在也沒少看少學:姐姐和姐夫的相處,從來也沒避着她。

按她的理解,就是要多親。

至少,清早親一次,午間親一次,夜晚親一次。

然後,要多貼貼。

再多暫時提煉不出,但甯杳覺得夠用。雖說,大概做不到長姐那麼甜,但總歸要撩出自己的想法,撩出自己的态度,合理運用前人經驗,走自己的道路。

*

甯杳喜歡熬夜修煉,早上起不來。她就給風驚濯立了規矩,他早起後,得來她房間一趟。

風驚濯多聽話一人,守着規矩,每日必來。

日上三竿,甯杳睜開惺忪睡眼,迷迷蒙蒙地,看見風驚濯坐在自己床邊。

他手中拿着衣衫針線,安靜無聲地縫補。

甯杳彎了彎眼,一個鯉魚打挺,起身便是一個吻貼在他臉頰:“驚濯,這個角度看,你真賢惠的沒誰了……這是給我做的衣裳嗎?”

風驚濯得了每日應得的第一個吻,心軟的一塌糊塗:“你想要新衣裳啦?”

“我還好吧,我不講究的。”

風驚濯道:“那我做完了這個給你做,這是師姐要的。”

甯杳好奇:“嗯?你倆怎麼勾搭上的。”

風驚濯立刻搖頭:“沒有勾搭。”

“哎呀,就是……認識,就是關系好了,沒貶義的,不緊張哈。”甯杳摸摸風驚濯頭發,微亂的地方,用手順一順。

風驚濯這才又笑:“師姐說,潇哥的衣衫好看,她也想要。”

甯杳一想:“大師姐可不是見外的人,她讓你做幾件啊?”

風驚濯沒覺得有什麼,語氣輕松:“各式各樣的,六七件吧。”

甯杳捂額頭。

按說都是一家人,都不計較,但是她都有點兒看不下去了:“我去說說他們,都太懶了也,從你來了,什麼活都讓你幹,就差把飯喂到他們嘴裡了,有點過于狗了……”

她作勢要下床,風驚濯趕忙攔她:“杳杳,我喜歡幹這些。”

甯杳抱着手瞅他,懷疑且同情的小表情分明寫着“你真的甘心當一個大丫鬟”?

風驚濯被她逗笑了:“杳杳,我總得做點什麼吧。我喜歡這樣,不想大家跟我客氣。”

甯杳一條條數:“那他們也太不客氣了,你要賺錢養家,還要縫衣服做飯,得陪老解暢談古今,跟他研究那些晦澀難懂的古籍雜談,還得陪楚潇喝酒陪他練劍,哦,還得哄着玉竹大小姐,給他順毛聽他發牢騷。還有啊,現在大師姐已經開始了——我可提醒你,她是不把人當外人,但也不把人當人。”

風驚濯還是笑:“可是你們給了我一個家啊。”

甯杳嘴唇微張,忽然回過味來。

她生長在這,習慣了。但她習以為常的尋常,對于風驚濯而言,是難以想象的珍貴。

“濯兒……”她心一軟,就會更親昵地喚他,“我真想早一點遇見你,從你出蒼淵那一刻就把你撿回來,我一定會好好教你醫術。”

風驚濯的心窩像是被打了一拳,放下手中東西,攬住甯杳,擁在懷抱中。

他想說,你已經教會我了。

這天底下,最獨一無二的醫術。

最後他隻是微笑,嗓音又輕又溫柔:“杳杳,這樣就夠了。不論從前以後,我真的已經知足。”

***

兩個人的變化,山上的人有目共睹,解中意想籌備婚禮,甯杳沒讓。

她說:“不用那麼繁瑣麻煩,挑個吉日,有個寬敞地方拜拜天地和祖宗,就這樣就行。”

解中意道:“可成親總得穿喜服吧。”

“我們就用爹娘成親時的喜服呗,挺亮堂的,哎呀,是紅的,當個好彩頭也就行了。”

解中意反問:“用冉青成婚時的喜服,你這是觸黴頭吧?”

甯杳勸:“我們兩個成婚,也不圖白頭偕老生個大胖小子呢,不就穿個衣服嘛,哪有這麼講究,差不多就得了。”

可解中意不會差不多就得了,因為她提起她爹,他還傷心上了:“怎麼能差不多?你可是冉青拼命親生的,他的心頭肉啊。冉青……嗚嗚嗚冉青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我卻沒照顧好他,讓他最後那些年心裡那麼苦,形銷骨立地走了……”

一提起她爹,太師父就容易激動,甯杳已經習慣,老老實實垂耳聽。

“驚濯那孩子,像他啊……溫柔又懂事,我一想到他以後,孤孤單單的,我這心裡……這心裡……”

解中意說着,顫顫巍巍抹一把眼淚。

不是,說就說,怎麼還扯到驚濯了呢?怎麼還哭上了呢?甯杳哄:“驚濯怎麼會孤孤單單呢?他性子這麼好,人又聰明通透,走到哪不招人喜歡?以後做上神,一定很受愛戴與尊敬,肯定會有很多朋友陪着他,關心他,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解中意低着頭,揪起一塊袖口擦眼角。

甯杳推推他:“太師父,一大把年紀的人了,穩重啊。”

解中意低聲道:“這不是有感情了麼。”

甯杳道:“那怎麼辦?不飛升了,由着蒼淵龍族什麼時候打上來,咱們落襄山整整齊齊,同年同月同日死?”

話犀利了點,但道理沒錯。

解中意抿唇:“你說,棠棠的那個夫君,還有沒有點希望?他那個無情道心不保真呢……”

甯杳笑了一聲,站起來兩步走到門邊:“這麼說吧,當時我就站這,”她指指床榻,“他們兩個在那,那個聿松庭道心破了,有出氣沒進氣的,我就直接學他吧,‘阿棠,你沒有錯,是我不好,我不該去修無情道,以至于你今日這般為難,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就這樣,反正,你品吧,我覺得指望不上。”

解中意默然不語。

甯杳看看他,語氣放軟:“太師父,如果有的選,我也願意陪你糾結糾結,可隻有一條路,與其大家舍不得,不如好好珍惜最後在一起的時光。咱們做一家人,注定緣分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

晚上,甯杳招呼大家開會。

開會的主題,是大夥齊心協力建立簪雪湖上的結界,原因是未雨綢缪。

這事兒大家都心照不宣,三言兩語就交代清楚了,這麼早就散會有點可惜,楚潇提議:“夜色正好,人也齊全,咱喝點酒吧。驚濯來落襄山,還沒開個歡迎會呢。”

大家都沒意見。

這一來,楚潇拿酒,甯玉竹貢獻了自己釀的全部果幹,屠漫行擺上所有山外帶回來的點心,解中意端了一鍋炒瓜子。

甯杳看着這一切,發覺自己的生活真是乏善可陳。

她沖風驚濯一攤手:“……我沒準備吃的。”

風驚濯說:“那咱倆吃他們的。”

甯杳哈哈笑,但笑歸笑,又覺得自己顯得特沒誠意,想了想,一拍腦門,對風驚濯道:“你等着。”

她噔噔噔跑回屋,很快扛着一個麻袋跑回來。

把鼓鼓囊囊的麻袋往地上一擱,甯杳坐下,拍拍矮胖的麻袋:“這是我的心意,給你的小金庫。”

風驚濯拎了拎麻袋的重量:“杳杳,你這可就……”

“太偏心了,居然單給小金庫,”甯玉竹伸手道,“濯哥,請給我兩吊錢。”

甯杳奇道:“你要錢幹什麼?”

甯玉竹輕描淡寫:“揮霍。”

甯杳沒好氣:“我給你兩巴掌,沒眼力見,給我倒酒。”

大家就這麼吵吵鬧鬧的喝上了。

楚潇喝的最上頭,胳膊勾着風驚濯肩膀:“驚濯,你聽哥說,咱們做植物的……嗝……和你們做動物的,一定要懂得心疼自己……哎,心疼自己,你就記住哥這句話,什麼時候都得心疼自己嗝……”

解中意沒眼看:“你快心疼心疼他吧,你要熏死他?”

楚潇沒聽見,灌了自己一口酒,醉眼朦胧地嘟囔:“我就不喜歡談戀愛,沒意思。這世上,男的沒一個好東西,女的也沒一個好東西。”

被波及到的甯玉竹還口:“在場的男的,除你之外都正常。”

屠漫行倒是表示贊同:“啊對對對,沒好東西,就你一個好東西。”

楚潇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反話,立刻還口,兩人在“你不是東西”“你算什麼東西”“你祖宗十八代都不是東西”中,迅速互相問候共同的祖宗。

忽然,楚潇怼了甯玉竹一拳:“罵不過你,我就揍你弟!”

屠漫行立刻跟上,照甯玉竹腦袋來一下:“好哇,你欺負我弟,那我也欺負你弟!”

兩人又從問候共同祖宗,轉換為“打你弟”“打你弟”。

甯玉竹坐兩人中間,氣得俏臉發白,精準告狀:“濯哥,你看他們都欺負我!我要和甯杳換座!”

甯杳就坐他對面,絕佳觀衆席,怎麼可能跟他換?甯玉竹撒嬌也就風驚濯會管,眼看他走過去護着,也莫名其妙挨了兩下。

她哈哈大笑,摩拳擦掌想加入,忽然思緒一閃。

一個荒唐的念頭陡然撞入腦海。

他說,我沒有父母。

他說,桑主雄霸一方,我是他的仇人之子。

他說,東主在我身上種下附骨鎖,我亦是東主的仇人之子。

這些沒及細想的碎片,竟在今日笑語的提醒下,拼湊出一個泛涼的答案。甯杳頭皮發麻,呆呆注視風驚濯。

他有所察覺,回望過來,面上挂着清淺溫柔的笑容。

甯杳慢慢交握雙手,側頭低聲:“太師父,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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